驼背佬嘴上说是要亲自带噶喇虎去和牵头人会合,实际上连走出这座大山多数时候都是被人背着走的,一出山还往石头上一坐,喘着气说:“不行了,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走不动了。”
噶喇虎见他这随时可能一口气背过去的样子,心想再让他跟着自己长途跋涉是无望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诸爷,要不这样吧,咱们事都应下来了,反悔也不应该,可老头子我的确动不了了,这世上也就您这尊佛值得我翻山越岭了,不过我好不容易活到这把年纪,只想着最后能寿终正寝了,这样吧,我直接告诉你接头地点和暗号,您自己去。”
噶喇虎冷笑一声道:“您老这把年纪,还在这行混,就别想着寿终正寝了,老子养的王八都没你活得久,够本了,要死在路上,也算有始有终。”
驼背佬叹息一声:“夜路不好走啊,不好走,这回我要是跟去了,我是够本了,再连累您也不好,这辈子亏心事干太多,现在黄土都埋脖子了,临了了就不遭这个孽了。”
“行了行了,别叨叨了。”噶喇虎懒得听他忽悠,二话不说扛起驼背佬就走。
“唉唉唉,年轻人走慢点,老骨头都快被颠散架了,慢点慢点。”
最终,噶喇虎还是决定一个人去接头,谁承想噶喇虎话刚出口,驼背佬就摸着胡子露出了和蔼的笑:“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让您自己接头呢?他们啊早就在山外等着了。”
噶喇虎顿时意识到自己被这老家伙耍了,手一松驼背佬就从他肩膀上摔了下来。
来的人里头两个十五六岁的孩子,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两个刀疤脸,一个面露凶光,一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
其实之前听驼背佬描述的时候,噶喇虎是觉得这些人不太靠谱的,现在一看,觉得更不靠谱,尤其是两个孩子个一个女人,剩下的两个刀疤脸,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伤疤一看就是装老江湖,自己割出来的。
噶喇虎把驼背佬拉一边道:“你可真行啊,给老子找一堆偷花坟的,怎么着?脑子让驴踢了还是最近雨下得太多一不小心进水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去治治,万一能好呢?咱们别搁这儿犯傻啊!”
“我说诸爷,您别看那两小的年纪不大,您刚出道的时候年纪比他们还小呢,那女人也不差,别看人胖啊,能挑能扛能打,不会让你失望,剩下那两男的,可别瞧不他们,他们至少也有而立之上了,你看看你自己,二十五不到,可能他们现在还怀疑你的能力呢,咱们看人不能光看外表。”
“不是,我当初…他们现在…”噶喇虎咬咬牙,一时找不到话来反驳:“这能一样吗?”
“他们要是比你强,干嘛还来找你啊?自己干不行?您在他们眼里那就是神仙哪,凡人要是什么都能做,还拜神仙干嘛?您要真觉得他们不行,不妨让他们先露两手,您再决定去留。”
经过驼背佬的一番忽悠,噶喇虎暂时妥协,但一回过头,发现三个大人看自己的样子也充满了不信任,那女人目光一寒,一记飞斧就朝噶喇虎甩过来,噶喇虎也不含糊,他也有斧头,比这大十倍,他直接徒手接住女人的斧头,用力甩回去,女人没想到自己会失手,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身边的刀疤脸推了她一下才使其幸免于难。
噶喇虎拔出自己的开山斧往身后的石头上一砸,三个锅炉大的石头顿时火花四溅,石沫八飞,裂成好几块,离他比较近的驼背佬直接吓得腿一软摔地上,抱着头不敢动。
空气瞬间凝固了两秒。
女人脸色十分难看,同样是使斧子,她的斧子拿出来和人家一比,光是大小就是鹅蛋和鸵鸟蛋的区别,两个小孩在后面目瞪口呆,两个刀疤脸的表情也十分复杂,两秒之内要完成不屑到震惊还要到假客套的转换的确不容易。
噶喇虎踢了踢驼背佬:“别五体投地了,您老人家年纪那么大,我还年轻,想多活几年。”
那个看起来比较有凶相的刀疤脸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道上大名鼎鼎噶喇虎吧!久仰久仰,我这人没什么文化,说话比较直,您叫我鬼猫子就行。”
噶喇虎放下斧子,众人感觉整个地面都震了一下。噶喇虎只是笑着回了个礼。
鬼猫子继续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媳妇和义弟,一个叫胖兰,一个叫鬼刀子。后面两个小孩捡来的,左边的叫小七,右边的叫小八,两人都没爹没娘,我看着可怜,收来做徒弟,跟着我摸爬滚打几年了,都不怂,咱们接下来要下的估计是个大墓,想必驼背佬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驼背佬又捧出瓷碗给噶喇虎瞄一眼,生怕噶喇虎没控制住力度给他捏碎了:“唐代的,青瓷,是个油斗!”
这应该是这些人给他的定金,这么好的东西直接给出去了,看来这些人对自己要下的斗很有信心啊。
“这活我接,我要五成。”噶喇虎直接狮子大开口。
胖兰一听首先稳不住:“什么!哼!小子,吃这么多,你也不怕撑死。”
噶喇虎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要不然你们找别人也行。”
噶喇虎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不贪财?笑话!这让对方有些始料未及,鬼刀子道:“五成太多了,四成吧。”
“好”噶喇虎直接应了下来。
对方面面相觑,胖兰估计平时就喜欢跟人杀价,这么快就成交让她感觉不太适应,总觉得自己亏了,不停在鬼刀子耳边絮絮叨叨,以为别人听不见,实际上她的嗓门即使压低了声音在场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这让鬼刀子脸上很难看。
“老嫂子,您不亏。”噶喇虎笑道
鬼猫子一巴掌甩在胖兰脸上,喝道:“臭婆娘,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滚一边去!”
噶喇虎越看越尴尬:“唉唉,家事回去处理,我有个条件啊,这一路上的行动必须听我的,谁要一不小心折里边了,概不负责啊。”
“那是自然,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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