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43）（会员加更）

这事儿再由何昭君借着监视淳于氏，害怕她报复那日当众责打为借口告知凌不疑，层层上报之下，文帝终于派了人下来查办此事。

来的是三皇子，本就是和凌不疑一个阵营的，当年之事在其母越妃的影响下他也知道一些，如今让他来查，那真是半点不偏私，很快就清查出了城阳侯凌益在孤城之案做下的种种。

凌益与凌不疑在朝堂上当庭对质，对于三皇子和凌不疑查出来的东西，凌益一概不认，甚至他还哭着向文帝道：“圣上，我儿是记恨臣多年来对他和他母亲的亏欠这才捏造了这些证据来报复臣啊，还请圣上明鉴。”

一旁的凌不疑还未发话，三皇子先气了个倒仰，他冷着脸，“难不成城阳侯是想说本殿与凌不疑合起伙来陷害于你？”

这凌益自然不肯认，质疑皇子，他又不是找死，他只一口咬定凌不疑是出于怨恨这才伪造证据，文帝自来希望凌不疑与凌益父子和睦，如今倒还真是犹豫起来，毕竟凌不疑过去表露的对凌益的厌恶不是假的。

凌不疑看出文帝那心慈手软的毛病又犯了，他上前一步，低头跪下，“圣上，请恕臣欺君之罪。”

文帝一惊，还真是编出来的，他有些迟疑地唤，“子晟，你……”

城阳侯虽不知凌不疑为何忽然改变说辞，还以为他是念着两人之间那根本没有的父子之情，当下感动得涕泗横流，“子晟，阿父就知道你……”

话未说完，凌不疑冷咧的声音响起，惊呆了满殿的大臣，“臣不是凌不疑。”

“子晟，你说什么胡话呢？”

文帝不解，但心里却不知为何生出些隐隐的期待。

下一刻，凌不疑彻底将头磕在地上，“臣乃，霍无伤。”

……

鸦雀无声。

凌益呆在当场，文帝也是一样，不过比起凌益的惊惶，文帝更多的是惊喜，他一直遗憾凌不疑带有凌益的一半血脉，不全然是霍家的孩子，如今却给了他这样大的惊喜.。

他颤声道；“子晟你说的可是真的？”

凌不疑未曾迟疑一秒，斩钉截铁道；“臣所言若有半句虚言，便叫臣天打雷劈！”

凌益猛地激动起来，他扑向凌不疑，“不不不，不可能，你就是阿狸，若你，若你不是阿狸，那我为何不曾发现？子晟你不要因为恨阿父，便胡说这些没有根据的事情。”

凌不疑并未看他，而是向着同样面带怀疑的文帝，坚定道：“臣自小脚掌上便有一块虎形胎记，圣上自可派人查看。”

文帝果真派人来看，呼吸隐隐发颤，等到内侍从帷幕后出来悄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文帝脸色一下子狂喜起来，“子晟，你竟真是义兄的孩子，朕，朕当真是……”

说到此处，他竟是有些哽咽，掩面而泣。

凌益心里隐隐的不安彻底做实，他连身上的罪名都顾不得，状若癫狂地看向凌不疑，“你是霍无伤，那，我儿阿狸呢？阿狸去哪里了！”

或许他已经猜到了什么，但总还怀抱一丝希望。

凌不疑冷着面，眉宇痛苦地颦起，“当年阿父守卫孤城，日子过得很是艰难，百姓食不饱腹，我们府上也差不多，阿狸得了一枚杏子，便与我交换，换了我的衣服外出玩耍，谁知……正好撞见了凌益。”

说到此处，他看向瘫在地上的凌益，语气幽深，“你将他当作是我，杀了他，我还记得，你的刀是怎样穿过他的身体。”

“那日我亲眼所见，你杀了我阿父，姑姑一眼认出了我，但为了保住我的性命，将我充作阿狸养，这一养，就是这许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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