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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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23 弈星教

“您有弈星教的信息吗?”小维问道,“这是什么邪教组织?”

“弈星教……最近在东区很活跃。”米兰修女无奈到,“我不常出门,只知道是这两年刚刚在龙泉兴起的组织。玛格丽特平时负责采买,你知道什么消息吗?”

“维多利亚小姐,弈星教不是邪教。”玛格丽特修女道,“弈星教和天主教一样,是劝人向善的。只不过我们相信上帝,弈星教的神是‘纱布·尼古拉斯’。”

“哦?纱布·尼古拉斯?”海恩睁了睁眼睛。

“嗯,他们称之为至高无上的母亲。认为是纱布·尼古拉斯创造了世界上的生命。”玛格丽特修女点头道,“现在主教自称‘潘’,潘的继承人,也就是小主教自称‘伊塔库亚’。”

“潘和伊塔库亚在东区身体力行,帮助了很多人。”玛格丽特修女附了俯身。

“玛格丽特小姐很赞赏弈星教。”川芜突然道。

“的确如此,先生。”玛格丽特修女微笑起来 ,“我们的大主教和众多的主教离普通人越来越远了,教堂很多很多都在西区的富人区,愿意像米兰修女一样驻守贫民区的人越来越少了。”

“可是潘和伊塔库亚无论什么时候都在亲力亲为。”玛格丽特修女道,“弈星教在龙泉已经有几万信徒了,但潘和伊塔库亚每天早上还是在贫民区为大家分发早餐。”

“原来是这样吗?”米兰修女低下头双手合十,“看来是我多想了,她们大概只是遇到了心理变态的杀人魔鬼吧……”

“明白了,谢谢二位。”海恩站起身来,与修女们告别,“那么我们即刻就前往现场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上帝保佑你们。”米兰修女在胸口画着十字,“请一定小心。”

我们走出教堂,阴冷潮湿的气味环绕在周围。

“嚯!纱布·尼古拉斯!”威尔斯怪叫一声,他正在查刚刚玛格丽莎修女提到的神名,“我还以为多牛逼呢!原来就是一小说里的怪物啊!”

“唉……怎么老有人信这个……”海恩长叹一声,“真搞不懂,那小说有这么好看吗?”

“纱布·尼古拉斯,比你高一辈。”川芜召回了明威,明威的翅膀上有些许潮气。

“都说了神是不存在的,哪有什么辈分不辈分的……”即使是海恩也笑不出来。

小维已经开始笑了,“什么小说啊,那是克系圣经,那要按这个小说来,你和那个伊塔库亚算是半个亲兄弟,还是半个亲父子啊?”

纱布·尼古拉斯是至高母神,孕育万物。传说中伊塔库亚是她和黄衣之主哈斯塔的儿子。而从万物之母这个角度出发,黄衣之主哈斯塔也是她的儿子。

哦,对哦,海恩好像姓哈斯塔来着。

救命,和自己的儿子生个儿子,好怪啊。

海恩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满脸的苦涩,“如果可以的话,我并不想叫这个杀千刀的名字。”

“信这个的好像都挺极端,上次地下城闹得最凶的那个信得就是犹格索托斯,看大门的神。”小维道,“怎么回事啊,好怪的,都是一堆触手和眼球,为什么那么多人信?”

“二臂吧。”海恩泪目,“我真的没办法告诉别人我叫海恩·哈斯塔,像个中二病。”

“你是中二病和名字并没有关系,海恩。”川芜无情补刀。

威尔斯和小维爆笑如雷。

海恩真的很没有自知之明呢。

这里的路实在有些不好认,四处低矮的房子挨的很近,几乎只有一两米宽的间隔过路,光线被严密的遮挡,只有偶尔闪烁的彩灯能稍微标记一下位置。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多岔路啊!”海恩划着地图都快疯了,“明威——”

蒙着眼睛的小鸟往川芜脖子里面靠了两步,满身都是不屑。

“别看我,我路痴。”小维举手投降。

“加一。”威尔斯表示自己更不认路。

川芜逗鸟,视而不见。

怪不得每次都让海恩打头阵呢,感情这是一堆路痴啊。

我弱弱地举手,“应该是往右走。”

“哦?”众人回头。

“不是要去现场看看来着?”我看了一眼资料板,“新街983号,在东区的南侧。这个岔口右边是南,左边是北。”

“哦~”海恩眯起眼拍拍我,“阳阳还有这么厉害的认路的本事呐~”

“倒也没有很强,只是我从小生活的地方和这里很像,所以记起路来快一点。”

海恩把我往前一推,“太好了,快认路~我终于不用一直盯着导航看啦!”

“诶?”

“阳阳,你把海恩唯一的作用顶替掉了,他已经没用了。”小维嘻嘻笑了两声,她的头发还没长出来,西瓜头看起来傻兮兮的。

“帮老大做事可是你的福气!”威尔斯一如既往地向着海恩。

海恩一甩满头的金毛,他把头发染回来了,“哎呦,还是威尔斯宝贝懂我的心~”

“并不想要这样的福气。”我满头黑线。

我们在狭窄逼仄的夹缝中穿行,这里上上下下的窗户都很小,样式完全取决于墙壁的空缺,没有规则的形状。地面的石头在雨水青苔和脚步的打磨下已经非常光滑,一些蜈蚣和昆虫在地面上爬过。

现在没有下雨,仍然有不少地方在滴着不知道从哪里流下来的水滴,教堂离我们越来越远,但仍然能听见破旧的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

我们偶尔能遇到一些行色匆匆的路人,大多数都是年纪不小的中年女人,也有一些看上去不怎么友好的男人。

一个中年男人拿着酒瓶,不怀好意地盯着小维嘿嘿笑。

我和我妈常年就在下层城里居住,我很熟悉这样的氛围。

我抬起眼瞪回去,“管好你的眼睛。”

“……哪来的毛头小子……”那男人一看我们还有几个青壮年跟着,斜着眼睛呸了一口,拐了两下消失在视野里。

“噫……好恶心……”小维眉眼皱成一团包子。

“这里是这样的。”我摸了摸腰间的刀,熟悉的环境让我有回到过去的经验感来,“别落单,无论是谁落了单都不安全。”

“哇哦——”海恩大鸟依人地往川芜身上靠,“人家貌美如花,不会有变态叔叔看上我的小屁屁吧,好害怕哦——”

川芜:“………………你正常点。”

小维:“你俩真的没什么吗?”

威尔斯:“噫!”

我决心把他们拉回正事上,“天快黑了,再不去看看,恐怕老姑娘们就要开始营业了。”

川芜摸了摸开始打哈欠的明威,“弈星教,教众恐怕不止几万。”

“的确如此。”我也看见了沿途的标记,一个山羊头,后面是对称的蕨形花纹,山羊头中间有一只巨大的眼睛。

纱布·尼古拉斯的标志即为黑山羊和不可名状的眼睛与触手。

几乎每扇窗户或门口都有这样的标记。

龙泉东区少说也有十万人,按照这个密度计算,仅仅一个东区就有六七万的教众,那么弈星教在龙泉,绝不可能只有玛格丽特修女所说的那么多人。

承影的各位并不是傻子,打打闹闹的同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情报贩子给出的“杀戮”与“宗教”两个词在这里通通体现。

我想,米兰修女也许并没有猜错。我们的目标,可能就在弈星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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