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地,红夕眼里竟闪了闪泪光。
大概是想起了什么,但又很快从这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她无力地摆摆手,蹙眉:“罢了,回去告诉你们那所谓神主,我是不会去的,除非她拿出我想看到的诚意。”
官服甲和官服乙为难地互相看看,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惧意。没完成神主的命令,是注定活不久的,然而他们又请不动红夕这尊大佛。
“…动硬的?”官服乙给官服甲秘密传音。
“…不行的吧,咱是绝对打不过红夕大人的…”官服乙同样地传音回去。
“可再不动硬,也不行了啊…反正两头都是死,拼死一试吧,说不定能成功呢。”是情理之中的决绝。
“罢了罢了,拼死一试吧。”官服乙和他迅速达成共识。
这时的他俩在红夕看来,就是以一个诡异又可笑的气氛静默着,眼神中透露出的情绪又变化着。
只不过,这时的红夕,心好累,根本没有去揣摩他们心思或是干扰他们的传音。
无论如何,不照办的,干掉就好。
她红色泛金的眸中隐隐翻腾起了汹涌的怒火,火舌自手中喷涌而出,迎上二位官服的攻击,就似欲拦住洪水的无知儿童般被冲刷,直逼那四颗眸子。
危在旦夕。
这时的红夕,是几乎没有人见过的失控模样,全然没有一丁点温柔。
玲珑也被吓呆住了,不知为何,大人刚才的情绪变化的那么快。
倏地,二人齐齐吐口血,向后仰去。
星点的红色飞向红夕的手,然后再被一只纯白的手帕擦干净,洇染成一朵朵极艳的梅花。
眼中的怒火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寒彻骨的冷漠,一如刚才。明明是红色的眸,冷起来,却没有一点红该有的温度。
擦干净的手重新变得莹白,在空中自然握下,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火刃。高温,以及锋利,足可致命。
她似乎万分尊贵,单膝跪下,火刃按下,“噗——”
正好穿过官服甲的心口。
抽刀,血四溅,仍带有一丝余温,极艳,却也腥臭异常。当然,神族血本无味,这是红夕的主观想法。
另一个人,红夕淡淡地撇了一眼,握着火刃的手紧了紧,终究是克制住了杀掉他的强烈念头。
嗯,留个活口也好,让他把事情报告给圣冉。
但,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指尖一动,火刃自然消散在空中,仿佛从未出现,融进空气。
她指尖轻轻划了一下官服乙的脸,很快便出现了一道焦黑。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在空中。
官服乙眼皮动了动,眉头紧锁,仿佛忍耐着巨大的痛楚。他终究是没睁开眼,再次昏迷。
“接下来…不归我管。”红夕思索半晌,忽然就没了折磨仇人手下的兴致了,只是淡漠离去。
“生死由命吧,若好命还能活,就麻烦你去通报圣冉了。”这句话,是甩给官服乙的。
玲珑只知道满心的胆颤心惊,根本不知今夕何夕。而内心被压抑到了极点的红夕,也完全是忘却了她。
这时的玲珑,在纠结。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姑娘。
想到她(我)那张稚嫩白皙而又圆嘟嘟的脸,她咬牙,不能告诉我。
一定,不能。
……
乙混混沌沌,蹙紧了眉。
浑身都是疼痛,还有种湿湿的感觉…?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艰难地爬起来,跪坐着,直到膝盖发酸,才想起刚才的事。侧眸,才看见没了气的甲,衣服上都是血,躺在一片看上去很光滑实则很黏腻的血泊中。
…死了…?
他没有丝毫害怕,大概还沉浸在刚才的昏迷中。
…是…红夕杀的…?
就凭她…?…也敢…?
脑中断断续续的想法闪现着,根本找不到北,不知所云也不知所想。
…可是…脸…
…疼…
……
一路也没有什么大事,打怪而已。
但是,难免走了很久却到不了头。一片白的冰川地仿佛每走一步都要往前延伸几米,难见个尽。
我腿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酸了起来,沉甸甸的每迈一步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我开始落在他们后面。
终于,我停了下来,半弯着腰,手撑着膝盖以防失去重心。眼前是地上的一片白,还有我映在上面的阴影。
大口的喘气,在我眼前氤氲着水汽。我抬头,却发现他们还在前进。
“…等…等等我啊!”我大喊,好像有眼泪珠子在哗哗往外冒。
凌罂和洛环齐齐回头。
我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倾泻焦急的出口,一头躺倒在松软的雪地里,任由无名的不快引出我的泪水。
洛环瞳孔不明显地放大了一下,如同一滴墨在绿色的清澈湖底悄悄地晕染了一下,又适可而止地收住般。
他匆忙地跑过来,跪坐在我身旁,眉头锁着:“怎么了?”眼中满是关心。
不得不说的是,他真的好不会安慰人呢。
不过现在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但怎么也止不住自己。
边哭着,我边喊:“我…呜呜…好累…呜…笙儿…呜呜…笙儿不…呜呜…不想走…呜呜…走了…”好像比刚才还委屈是怎么回事。
站在一旁的凌罂有些不明所以。想想也是,我这么说话应该没人能听懂的。
洛环似乎有些不知所措,轻轻托着我的后背把我抱在他怀里,一只手一下一下地拍着我的背,似乎在顺气一般:“不哭…累了的话,就歇一会吧。”
我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听懂了。
(我…现在收回刚才的看法还来得及的吧)
我无力地让脸靠着他的肩膀,一抽一噎。
这里顺便解释一下哦,为了保温而压缩的灵力会一直附在体表(除非解除),并且两种不同的保温灵力相撞是不会产生作用的。
凌罂这才明白我为什么而哭,不禁很有些无语,偏头看向远方。
(小声透露一下凌罂姐姐的心理:“哄小孩什么的我也不会,就交给她小情侣吧。反正不归我管,让他们增进增进感情也是好的。”)
洛环哄小孩心切,没有注意到一丝异样。那就是,我的脸,似乎有点红。
我就这么一点、一点地,安静了下来。
似乎是失去了哭的兴致吧,心情也没见好起来。
大概是看到我终于安静下来了,凌罂才出声:“为了安慰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思考。
“…我们去划船玩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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