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知是什么地方,到处黑漆漆的,透不出一点儿光,连风声都消弭。
巽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神智不算清醒,却也不是完全混沌,这里,这个地方,在梦里已经来过很多次了。
刻着不知名咒文的石壁熟悉无比,巽风摸着黑,在空荡黑沉里摸索着墙壁向前。
究竟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这里那种紧迫危险的感觉又是从何而来?会不会威胁到月族?
她直觉所有的答案,就在前方那片黑沉沉的地方。
这一次的梦醒来得很慢,支撑她不知走了多久,以往她总是很快就醒来,最开始是刚摸到墙上怪异诡谲的咒文,后来可以走两步,到现在的地步算来已有足足五千年。
梦的尽头是一片亮堂堂的地方,有一棵树,看起来快要死了,除了顶端一点绿色枝桠便全都是怪异的白色,像霜花一样,怪好看的,只是哪有树的枝叶是白色的?
也许是在梦中的缘故,她觉得很累,大概是要醒了。
索性靠在那棵半死不活的树干上,预备睡一觉,亮堂堂的光照亮整个世界,这棵树和这片荒芜之地交界处睡着个姿态散漫倦怠的年轻男子。
他一身黑色华服,头戴金冠,面容如玉,三千青丝松松用金冠固定,显得惬意风流。
那张脸,与其说是俊,倒不如说是美,超越性别的美,他沉沉睡着,头枕在树干上,修长白皙的手搭上黑色华服上,显出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雪白的侧脸印在树干上,顶端的绿色嫩芽好似在颤颤巍巍地生长,一树的银白也好减少了些。
远远看着,他还是个少年模样,这样睡着,正与这方天地构成一幅清冷唯美的画。
有人无声无息走近,金纹黑底软靴一步步靠近,向着少年沉睡的地方而来。
“终于又见到你了,巽风。”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人在耳边说话,低沉的,微弱的,像风一样转瞬即逝的。
有什么东西轻柔地落在脸上,像柔软的花瓣一样,一下、一下、再一下。
银白满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的绿色,生机勃勃的绿色。
*
“殿下,该醒来了,南北二幽王请见您。”低柔的嗓音断断续续,始终在耳边回荡,巽风终于从那个古怪的梦中醒来,睁开来就看到照顾自己饮食起居的侍女。
这是她的幼时玩伴,唤做云儿,现在是她的贴身婢女,是唯一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
她一把抱住云儿腰,可怜兮兮地抱怨,“真是不知道我兄尊去了什么地方,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我过了三万年!三万年!我受不了了。”
自小相处到大,云儿知道自家殿下是什么性子,可不惯着,“殿下赶紧起来,那两位已经久侯多时了。”按着殿下的性子,再让她躺在床上磨蹭一会儿,很可能会睡着。
巽风憋嘴,猛地翻身,从床上跳起来站到床前,穿上鞋子,再抓起塌上的衣袍随意一披,出了门。
南北二幽王?她倒是要看看这两个不消停的又打算做什么!
被迫起床的巽风小殿下一路风风火火,眼里藏着一团明晃晃的火,就等着找人将这把火彻底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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