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了半个晚上,兴许是情绪波动太大,我的后遗症又发作了。疼,还是撕心裂肺的疼,可我不敢表现出来,多少人现在对我虎视眈眈,其中不乏有好色之徒。
我努力地压制这疼痛,每回总得疼上几十分钟。怎么办,我该怎么撑过去?我双手握成了拳头,死死的咬着嘴唇。
嘴里传来一丝甜腥。嘴唇被我咬出了血,最终还是忍不住痛苦哼唧了几声。几个人敏锐地发现了我的异样,试探性地向我走过来。但是我现在根本动弹不得,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那几个人渐渐走进了我,观察到了我异样的神色。其中一个女子拿出一条鞭子,恶狠狠地看着我,“就是你杀了我哥哥!终于让我逮着机会了!看我不打死你!”
话落,旁边那几个人识趣地退到一边,我就看着她手里的鞭子落下。“嘶。”伤上加伤,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十二,十三,十四……一鞭又一鞭地打在我的身上,双重痛苦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死死的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来,我的身上鞭伤、剑伤交错着,皮开肉绽,让人看的就觉得有些害怕。
那少女精致的容颜上血和泪交汇着。那双眸子里的一丝清明逐渐不见了,鞭子一鞭一鞭地落在我身上,我的意志逐渐被侵蚀着,我好像要死在这了。
少女无力地趴在地上,眸子里的清明一丝一丝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世界的失望与冷酷。
疼,真的好疼。我真的要死了吗?不,不行,我还没有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我的哥哥、陌安、族人都在等着我回去,我的父母还在等着我回去报仇,我的师父还在等我回去。
我不能死,我绝不能死在这里!这念头一产生,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拿起星落剑就挥过去,顿时间,鲜血四溅,那女子应声倒地,我便强撑着身子挥剑朝那几人杀去,很快那围过来的几个人便纷纷倒地。
“噗。”一口鲜血吐出来,我单膝跪地,用剑支撑着身体。
上官楚看着这一幕,心里疼的滴血!他刚刚就已经快下去帮她了,但是她没想到少女竟然有余力反杀众人,也让他提起的心微微放下。但苏言卿此时的样子简直不要太惨,血迹斑斑,一道道鞭伤剑伤深可见骨,白色的衣服早就被染的血红。这一幕上官楚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找上官铭要了药,上官铭看到苏言卿的样子也是十分不忍,让上官楚去送了药。
我靠着墙角坐着,看着身上正在流血的伤痕,我扯起一块衣布塞进嘴里,之后便拿着布条包扎伤口。
布条接触我血淋淋伤口的一刹那,疼痛向全身蔓延来,疼得我紧紧地咬着布条,眼泪疼的流了下来。但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歇,刚缠好一个大伤口,那白色的布条便被鲜血染红了。
我靠着墙,后遗症的疼痛减弱了不少,背后有一处很深的伤口,手上的伤压的我手都抬不起来,背后的伤口还在渗着血,好疼,这要让它自然止血,怕不得流上半个小时,那得流多少血啊!
没办法,我只能默默地靠在墙上,闭上眼睛默默地承受着痛苦。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身上许多血都已干涸了,没想到才恢复记忆不过几天,就遇到这么多事情。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永远不恢复记忆。
很快,我感觉有人走进了我,我拿着星落剑,待那人靠近了我我便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我定睛一看,来的人竟是上官楚。我冷漠的看着他,不过还是收回了剑。
我重新坐回了原位,闭上了眼睛。不知何时,我面对这些人,没了感情。心,不痛了,没了一丝情分。
我见他迟迟不走,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来干什么?”
上官楚看着我的眼睛怔了怔,好冷的眼神,这样的苏言卿他还是第一次见。
上官楚顿了顿,“我给你送药。”
我冷笑一声,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不再理会他。上官楚拿着药的手紧紧的握着,最终,他只是把药放了下来,便离开了。
我始终没有看那药一眼,只是自己承受着痛苦。把我变成一个冷些无情的杀手,这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剩下的半个月,我杀了不下三十个人,我的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我的肩上,背负的都是人命。但是我的心,早就冷了,我只知道,我要活着离开这里。
好不容易,一百多个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我以为我可以离开了,只是感觉身体被人操控,我便失了意识。再醒来时,我在一个森林里。
我的灵气被解开了,似乎经过这几天的搏斗,提升到了三阶二星巅峰。
我感觉到手上有异物,拿起一看竟是一张纸条:
言卿,你若能从鬼魅森林中间走出来,你足以在这世界傲视群雄。
鬼魅森林?我挑了挑眉,这不是最为凶险的森林吗?下这么狠的心把我送这里来,当真没有在意过我的死活?
我看了看周围的情况,确定没有潜在危险的时候,我立刻释放灵气疗伤。伤口愈合了七七八八,终究是时间太长了,外面留下的疤痕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消除。
我看了眼身上干涸的血迹,朝不远处的湖泊走去。这里这么偏,应该没人吧?
下水之前,我仔细地观察了周围,再三确定没人之后,才缓缓褪去衣服,低身下水。舒舒服服地将身上的血迹洗干净了,那种粘稠的感觉总算消失了。
我从手链的空间里拿出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别说,这手链还挺好用。
这几天的我都没怎么吃东西,是得去找找吃的了。
但是搜寻一圈我也只找到了几个果子,造孽啊!
但是奇怪啊,为什么鬼魅森林的中心地带没有魔兽出没?一般来说,中心地带的灵兽应该是最多的啊。
我怀着好奇疑问的心情走了许久,却感觉自己在原地打转。
我越走越烦,索性找了一处高位开始修炼。这里一切都是不确定因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鬼魅森林虽说危险,但是鬼能十分浓郁。这里是森林中心灵气是最浓郁的,修炼起来也算是事半功倍。
我正修炼呢,却突然感觉脖子一疼。我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透着寒光的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什么时候?该死,一点气息都没有察觉,此人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我立刻释放出灵气,却完全被压制。该死。
“洛洛?”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的身子微微一震。
其实陌安也不敢相信面前的少女是苏言卿,她身上处处都有伤疤,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让人看的触目惊心。
威压一减,我收回了灵气,看清了来人。
此时的少年身上也有伤口,深浅不一,眼中的成熟和杀意多了几分,实力竟然突破到了三阶三星巅峰。
“陌安。”泪水在我的眼眶中打转,我鼻头一酸,扑进他的怀里。
陌安只是静静地抱着我,任由怀里的少女在自己身上蹭着。
但是,只是那么一瞬,我的心就开始绞痛,疼得我一下子松开了陌安。
陌安立马扶住了我,探了探我的身体状况。“断情草?”陌安脸色一变,看着面色惨白的我。
“嗯,是断情草。”我调了调心神,克制住了情绪。疼痛方才减轻。
断情草,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消除内心的执念,三年之内若无解药,毒入骨髓,一生无解。
陌安刚伸手想抱我,又想到什么似的收回了手。我心里不是滋味,随后,我才得知陌安的遭遇跟我差不多,从他失踪的那天起,到现在,算算也有十七八天了。
至于我的经历,我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一是不想再回忆,二是,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为什么这里鬼能如此浓郁,却没有灵兽啊?”我将心中疑问道出,陌安立即答道:“因为这里,是魔都旧址。”
“魔都?是指我们魔族吗?”身为魔族圣女,我竟不知道魔都这么一回事。
陌安摇了摇头,随后说道“这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魔族是魔都的一部分。这处旧址魔气太重,很多灵兽根本不敢踏足,而且这里有封印。”
“封印?封印灵气?”我继续问道,陌安点了点头。“我也是今天才来到这里,发现灵气被压制了百分之八十。”
停了陌安的话,我不由得一惊。为什么我的灵气没有受到影响?
我稳了稳心神,“那,魔都现在在哪?”
“你不知道吗?”陌安对此表示很惊讶,一个魔族的圣女,竟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吗?
我摇了摇头,陌安才继续说道。“魔都总部在十五年前就被剿灭了。一些幸免的附属,就比如魔族,也在这几年陆陆续续地被打压。”
“为什么?”五年前的那一战我一直摸不清原因,不知道为什么天下各势力对魔族的敌意怎的一夜间升了起来。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般原由。
“因为魔都之主,是魔修。”陌安耐心地为我讲解,随后找了一处石头坐下,我也坐在了他身边。
“魔修怎么了?除了慢一点,没有别的坏处啊!”堕魔之后,便是魔修。魔修一星分三级,也就是说修炼速度比灵修慢三倍不止。我对于魔修的认知仅限于此,毕竟我还没见过一个魔修呢!
“傻子,魔修注定是天下的敌人啊!”
见我一脸不解,陌安笑了笑,随后又说道:“魔修之后,灵气会发生质变,此时,灵气中会含有一股特殊的能量,剥夺人的生命力,所以啊,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一种伤天害理的功法。”
我点了点头,开始消化陌安所说的一切。
“那,魔都的人都是魔修吗?”如果说这里有一层封印,那想要修为不受限制,那就必须是魔修啊,一般的封印只有单面性,限制了灵修自然限制不了魔修,限制了人,自然限制不住鬼。
“不,只有魔主和魔圣是魔修,里面只有魔主的亲人才可以不受限制,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其他灵修的人还是会受到限制。”陌安解释道,我继续问道:
“魔圣是什么?”
“是陪魔主走南闯北的人,两人结拜,跟亲姐妹一样。相当于魔都有两位主子。”
啊?魔主和魔圣都是女的?
“那既然只有两人魔修,为什么近几年要大肆掠杀残余势力?”
陌安顿了顿,说道:“因为魔主的女儿,至今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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