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的日子再次步入正轨。
永远只是练功的日子难免枯燥。师父便零星教了我几个绣花的针法,给了我几块帕子和好几卷五彩线。
可是针绣对于我这种性格跳脱的也会难免枯燥。
刺了一针又一针,总不见图案完整。
手上在我自己也没怎么在意的情况下被扎了好几下,倒是给帕子上染了几朵挺好看的小红梅。
只是随着时间过去,血褪了最鲜艳的红,变得黯淡。
我在绣下第三朵安静得死气沉沉的梅花之后,终于赌气似的扔下了针。
还不如练功那种似睡非睡的感觉好玩呢…
我站起来走走,想找些别的事做。
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都没发现什么好玩的后,我决定出去找点玩意。
指尖已经搭在了门把上——
身后窗户发出细细切切的摩擦声。
那是什么声音?
我回过头去,希望一探个究竟。
——什么都没有。甚至这个屋子的摆设都尤显黯淡。
…尤显黯淡?
我认真思索了一番,终于有了主意——把这个屋子摆设摆设吧?
给了自己以一个肯定的答复后,我便再次要开门,搬些好看好玩的东西进来。手再一次搭在了门把上,又隐约听到了身后细细切切的声音。
我犹豫了一瞬间,飞快地回头——
还是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我太过于谨慎了呢?
在我还没再回过头时,一滴水忽然当着我的视线从房梁上掉了下来,“嗒”地打在地板上。
我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向前几步,仰起头,想要看个究竟。
又是一滴水,直直地朝我落下来,在我的面前忽然生长为一株精美绝伦的水莲,完美地遮住了我的视线。
我只看到一个似乎是人的虚影,翩翩落下。
谁…?
眼前的水莲忽然碎开,碎成万点水珠,然后化作汽,消散在空中。
我呆滞着表情,望天。
那人笑了,笑声听来很熟悉。她抓住我的下巴,有些粗暴地往下一拽,使我被迫着看向了她。
咦…?
我看着她的黑色短发和暗金色的瞳孔,一怔。
然后反应过来——
“凌罂姐姐!!!”
我激动得叫起来,丝毫不顾及这声音可以无阻地穿过墙壁。
凌罂无奈地捂住我的嘴,叫这么大声,被听见怎么办。
方才的叫声果然是被听到了。
洛环正很随意地坐在床上读史书,听见这叫声,一种不妙感很自然地生出。
凌罂…就是那次去冰髓陆见到的那个呗——!
他立即放下史书,噌地挪过来,连动用灵力后的调息都忘了。
红夕也在读书,听见这叫声,疑惑地顿住了。
——凌罂是谁?
噢对,她听说过凌罂的吧,好像是…魔主的嫡长女,被称为“百战不败的魔之娇女”,好像是。
很强的女孩吧,她想。
她也放下书,不同的是她不紧不慢的态度。她有心会会这个嫡长女。
她走过去时,洛环已经抢在她前面敲响了门。一抹似乎欣慰的笑意扬起在她的嘴角。
“叩叩叩——”
我愣住。
不由地觉得有些烦人。
但既然他这么懂礼貌,知道敲门(?),那我让他进来也未尝不可吧…
没错,我已经知道这是洛环了。能这么急着过来敲门的,据我的了解,估计也就只有他了。
门擦着地,随着他的动作,扬起尘土。
一袭白衣的少年很不突然的出现在门口,绿色的眸子背着阳光,颜色暗了几分。
洛环关切地瞥了我一眼,就直接略过我,看向凌罂,语气有几分不善的意味:“你来这里做什么?”
红夕在门旁静静地看着。
她倒是挺惊艳。
(当然,大多都是因为凌罂的颜值)
凌罂沉下眸子,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怎么,我不能来?”
真的是。凌罂有些责怪地瞥了我一眼。
我便立刻知道了,凌罂姐姐在怪我大叫招来了他们。那…
应该做点什么让她消消气吧?
我自以为地阴下脸,扬起晦暗不明的笑容,看向他:“师兄~你今天的功课做完没有~?”阴阳怪气。
谁承想他看着我这副样子,竟直接笑出来了。
“?”难道是我做得不到位吗?
“今天是羽湘阁的休息日,哪来的功课。”洛环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着。
啊对,我忘了,不然我起床的第一件事一定是练功。
不过很不服气就是了。
凌罂也是看到了我这副试图出气的样子,倒也没再怎么生气。
她罕见地带着商量的语气,看向红夕:“可以借院子一用吗?我想试试这小丫头的功力。”她余光瞥瞥我。
红夕能隐约感受到她的功力是很强的,至少在她的年龄段(15)中可以轻易称霸一方。她不由得悄悄蹙起眉,似乎是有些忧心我的样子。
凌罂看到了她蹙起的眉头,美艳的嘴角扬起笑意:“放心,不会伤到她。”这小丫头她心疼都来不及。
我原本是被叫小姑娘的,至此就又多了个小丫头的称呼。
红夕更是欣赏这个魔族姑娘。她本来也不是个三族理念很强的人。
洛环上前几步掰住凌罂的手腕,试图威胁到她,口型比划着:“要是敢伤了她咱们没完。”
可惜我并没有看懂。
(旁观者视角,不是第一视角,只是为了方便于表现是我的前世采用的第一人称)
凌罂被气笑,手腕反翻,捏住他的手腕,口型带着怒意地比划:“就你这种都不知道怎么控制力道的小崽子才会伤了她。”嘁,她会怕他?
我照样是没看懂。
洛环的气势瞬间有些蔫,不过倒也是一副乐意放心的样子。
外面阳光大大方方地照进来,又谁知只能照亮门口一隅。
凌罂拉着我的手,走到春阳底下。我感到了浑身上下春阳的暖意。
她迁就着我半蹲下,笑道:“笙儿乐意和我比试下不?”
“好!”我应,施展最简单的功法,任由火焰在我的灵力之下野蛮疯长,汹涌攻向凌罂。
凌罂不由得笑出来。看样子,这丫头的灵力已经强到了一定地步,然而功法上的造诣不够深呢。
造诣?
她在想什么?
这丫头还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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