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不辨喜怒的声音响起,“何昭君,你想带兵打仗?你可知这是何等的惊世骇俗之事,女子做将军,闻所未闻。”
越妃戏谑道,“陛下,人家小女娘有这个本事为何不能做将军,莫非妾当年也是惊世骇俗了?”
文帝一听她这说辞,赶紧讨饶,“阿姮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朕没那个意思。”
他也知这是越姮在拐着弯儿为何昭君说话,当下轻咳一声,端起帝王的架子,“何昭君,你可是真的决意如此?”
何昭君不必不让,眼神直视文帝,她倔强的不肯移开一寸,“圣上,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不过是世人不知女子亦可带兵作战,如今臣女既然有这个能耐,为何不为?”
“好!”
文帝突然大喝一声,倒是将何昭君吓了一跳,“既要做将军继承你阿父遗志,那便拿出你的本事给朕看看!”
成了!
何昭君眼神猛地亮起,真心实意地道谢,“多谢圣上!臣女来时便见到自冯翊郡以来一路上众多雍王余孽落草为寇,竟成匪患,扰得百姓不得安宁,臣女愿自请率兵清除雍王余孽,平定冯翊郡周边!”
小女娘粲然一笑,文帝见此那口被顶撞的气儿也顺了些,他开口应下,“既然如此,那传朕旨意,命何家昭君率兵本次清剿冯翊郡,若是办得好,朕便许你继承何将军之位,从此予你上朝之权,今后带兵打仗与尔父相同!”
便在此时,从方才被起就被文帝嫌弃开口的凌不疑上前一步,“陛下,臣亦愿请旨前往冯翊郡。”
文帝皱着眉看他,“闹什么呢?昭君已然是本次主帅,你去了算怎么回事儿?”
凌不疑是本朝出了名的少年将军,也是常胜将军,自他上战场以来就没有输过哪一场战役,如今冯翊郡之事已经有了何昭君去处理,凌不疑若是要去,凭他的资历,那必然也是主帅,置何昭君于何地。
凌不疑冷着脸,眼里闪过一丝笑意,“陛下,臣自请为本次剿匪监军,协助安成君清剿雍王余孽。”
这可稀奇!凌不疑什么时候主动要与小女娘同行过?
文帝猛地看向凌不疑,将他扶起来,同他凑近些,力图何昭君听不到他们说什么,这才堪称鬼祟轻声问道:“子晟啊,你老实告诉朕,你对这何昭君……”
他直勾勾的眼神在凌不疑与何昭君二人之间流连,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
可惜,凌不疑万年冰块儿脸未有丝毫变化,他只是沉声道:“臣只是想着故去的何将军好歹也是子晟同袍,今日安成君自请为将,子晟也想看看同袍的女儿能否继承其衣钵。”
文帝不信这个说辞,又去看何昭君的反应,这儿郎脸皮厚提起心上人不害臊,可这女娘还能不害羞不成?
结果当然是又一次的失望,何昭君如今当真只是将凌不疑当作阿兄,哪怕听见了些文帝的嘀咕也只当是耳旁风。
她悄悄揉了揉耳朵,心里寻思,她这可是替程少商挡了一次文帝的八卦。
女娘脸色无异,没有文帝期望的什么羞涩,坦坦荡荡,坦荡得叫文帝咬牙切齿。
他深觉无趣,无力地挥挥手,“好了好了,你们退下吧,朕看见你们这些小年轻就烦!”
他重重瞪视了一眼凌不疑,“尤其是你!”
两个被莫名责备的人相视一笑,讪讪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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