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城市都是依水而建,洛阳也不例外,所谓“洛阳”即洛水之阳。从河图洛书到洛阳的洛神传说洛水为洛阳平添了许多神异的色彩。“长安重游侠洛阳富才雄。”这里也算是个富有历史文化的都城,不然历代文人墨客怎会如此偏爱洛阳呢。
进了城,这里并没有安然想的那般繁盛。安然看着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青砖瓦房和楼阁上,给眼前这一片荒凉的洛阳城晚景更增添了几分惆怅。身边行走着的,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年幼、或苦难、或世故的齐人脸庞,车马粼粼,官兵百姓川流不息。不远处隐隐传来乞丐的乞讨声,偶尔还有一声马嘶长鸣,安然禁不住停下脚步,眼望着血红的残阳,复杂的眼神意欲要穿透回自己那个一千多年后的时空。战火让这个城市经历了太多。它无数次成为兵家必争之地、两军对垒的战场,宏伟的宫殿,繁华的市区,几度化为丘墟,又几度繁盛。“想不到我关了这些年,这里竟然会衰败成这个样子。“啸月感叹道。“终究要归于尘土吧。”安然叹道,“刚才忘了问那个美人姐姐的名字,不过问了别人也不会告诉我的吧。”安然喃喃自语道。
“美人姐姐?你还真当车里坐的是个姐姐?”啸月不觉这丫头反应也太迟钝了吧。
“她不是女的,难道还是个男的啊?”安然白了啸月一眼。
“他还真是个男的。”啸月很好奇安然听到这个是什么表情。
“不是吧,死狐狸不早说?”安然提起啸月。
“你又没问我,我以为以你的聪明应该知道的啊,谁知道你那么笨啊,再说是你不让我当着别人的面说话的。”啸月无赖道。
“死狐狸!你这到提醒了我,我们要是这么跑去战场,不是被误杀就会被当奸细捉起来,不如我女扮男装去参军?”安然提议道。
“目前也只能这样了。”啸月同意安然的做法。于是安然就找了间客栈先住下了。不多时一位小小少年郎从客栈走出。那少年,书生打扮,腰悬长剑,手摇折扇,不紧不慢,走走停停,仿若流连路旁风景。看那容貌,好个清朗才俊。他身后还跟着只白毛狐狸,不错正是安然和啸月。他们来到征兵处,“几位爷好,我想参军。”安然还担心别人看她瘦弱不收怎么办,她哪里知道目前战事吃紧,死伤惨重,正愁没有人参军,这送上门的哪有不收之理。
“虽说小兄弟看起来瘦弱,不过有参军之心实属难得,就参加后勤,帮忙做做饭吧。只要是在兰陵王的部队里,就都是好士兵!”那士兵边给安然登记,边拍着安然的肩膀说道。安然差点没被拍吐血,连连退到一边谢道,跟着一个士兵领了军服,去了她所属的帐营。原来自己参加的正是兰陵王所带领的兵队,不知道能不能一睹战神风采啊。后勤也好,不必冲锋陷阵,刚好可以有时间去净化战场,给啸月收集戾气。说起啸月,现在早就隐身跑的没影了,这里戾气已经有那么重了,让他去吧。只是苦了自己要和一帮大男人朝夕相处了。人家花木兰都撑过来了我这只是权宜之计,恩,权宜之计,安然自我安慰道。
“这就是你以后要跟随的小队了,这是你们的小队长——李奇。”那士兵给安然介绍道。在安然眼前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这位中年人体格强壮,身材魁梧,相貌高大,却又极其朴实憨厚,眼神里却透着点点的精明,很符合他小队长的形象。
“队长好!”安然向李奇问好。
“恩,以后你就是我们队的一员了。好好干!你以后就跟许少君一组负责送饭”李奇叫来一个少年,他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的个头少说也在一米八以上,一身军服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遗,长着一双清澈明亮,透着些许孩子气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古铜色的皮肤,薄薄的嘴唇正友好的看着安然。这算是自己的室友了吗?还好不是个大汉,不然安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眼前的人,安然顿时松了一口气。李奇交代完就离开了。许少君拍拍安然肩膀道:“我叫许少君,以后我们就是战友了,虽然你看起来很弱小,但是我会保护你的!”安然看到许少君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觉好笑,但是她马上回道:“我是安然,少君很高兴认识你。”
“走,我带你熟悉环境。”少君带着安然在军营里走了半天,安然大致熟悉了一些地形,这里离洛水很近,几乎是依水扎的营。看到不少士兵被抬进大本营疗伤,这战争不是一般的残酷啊。
在交谈中,安然发现少君的性格不是一般的阳光,在这样萧条的里还是可以保持那么充沛的活力,而且他还是个兰陵王的骨灰级粉丝,他来军队就是为了追随他的偶像,可是他的娘亲不愿自己儿子上战场,所以托人把他安排到后勤。
就这样,安然白天跟在少君旁边帮忙送饭,晚上就跟着啸月出去收集戾气。好在白天有少君帮忙分担,安然每天晚上给他下安神咒,真是觉得很对不起他。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几天,军队里却发生了几起命案,所以规定夜间不得出门也要加强防卫。安然和少君就被安排去值夜班了。值班的地方离军营比较远,上面的故意欺负他们后勤的,后勤的小队长也不好怎么反对,只得安排人过去这不,就让安然和少君守第一夜。虽然只是守着江边那一小块地方,但是我们的少君同志还是非常认真的完成工作,安然想偷懒都不行。这时候只见另一个小队的小队长和他的部下三人个喝醉酒摇摇晃晃的向军营走着。
安然撇撇嘴,果然再严密的部队还是有不安分守己的。少君看到安然的表情不屑道:“他呀,家里有人,所以根本不把军队纪律放在眼里,这样都好几次了,真想他哪次被王爷抓个正行。”
安然正准备打个盹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妖气。“好重的妖气,看来不好对付啊。”她心里叹道。果然她和少君都看到。漆黑的夜忽然染上一层迷蒙的雾,不远处的江水中心凭空多出一条船一红衣女子立于船上,淡淡的绯色花灯映照于她如玉的脸庞。只见她提着灯上了岸。她红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裸露在外,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果不其然,那小队长眼睛都直了,他那几个部下也都停下了脚步。连少君都有点呼吸急促,安然踩了他一脚,少君才回过神来。虽然隔的比较远,但是安然绝对不会认错,那分明是媚姨的脸。“小娘子,不知要去哪里啊?”那小队长吞了吞口水眼睛盯着女子的胸前道。
“官人,贱妾本是在这里等待良人。可等了半夜,也没见良人来啊。”女子掩面抽泣道。
“莫怕,不如哥哥我做你的良人?哈哈”那小队长满脸酒气大笑道,手便摸上了女子的脸。那女子便顺势倚上了小队长的身子,一只手也抚上了他的胸。
“那女子真美啊,没想到那小队长命这么好!”少君不由感叹道。
“命好?你好好看着很快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安然没好气道。
“为什么?”少君不解,艳遇有什么不好的。
“色字头上一把刀,你就不觉得奇怪,大晚上的突然冒出个美人?莫不是你也喝多了吧。”安然反问少君道。
就在少君看着春意越来越浓,那女子就要吻上小队长的嘴时,她眼神猛的一变,抚上小队长胸口的玉手也变成骨骼直刺小队长的心口,轻轻地一转,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便出现在女子的手里,那小队长还睁着眼,似乎不信这一切的发生。只见女子的脸有一半已经变成了骨骼。他身边的士兵顿时都被吓醒了,瘫软在地,女子嘤嘤地笑了:“我美吗?”有几个士兵都被吓的尿了裤子。女子就当着众人的面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那课跳动的心脏,仿佛在吃着世间的少有珍馐。若不是血从她的嘴角留下,那画面有别样的美感。但仍旧让普通人觉得反胃。
其实少君也很想叫,不过在他想叫出口之前被安然下了禁言咒。“想活命的话就保持安静。”少君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弱小的安然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眼前美貌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妖怪,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说话了,这一切都透露这诡异,今夜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
有两个反应过来的士兵,爬起来拔腿就跑。还没跑出两步,就发现那红衣女子就站在自己面前,“为什么要跑呢?难道我不美吗?”看着那半人半鬼的脸,他们俩直接被吓晕过去了。安然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再看下去估计自己几天都吃不下饭,媚姨啊媚姨想不到你在古达的时候是那么剽悍,这么重口味。
“丫头,我知道你看很久了。出来吧”黑如泉的长发在她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转过身来她又是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她自顾自的对安然说道:“你说我这么美,他们为什么都不敢看我呢?”
“收手吧,这么血腥不适合你。”安然看着女子劝道。
“收手,说的这么好听,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女人也不例外,都是贱人,都该死!”女子狂笑面目狰狞道。语毕就已经向安然扑过来,安然连忙躲开,怎奈那女子的速度也很快,安然一直被她锁定着,怎么逃都逃不开。很快那女子就掐住了安然的脖子。
“媚姨...你不应该...是这样的..收手吧..”安然断断续续说道。她感觉她要窒息了在安然的心里,媚姨永远是温柔慈爱的,若不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安然几乎觉得自己认错了人。
“你是谁?如何知道我的名字的。”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安然。她变成骨骼的手随之也变回原样,手劲不觉松了下来“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你是谁,还知道你的故事。”安然吸了一口气道。
“又是个不知死活的道士,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故事?”那女子放开手,掩面而笑,丝毫不把安然的话放在眼里。
“你是一名生前被人侮辱、欺负、蹂躏的艺妓,愤恨而死后,化为厉鬼向人索命,因为只剩下一堆骨头,所以会用人皮伪装自己虽然身体早已经腐朽了,但灵魂却依附于骨骸上;凭着那股执念驱动着自己的骨骸重新回到这个世界要了结自己的心愿的女鬼。这是现在的你。”安然摸了摸脖子,都是血。下手真狠,差点就挂了,随即盯着女子说道,她又叹了一口气说出了她刚才在当时媚姨送给自己的发钗上看到的故事。
媚荑,原洛阳一官宦家侍女,爱上了她的少爷,在一个月明夜她与少爷约好私奔,却被少爷将她卖到青楼来偿还债项。在青楼她结识了同样被卖到青楼的女孩,清婉,并与清婉成为好友,本来她想要帮助清婉逃离青楼,却招致清婉的反感并将逃走一事告诉青楼老鸨后来媚荑被活活打死然后将她抛进河中。(借鉴于《地狱少女》觉得这个故事不错所以就用了)
“你被爱人抛弃,被好友背叛,所以你怨恨这个世界对吗?”安然问道。
“难道我不该怨恨吗?”媚荑被提及痛楚,反问道,“我连你也一起杀了。”
“我杀不了你,你也杀不了我不是吗?”安然捂着伤口,以她现在的能力杀媚姨勉强还是可以的,但是她怎么下的了手。而媚姨的能力也没办法杀死她,不然她早死了。该死的啸月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自己从昨天就没看见他了,他要是在自己也不会这么狼狈。捉妖师差点死在妖怪手里,传出去自己以后还怎么混啊。
“你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死了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吗?那就随我来”安然缓了一会儿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媚荑看着安然。安然把木钗递给媚荑:“凭这个。”
“你怎么会有?”媚荑还没说完。少君就看见安然把媚荑一拉,两个人就凭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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