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明天三更!
温故往里看去,白天规整的图书室,此刻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惨白一片,空气里一股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难闻,而在原本图书室正中央的位置,停着一架手术台。
手术台上放着一具没有头的雕塑,雕塑表层基本被血染红,而雕塑里面,鲜血正沿着空荡荡的脖颈边缘,缓缓滑落。
“啪嗒——”
温故循着声音去看,地上粘腻的污血上,躺着一颗沾满血迹的脑袋,脑袋上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他看。
诡异的感觉顺着他的脊椎骨开始一点一点的往上爬,温故不适的敛眉走过去,脚踩在血中,发出“渍”声。
“喵呜~”猫在门外低低唤道。
它不敢进去,动物天生有对未知危险预警的能力。
橘猫蓬松的尾巴毛炸开,很想干脆的丢下这个人类不管,但却意外的有些犹豫。
——“乖,你再躲两天,别被我弟弟发现了,等我们走了你再出来。”
橘猫晃晃脑袋,温故的话在它脑中回响,像带着魔力一样,一遍遍拂过它心脏的位置,渐渐的,那个地方好像有了轻轻的,轻轻的,心跳声。
温故没管橘猫,他往前走去,鞋底从污血中拔出,又是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他仿佛走在烂泥里。
在手术台旁边的工具台上,有一本敞开的记事本,仿佛刚刚被人阅览过。
温故走过去拿起笔记本,敞开的扉页里最上面一行是日期,下面写着“患者:木”三个字,“木”字偏小,看起来像是只写了一半的偏旁,他往前翻过一页,顿时停住目光。
xx月xx日
患者:张游
病理:失血过多而死
治疗方案:肢解后回炉重造
最终结果:已康复
肢解?
温故僵在原地,一瞬间手脚冰凉,脑中不停的闪过美术室画板上的画,最后定格在只画了张游脑袋的那副画上。
为什么那张画会画着张游的脑袋?为什么所有的画合起来刚好是一个被肢解的人?
他猛的回过头,地上污血里的雕塑脑袋不知何时转了向,原本因为被他越过而背对他的正脸,此刻正满脸血污的凝视着他。
手术台上的身体和掉在地上的脑袋……
皮球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温故毛骨悚然的往后退开,他本想避开雕塑的视线,但不知为何,另一股危机感突然袭来,他本能的转过身,拿起记事本挡了一下。
“嘶!”
刀刃划破了温故的手背,他只来得及匆匆一瞥,敌人的二次攻击便再次袭来。
是那头原本应该待在彼尔德卧室里的泰迪熊。
棕色的泰迪熊套上了白大褂,此刻大敕敕站在温故面前,它手里拿着用来肢解尸体的手术刀,像被设定好程序般,面无表情的手起刀落……
此时再躲已经来不及。
温故眼看着手术刀离自己越来越近,他的大脑飞快转动,同时微微侧过身想避开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喵呜!”一声,橘猫冲了上来,体型过重的胖猫一下子怼在了泰迪熊脸上。
温故惊呼:“小心!”
橘猫匆忙回头看他一眼,仿佛再说:“还不快滚!”然后便一心一意抱着泰迪熊的脑袋搏斗。
它的爪子狠厉的挠在泰迪熊脸上,却因为泰迪熊没有痛感而效用甚低,甚至没能拖延几秒,就被泰迪熊狠狠的扔了下去。
橘猫痛呼一声,摔在地上挣扎了两下,它抬眼看向温故,温故刚跑到门边,而泰迪熊已经追了上去。
它尽力了……
橘猫在心底叹了口气,作为一只被人扒了皮挂在墙上几百年的老虎精,它发誓,这是它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做好事。
而且没留名。
泰迪熊已经追至眼前,温故眼看着面前全黄的美术室大门,他匆匆回头一瞥,别无选择,只能钻了进去。
这边反手关上门,外边就传来了“咚咚咚”的砸门声。
泰迪熊不能说话,整个三楼除了砸门声便只剩下温故如鼓如雷的心跳。
“扑通——”
“扑通——”
血液从心室被挤压着运输到身体各处。
被划伤的手背隐隐作痛,血液已经不再往外涌,却时刻提醒他门外那是一只怎样的泰迪熊。
温故背抵着房门,第一次觉得夜晚太过安静,以至于一点点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他垂着脸颊目光没有焦距,这一刻,死亡距离他是如此近,近到他第一次发现,他说要保护秦淮肆的话语有多苍白无力。
门外的泰迪熊还在使劲砸门,它不会痛,也不会累,甚至可能准备不死不休。
温故不敢放松,渐渐的,他又开始担忧砸门声会吵醒楼下的秦淮肆。
如果秦淮肆醒来发现他不在,找上来了怎么办?
温故不敢继续往下想,有些事仅仅是一个想象里的画面都会让他抓狂。
他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见到了活着的秦淮肆。
绝望逐渐在黑暗里发酵,丝丝缕缕,就像有实体一样,极其缓慢的将温故吞噬,温故迷迷糊糊的想:其实他死了也没事,只要秦淮肆能活着就好。
黑暗里突然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高温靠近,温故愣了愣,道:“我在……躲避一只泰迪熊。”
随着温故话落,在他面前的空地上突然燃起一抹火光,橘红色的火苗蹿得极快,很快烧出一片成年男性形状的火焰轮廓,赤红的光倏然填满整个画室。
漆黑的墙壁与血色手型再次浮现。
温故惊愕的抬眼去看,下一秒便绷紧了脑中的弦。
在他面前站着一位全身缠满绷带的男人,绷带底下只留下一对湛蓝色的眼睛,而火苗就在他的绷带上跳跃起舞。
“你知道吗?”绷带男阴沉的说:“我一直在等待一个能听见我说话的人。”
“为什么?”温故问。
他背后的门还在“碰碰”作响,泰迪熊守在屋外,让他想逃也逃不出去,只能压下心底的恐惧,先与面前的绷带男虚与委蛇。
至少绷带男暂时不准备对他动手。
温故警惕得摸出卡牌,那里面有秦淮肆给他准备的特别的锄草剪。
绷带男“桀桀”的笑了两声,绷带下的脸动了动,看起来十分惊悚,他十分愿意替温故解惑:“因为只有能听见我说话的人,才能代替我成为新的守门人。”
温故道:“难道以前一直没有人能听见你说话吗?”
“自然有,”绷带男不屑的看向温故:“只是都不耐烧。”
他说完又自顾自嘀咕道:“蓝门明明说了找到能听见我说话的人,就可以让他替代我的位置放我自由,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难道也要烧?”
蓝门?
温故若有所思道:“那请问能告诉我,成为守门人需要做些什么吗?”
“做什么?”这显然是第一次有人询问这个问题,绷带男语露疑惑。
成为守门人需要做什么?
他好像自打被烧死后就自动成了守门人。
可为什么他烧死了那么多人,守门人还是他自己?
绷带男的脑子早就被火焰烧光了,他想不出答案,干脆不再多想,反而坚定道:“不知道,先烧死你看看再说!”
绷带男语毕,整个美术室瞬间化作一片火海。
同时,温故抽出锄草剪扫向绷带男,而绷带男反应极慢,慢至锄草剪已经擦过他身前,他才往后一飘,让至安全距离。
在他身上锄草剪碰到的地方,那些早就被燃脆了的绷带缓缓散开,露出里面焦黑的腐败的肉,散发出一股糜烂的臭味。
绷带男脸上的绷带颤了颤,肉眼可见的不愉飞快的漫上脸庞。
温故听见他愤怒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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