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好奇盒子要干嘛,只见盒子迈开四条短腿向着屏风深处狂奔。
“哦哦噢噢噢哦哦——”盒子举着和它差不多长的水果刀冲锋。
“快跟着——”小维提醒我,我们几人立刻跟上盒子的速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盒子一边呐喊一边晃晃荡荡地跨过十几道屏风,十几公分长的寒白刀锋直直地扎向最深处的人影。
“嗷嗷嗷嗷嗷嗷嗷——”
“噗呲!”
刀刃划开布料的声音传来。
“哎呦……”一声有些虚弱又有些没睡醒似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盒子尖细的声音咆哮道,“又又又失败了啊啊啊!!”
屏风慢慢打开,里面有一张很长的黑色木桌子,桌面上乱七八糟的全是杂物,只有一小片留下趴着睡觉的地方。四周立着一片和桌子一个材料的高柜子。
一个瘦长的人影慢慢立起来,好像没睡醒似的,起来慢慢打了个哈欠,“你们来啦!”
那人从胳膊上把水果刀拔下来,鲜血滴落在长发尖尖上,“又给我戳破一件衬衫……”
“嗷嗷嗷!!!好生气!”盒子还在摇摇晃晃地尖叫。
“哈哈哈哈!这是两百多次了吧?”小维好像和那个情报贩子挺熟悉。
“第二百三十七次刺杀————又失败啦——”盒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声音传的好远好远。
“去泡茶。”那人把水果刀丢进桌子下的抽屉里里,对那盒子下了个命令,盒子立刻骂骂咧咧地跑去泡茶。
“虞渊~”海恩笑嘻嘻地问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情报贩子,“这次想要什么呢?”
“唔……”光线很暗,看不清情报贩子的脸,只能推断出他是个很瘦的男性,身形和海恩甚至差不多高,灰白的长发快到腰间,穿着长风衣和衬衫,整个人有些乱糟糟的。
“没想好……”
“听说承影来了个新人哎……”这个叫虞渊的情报贩子无论是身形还是声音都没有明显的年龄特征,大概是个年龄不大的青年吧。
“让我看看怎么样?”虞渊清了清嗓,声音变的有些沙哑,但有气无力的虚弱仍然不减。
“阳阳~”海恩叫了我一声,“快跟虞哥哥去玩玩~”
“哈哈哈……海恩,他都十九岁了,你还把他当小孩子看的话可是会让人生气的……”虞渊打了个哈欠。
哎?他怎么知道我十九岁?
我答应了一声。
“哦,好……那,来吧。”虞渊离我足有五米远,声音却像是晚风在耳边吹过。
我那一瞬间有种被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视的惊悚感。
“咦?”虞渊轻轻的疑惑了一下,出现在我面前看了我两眼,随即我身上如芒在背的感觉就消失了。
“啊呀啊呀,海恩,你可是找到了一个好苗子呢。”虞渊背过身去,打了个响指,桌子上“啪”一声亮起一盏油灯来,“不如送给我吧?”
我看清虞渊的样子,中世纪巫师那样的长袍,只露出衬衫的尖领,手上分开戴着三四个戒指,乱糟糟的头发把脸都遮住了。
“那不行,阳阳那么可爱~我可舍不得。”盒子蹦跶着把茶水撒了一地,海恩顺手拿起一杯抿了一口,“噫,好苦。”
威尔斯斜着眼睛瑟瑟发抖。
“那就以物换物吧,你问我一个问题,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咯。”虞渊撩了撩过长的头发,露出脸上的绷带,他的眉毛淡的跟没有一样,眼睛眯起来看不清神色,一只眼睛被绷带包裹着,绷带下隐约有一点伤痕。
“又来!”小维叹气,“能不能只让你听到啊,不要每次都问些奇怪的问题了啊!”
“那就开始吧~”虞渊嘿嘿笑了两声,我有种预感,这个情报贩子八成和海恩有一样的恶趣味。
“唔……你们先问吧……”虞渊往椅子上一靠,摆出老大爷小睡的姿势。
“最近有什么新的若虫的消息吗?”小维率先问道。
“有哦。”虞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盒子偷偷摸摸地往他杯子里放了点什么。
我还在等着他继续说,虞渊就问道,“小维和第二个前男友是怎么分手的?”
“咦咦咦!!!独眼怪好变态哦!又窥探别人隐私!”盒子手舞足蹈地吱哇乱叫起来。
“害羞的话我也可以换一个问题哦。”虞渊一巴掌拍飞盒子,面带微笑地转向小维。
“……”小维在盒子的惨叫中显得面目狰狞,“我把他老窝端了!把他勾搭的七八个姑娘都聚一起了!哪吒闹海!”
“咳咳。”海恩俩肩膀抖抖抖,看得出来在努力憋笑,“具体在什么位置有出没?”
“龙泉。”虞渊靠回椅子背上瘫着,“川芜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球?”
“噗!???”海恩差点没呛死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卧槽……”威尔斯一脸恶寒,“你不会吧,虞渊你……不要乱给别人安怪癖好啊!”
“嘿嘿……”虞渊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面不改色地吐了口血,优雅地拿出手帕擦了擦嘴,一巴掌拍在刚跑回来的盒子身上,“这棵含羞草可是能鉴别真话假话的哦……”
我这才看到桌角有一颗很小很小的含羞草,正摇摆着叶子晃来晃去。
“……”川芜沉默了一下,“黑色。”
含羞草颤了颤,合上了叶子。
“哎~假的。”虞渊怪笑了两声,“海恩来告诉我吧~川芜喜欢什么颜色的口球?”
…………?好像发现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噫!!!”小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们玩的真花!”
“哎!不是!”海恩语塞,“我们没有!你……卧槽……他喜欢蓝色!听人解释啊!”
“回去慢慢听你狡辩。”小维邪魅一笑。
“……”川芜默默扶额。
虞渊在桌子后面笑得打滚。
“我要最重要的关键词,不同于若虫通性的关键词。”川芜的正经形象突然有点难以直视。
“嘻嘻……川芜真是太为难我了,这个若虫很是与众不同,‘最重要的词’实在不好选啊……”虞渊趴在桌子上支着下巴,“非要说的话,‘杀戮’可以算是它的一个重要关键词吧。”
“杀戮?嗜杀成性的的若虫?”我有些疑惑。
若虫说白了只是混种人的特殊个体而已,没事啥那么多人引人注目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虞渊笑嘻嘻的歪头看我,“那是另一个问题了哦。”
真麻烦。
“那么,新人来介绍一下自己吧,算是我的问题。”虞渊又闭上眼睛,盒子蹦上桌子给他按摩。
“我,曲无阳。”我简短地说。
“……”虞渊睁开眼正好和握着锥子准备戳他的盒子对上眼,一巴掌把盒子拍在地上,“没了?”
“没了。”
海恩乐道,“真不错,恶人自有恶人磨。”
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而已。
“唔,好吧。”虞渊又闭上眼趴回去了,“你问吧。”
“第二关键词?”威尔斯想了想,实在不知道该怎么从毫无头绪开始提问。
“……嗯,宗教。”虞渊很快回答,“查理和鲍勃走路上能不能换位置?我还没见过蜣螂踩着粪球走路呢。”
“不能啊混账!你才是粪球!我们俩擅长的方向差别很大哎!”威尔斯暴怒,“再说走路上怎么换位置?”
“哎呀哎呀,不要生气嘛,这只是很科学的研究精神……”虞渊果然有奇怪的恶趣味吧!!!
“好啦好啦~”虞渊一合手,像个男护士一样温柔地笑起来,“让我先问个问题吧……”
“你,”我正在发呆,下一秒就被一只漆黑的眼睛猛然贴脸,“这个,是哪里来的?”
虞瞬间跨过了海恩五人的距离,从头上倒吊着这与我对视,我浑身发冷,像是被冻住似的动弹不得。
他指的是我胸前的圆球吊坠。
“……这个?”我有种被虞渊的眼神洞穿的恐慌感,下意识地躲闪他的目光和笑容,“是我爸的东西。”
我看见他苍白地笑了起来。
我晃了晃神。
“哦?这样啊……”虞渊又重新躺在椅子上,僵了一下,站起来拔掉大腿上的水果刀。
“好吧好吧,我的报酬足够了,”虞渊从柜子里取出一张纸条,“这就是那个若虫相关的部分哦~”
我怎么还是一头雾水呢……
“好好好,多谢多谢。”海恩大概是被小维和威尔斯看变态的眼神搞得浑身难受,接过纸条落荒而逃。
“那个盒子是什么东西啊……”我有点懵逼地自言自语。
“是我发明的管家哦,不过有点不太乖。”虞渊又把盒子拍飞了。
“……啊,这样。”好一个不乖的管家!
“嘿嘿……”
“快走啊啊啊!虞渊不许坑阳阳啦!”小维一巴掌拍在我腰子上。
“啊?”
“现在你欠我一个问题没有回答哦~”虞渊有气无力的声音里全是欠揍,“下次补上哈!”
威尔斯逃命一样地飞出了“落山丘”。
突然就明白了小维为什么说这人和海恩一个德行。
……也许虞渊略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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