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后,红夕(我师父)将我带回了她家,一个精致但不很宽敞的四合院(在那时的我看来,没有黑叶林那么大就算不上宽敞),似乎是名为羽湘阁。
我被安排住在了一个偏厢房中,还有一名贴身丫鬟照顾。
这个丫鬟看着大概十几岁的样子,面容清秀,小巧玲珑。她说她是师父派来的,要我给她取个名字。
…取名字吗?
从没给任何人或物取过名的我微微愣了一下,很有些迷茫。
她瘦瘦的,个头不大,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小巧玲珑”这四个字了。那么,便给她取名为“玲珑”吧。
别说,这名儿,还挺好听。
玲珑常穿一件天青色的衣服,下裙和袖子都不很长,缝着群青色的边,很利落。
她一直像个大姐姐一般照顾着我。
此时,玲珑正服侍着我吃早餐。
“小姑娘~”一个熟悉万分(其实只是那时我的记忆空间太小了而已)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着木门“吱呀”一声,师父站在门前,笑眯眯地看着我。
她的身边,站着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一些的男孩,一袭白衣,衬得公子如玉。
那是谁?我并不知道。
但,管他是谁呢,不重要。
我飞一般地向师父冲了过去,扑在她的怀里,很是开心:“师父!”直接忽略了那个白衣公子。
她抱住我,眼神宠溺,仿佛在看一只撒娇的小猫(可能我那时就是这样的?)般看着我。
白衣(暂且这么叫他吧)就这么看着我忽视了他,眼中明亮的光一下子就暗了下来。他似乎期待着什么。
接着,就听他嘟囔了一句:“师父…”
师父似乎才想起了什么,“噗嗤”一笑,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模样,放开我,对我说:
“小姑娘呀,给你介绍一下,这傻孩子是你师兄。他叫洛环。”
洛环不满地撇撇嘴,似乎是因为她的那句“傻孩子”。
我看着这个陌生的人物,突然就没有了像刚才那样扑上去的勇气了。
“洛环师兄…”声音小得跟蚊子响似的。
洛环这才高兴起来,嘴角扬了起来,眸子也弯得如同一弯月牙一般,沐浴在阳光之中。
他的话带着笑音,摸了摸我的头:“嗯,初见啊,小师妹。”
“哼!”我向后一仰,扬起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
他收回手,又是将那副委委屈屈的嘴脸摆了出来,嘟囔道:“师父,她打我…”
喂,我又没怎么使劲,你委屈个什么劲!!
师父笑意不减:“洛环,她才来,还小…”
“是是是,知道了,所以我得让着她呗。嘁…”洛环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满脸的不耐烦。
师父笑意更深。啧,这小子还是不会隐藏他的内心啊,什么都摆在了表情上。
忽然,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也就没了那副怨妇般的表情了。
“小师妹啊,你的名字是什么呢?”他看着我。
“名字…是像玲珑姐姐那般的吗?”我歪过头,和他对视。
他别开视线,看向师父,似乎在等着什么。
师父看看他,了然:“她的名字啊,还没取呢。”平静中带着丝丝笑意。
洛环隐隐翻了个白眼,说得好像师父你会取名似的!“…是又要我给她取名?!”
“是哦~”师父笑笑,带着些许和她的年龄不符的幼稚(实不相瞒她那时的年龄至少六十多,不过别误会,魔界认为超过两百岁的才算长寿)。
“啧…”洛环似乎很嫌麻烦似的,“待会再说吧。”其实,在后来问他,他说那时的他简直快要乐疯了。
确实,再回想起来,那时他的嘴角上,似乎有一抹怎么也压不下去的笑。
师父微微收敛了些许笑容:“好了,小姑娘赶紧吃早餐,待会要带你熟悉熟悉这里。”隐隐给玲珑使了个眼神儿。
玲珑悄悄一点头,对我道:“姑娘,您继续吃早饭吧。”
别说,她的毕恭毕敬让我蛮不自在的。我朝她瘪了瘪嘴,不满道:“哎呀,玲珑姐姐,咱们就以姐妹相称,不好吗?”
“不敢。”
玲珑面无表情,声音也似乎没什么音调起伏。
“…哼。”我别过头去,气鼓鼓地吃起了那几个剩下的小笼包。
但,在我没看见的角落里,她轻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甜甜的。
那个早晨,似乎连阳光,都是甜的。
说来,那几个小笼包,是被我胡吃海塞着吞下去的。若问为何,不消多讲,肯定是为了熟悉熟悉羽湘阁喽。
这个四合院不很大,只有前后两个院子。前院常有客人前来拜访,自然的,后院便成了我们的“天堂”:那里有高树,有秋千,还有一个小得憋屈的水池子。
东西面各有一个厢房,我住西边的,洛环则住东边的。至于师父么,自然是住在主卧的。
厨房在最南侧,常常可以闻见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香气,若是偷摸着溜进去,说不定还可以蹭一口,尤其是在师父亲自下厨时。
厢房是挨着后院的客房的。客房很小,只一张床便占了将近一半的地盘儿。
这天我多半的时间,是在后院中和洛环、玲珑度过的。没错,我们玩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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