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宛是他的发妻,她纯善温柔,才貌双全,通音律、善舞蹈,当年太液池畔一曲惊鸿舞,令他对她一见钟情,不顾她有婚约在身迎她入宫为后。再后来,她难产薨逝,他追封她为纯元皇后。
此后经年,宫中的妃嫔无一是她,却无一不像她。端妃的琵琶,冯淑仪的温婉,李修媛的手指……他在一个又一个女子中寻觅一丝发妻的影子。
可是,卿卿是不同的。
她虽同样美丽,却和纯元皇后无一处相似;她的性子更是和纯元南辕北辙。
这个丫头,娇气、爱美、小气、任性,哪怕因着家中缘故饱读诗书,却半点不爱吟诗作画,反而沉迷于话本杂书。
如果说,将贤良淑德、温婉端庄作为评判女子的准则,那么纯元皇后无疑能够是其中典范,而姒玉却无一点能够上。
可是,他偏偏就爱她这个模样。
他喜欢她懒懒的倚在榻上看闲书的模样,喜欢她小气的巴着他不许旁人来抢的样子,甚至她提起那些不喜欢的妃嫔时皱起的眉头、翻的白眼,他都觉得可爱极了。
他想,他真的疯了。
除了那张绝色的面容,她分明处处不如纯元皇后,可他竟觉得,她处处都好,处处都合他心意。
可是,他的脑海中回忆起那时女子选封号时的场景,她指着那个仪字笑的开怀,巴巴的看着他却掩不住眉眼间的得意。
他忽然觉得,就这样也好。
他本就心仪她,不是吗?
素来君无戏言,他既然对她说了这话,怎么能再负了她?若不然,岂非令世人耻笑?
记忆中关于宛宛的画面渐渐淡去,另一个女子的身影愈加清晰。
宛宛。
卿卿。
他想,纯元皇后逝去多年,他也该走出来了,与其沉溺于过去,不若珍惜眼前人,不是吗?
眼前便是长乐宫,里头透出暖暖的灯火光芒,隐约间,似乎还有女子的笑声传入他耳中,忽然之间,他的心便觉着安宁下来。
此心安处是吾乡,大抵便是如此吧。
*
今日阖宫夜宴,宫里数得着的妃嫔都去参加宫宴,姒玉虽称病不去,但也不会把自个儿拘在屋子里头。
这不,她带着长乐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一块儿守岁。
为了能在主子面前出头,宫里的宫女太监大多都有些手艺,长乐宫作为无数宫人抢破头的地方,里面的人便更是如此。
一会儿听小太监说相声,一会儿看小宫女剪窗花,这可比千篇一律的宫宴有意思多了。
忽然,她仿佛听见一些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玄凌。
她虽惊讶,却带着笑意起身迎他,“皇上不是在宫宴上吗?怎么这会子过来了?”
一时间,宫女太监们跪了一地。
玄凌挥挥手让宫人退下,执了她的手坐在榻上,“你不在,朕觉着那宫宴也无趣极了,本想来陪你,谁成想你到会自个寻乐子,倒是朕白走一趟了。”
“皇上这是什么话,您能来,才是最好的事!”
虽然不知道皇帝为什么这个时候跑到她这里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神温柔的仿佛能滴水,但总归是好事。
白茶酿酒:玄凌眼中的姒玉:饱读诗书却不爱吟诗作画;真实的姒玉:吟什么诗?唐诗三百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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