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才是怪物

皇甫江：我怕是长不好了。

皇甫江不停地咳嗽，每咳一下五脏六腑都疼的颤抖。

皇甫江：你和小杂种一样，都是不该存在世间的……

皇甫江才说到一半，纪鸣神就把他的头砍了下来。

他的视线落在空旷的天空中，随即又转回纪鸣神面前。因为后者正抓着他的头发，提着他的头跟自己保持平视。

皇甫江算是明白纪鸣神说的“分头行动”是什么意思。估计她早就想分了自己的头。

纪鸣神别一口一个小杂种，能和她分享同一个姓氏是你的荣光。

纪鸣神你把这个当成耻辱，不过你别忘了，就是你口中的小杂种拿到了皇甫家几辈子都得不到的魔刀。

纪鸣神说罢把头颅丢回了躯体旁边，像随手扔掉一个垃圾一样。

皇甫江：她踩着我母亲的尸体得到不属于她的一切。

皇甫江：那是我的魔刀！

躯体拿起头颅放在脖子上，还在跳动的血肉粘连融合，但留下一层紫痕。

纪鸣神你为什么不问问你的家族，你母亲做了什么

纪鸣神捡了个靠近他旁边的位置坐下，神情疲惫。

纪鸣神我本来在考虑要不要杀了你，因为如果你活着奈奈会很麻烦。

纪鸣神但我觉得你可怜，也不想让你幸福地死掉。

皇甫江：呵！

皇甫江无所谓地冷笑，他可怜什么？

皇甫江：别假惺惺的，你不是都想好要杀我了，趁着我现在没有行动能力，不是你动手的最好时机么？

纪鸣神闭上眼，脖子上的伤口基本已经消失。

纪鸣神你真的觉得，奈奈的存在是个意外？

纪鸣神事实证明，人类和血族生下的孩子比纯粹的血脉更加强大。

皇甫江：你什么意思？

皇甫江也像是意识到什么，但他不敢去想。

纪鸣神你那滥情的父亲在外面可不止一个人类情人，但能承受这种血脉并且用母体诞育下来的，只有奈奈的妈妈。

纪鸣神点到为止，没有继续往下面说下去。

不是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是满怀爱意的，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得到父母无条件的爱护。

至少，皇甫川奈不是。

皇甫江：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皇甫江咳嗽的更厉害了，这次不仅身体，连心脏都在疼痛。

纪鸣神那你就不要相信，反正如今的她足够强大，可以很好的保护的自己。

纪鸣神而你，不过是个蒙在鼓里的可怜虫。

纪鸣神和皇甫江一起坐着，为了重创皇甫江她动用了自己体内的力量，在他掐住脖子的时候脑海里本能还击。

纪鸣神你说的对，我是个怪物。

纪鸣神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杀的是我的养父母。

纪鸣神我尝试过爱他们，但他们不爱我。

她迎着微风，回想起往事，心头划过一点悲凉。

纪鸣神再后来，就没有人收养我了，因为我被审判法庭带走了。

纪鸣神睁开眼，发现皇甫江正在看着自己，她冲他苦笑，呆呆地问他

纪鸣神很疼吧？就算不死，也会很疼不是吗？

皇甫江：……

纪鸣神照顾我的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她也是审判法庭成员，她把我带到家里，对我无微不至。

纪鸣神我那时候在想，如果她是我的妈妈就好了。

皇甫江：那后来怎么样了

皇甫江专心听着，似乎分散注意力身上的伤就没那么疼了。

纪鸣神我那时候真的很喜欢她，她每天都会对我笑，在我受伤的时候问我疼不疼。

皇甫江：看来你小时候很调皮，我小时候也这样，磕磕碰碰难免的。

纪鸣神呵呵。

纪鸣神摇头努力笑着，但皇甫江觉得她就要哭了。

纪鸣神我一点都不调皮，为了让她喜欢我，我可乖了。

皇甫江：那你为什么会受伤。

不知道为啥，他总隐隐感觉不对。

纪鸣神因为养父母事件，她知道我的身体有很多奇怪的地方。

纪鸣神我和你不同，虽然你的愈合能力很强，但是如果对方足够强大能给你造成持续重创，你也是会死的。

皇甫江：等等，你别说了。

皇甫江打断她，他已经预感接下来发生的事了，虽然他讨厌纪鸣神，但是确实见不得女孩子哭。

纪鸣神唉。

纪鸣神长长叹了口气，托着脸望着远方发呆。

纪鸣神总之实践出真理，我也是一次次尝试之后才知道，我是真的死不掉。

皇甫江：还不如不实践呢，早知道是这样我也不来招惹你了。

审判法庭鱼龙混杂，是个亦正亦邪的存在，大家虽然都遵从最高指示，但私底下也是各自为政互不往来。

他们名义上掌管人类世界的秩序，但其实又何尝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纪鸣神人心，才是最可怕的怪物

纪鸣神感叹，那段黑暗的日子到底有难过，没人比她更清楚。

皇甫江：那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皇甫江沉默半响，忽然问过这个问题，但是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好像是在揭人伤疤，更何况还是女孩子的伤疤，嗯，这不是他大男人的作风，虽然对象是纪鸣神。

纪鸣神还好，我只有十岁。

皇甫江：什么？

纪鸣神我只有十岁，还没有现在的意识和思维。

纪鸣神但我又觉得我很聪明。

纪鸣神人有时候聪明起来连自己都能骗。

纪鸣神我告诉自己，发生的一切都是正常的，本该如此。

皇甫江：这是傻吧？

纪鸣神我又能怎么办呢

皇甫江：……

纪鸣神人啊，就是要有经历才能一点点成长不是吗

纪鸣神要是换做现在，谁想刀我，我一定会先刀了那个人

纪鸣神所以，你懂事点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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