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风起洛阳

西山位于郊区，有大片的山野，因为土地不适应耕种，这里的草都长的很疯。

没钱举行葬礼或者买不起棺材的穷人，会在选择在这里挖坑掩埋。

长此以往，西山就成了乱葬岗。

五年前，高秉烛给几个惨死的兄弟收尸后，就葬在了西山。

秋水留给他的东西，他一眼就明白了。

两人没有迟疑，当下决定赶往西山。

百里弘毅：你去找月华君，让她派人支援我们。

申非点头，谴了随行护卫去通报武思月。

三人翻身上马，直奔西山。

高秉烛奔驰在马背之上，遥望远处的山峦，心中满是迫切感，只觉得后面有人在拿着鞭子抽他。

马还在奔驰，百里弘毅道：

百里弘毅：西山这么大，你可知道七娘在何处？

高秉烛：我知道，跟我走就是了。

百里弘毅：你和七娘是不是早就认识了？

高秉烛：你不是已经看出来了吗？

百里弘毅：那你们……

高秉烛：你命好，生来就是贵公子，不像我，东奔西走，跟过街老鼠似的。

高秉烛：你已经有了太多旁人没有的东西，要学会珍惜。

百里弘毅：所以你们真的……

高秉烛有些绷不住了，没想到这死心眼会这么轴，连忙转移话题。

高秉烛：之前找你告密的那对父女，身上有奁山的公验。

百里弘毅吃了一惊，他从未关注过家里的生意，不曾想这背后竟已经牵扯了如此之深。

*

一路疾驰，径直来到了山顶处的乱葬岗。

身着黑衣，面戴藤具的十六夜已经立在小五等人的坟前，看起来像是等候他们多时了。

高秉烛：十六夜……

百里弘毅：七娘呢？你把七娘抓哪儿去了？

高秉烛扫了一眼四周，并未看到秋水的身影，十六夜指了指旁边的树林，百里弘毅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

与此同时，十六夜出手，拦住了高秉烛的去路。

窈娘：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这声音……

高秉烛愣住，十六夜的声音为何同他的好友窈娘一样？

窈娘：高郎，你为何这般不听话？

高秉烛：窈娘？不，你不是窈娘！

十六夜绝望地闭上了双眼，短暂地沉默后再次睁开了眼睛，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

看着眼前的这张脸，高秉烛忽然笑了，不可置信的，荒唐的笑着，老天爷还是这么喜欢住弄他。

竟然会给他如此残酷的答案。

百里弘毅一边喊着秋水一边冲进了林中，一辆马车停在空地上，百里弘毅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

百里弘毅：七娘！

百里弘毅：七娘你怎么样了？

秋水并没有晕，被百里弘毅摇了两下就顺势醒了，抬头看到来人，委屈心酸顿时涌上来，抱住他就号啕大哭。

秋水：二郎你终于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没了……吓死我了……呜呜呜……

百里弘毅将她抱在怀里，搂紧她的身体，感觉她是真实存在的，心才稍稍放下来。

百里弘毅：走，我带你回家！

百里弘毅蹲下身来将她背到背上，少年的背仍有些稚嫩，却胜在沉稳，走起来也没有多少颠簸。

两人走出密林，来到坟地，高秉烛和窈娘的对峙也已经进入了巅峰。

高秉烛：就是你的这双手，把我兄弟一个接着一个地痛死在了我面前！

高秉烛：那你为何不把我也杀了？

窈娘：舍不得啊……

窈娘流着眼泪，语气不见悲痛，连哀伤也是轻描淡写的。

高秉烛脸上也是似笑非笑，笑的比哭还难看，现在他看什么都觉得荒唐。

窈娘：那天他们来闹事，你为了我……素昧平生的，我好感动……

窈娘：我才知道这世间还有另外一种活法……

窈娘：可惜啊，一切都太晚了，我回不去了。

说完，她便把戟举起来对准了自己，一副要以死谢罪的架势。

秋水赶忙从百里弘毅背上跳下来，伸手制止。

秋水：你等会儿！

秋水：春秋道的人把你和高郎害这么惨，你就打算一死了之了？

秋水：你以为你死了，春秋道就会放过高秉烛吗？

秋水：宝贝儿，别天真了，那是杀手组织，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端了组织，否则一切的牺牲都是徒劳。

窈娘愣住，思索了一下，觉得秋水说的有道理，于是默默地放下了手里的武器。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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