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梁思远说,钦天监的事安排好了。文鸳不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马上请了安陵容来。自己帮了她,就得让她知道知道。
安陵容是个敏感怯懦的性子,就算是黑化了,骨子里的东西也是改变不了的。感激过文鸳后,安陵容更恨甄嬛,还连带上了眉庄。
安陵容正盘算着报复甄嬛,文鸳突然说:“对了,本宫前几日想给弘旭做件衣裳,样子都画好了,绣起来却无从下手。”
安陵容回过神,连忙接口:“娘娘平日不爱做这些,想是不习惯。不如拿给臣妾看看,臣妾帮娘娘做就是了。”
文鸳叹气,“你的绣功自然是极好的,给弘旭做的东西都精致好看。我就是羡慕你这一双巧手,才想要学一学。”
文鸳是真心想学,古代的刺绣实在太精巧了,看的文鸳心动不已。安陵容绣的花鸟,都跟真的似的,简直是个天才。
安陵容看文鸳改了自称,又是真心夸奖自己,就笑着说:“这有什么难的,姐姐既然想学,陵容教您就是了。”
本来她是有点怕文鸳的,这跟怕皇后还不一样。她对皇上皇后,是对上位者天然的敬畏,对文鸳就是怕她洞悉一切的恐惧。
想想看,一个表面上看上去娇纵的小姑娘,却知道这深宫的诸多隐秘,掌握着很多人的把柄却不动声色,这些都让她胆战心惊。
现在看文鸳像个真正的少女一样,对她擅长的刺绣赞叹喜欢,想要学习。这份恐惧才减弱了几分,耐心的教起文鸳来。
皇上想起皇后久病不愈,让苏培盛去传钦天监问话,没想到来的却是钦天监副使。皇上随口问:“怎么是你来,正使呢?”
季惟生说正使抱恙,皇上听过也不追究了,问他说:“朕召你,是想问先前危月燕冲月一事。时隔数月,天象有什么变数吗?”
季惟生说数月过去,天象改变,现在已经是祥和之相了。皇上听了疑惑,皇后太后还病着,钦天监正使也没来禀告此事。
季惟生知道机会来了,转了转眼珠说:“皇上可曾听闻,在其位而谋其事?而微臣则认为,谋其事才可保其位。”
“正因天象不吉,皇上才会依赖钦天监,正使才会有俸禄可食,有威势可仗。若天象从来平和,皇上又怎会想起钦天监呢?”
季惟生几乎就是明示皇上,正使为了自己的官途,对星象变化隐瞒不报。皇上沉声说:“你似乎很懂得为官不正之道啊。”
季惟生恭敬的说:“微臣懂的,却不以为然。”这话讨好了皇上,他又按照甄嬛的意思,说出了双亲名字带木的人不详。
皇上日理万机,奏折都批不过来,当然不记得这个。苏培盛适时的接话说:“禀皇上,据奴才所知,只有安嫔娘娘的生母是姓林的。”
季惟生说让安嫔清修化解,皇上正要点头同意,小夏子进来了。“启禀皇上,钦天监正使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季惟生和苏培盛同时变了脸色,这正使不是病了吗?怎么这时候来了?容不得他俩多想,皇上已经点头让他进来了。
正使脸色苍白的跪下行礼,直接对皇上说:“求皇上为微臣做主,季惟生买通微臣府中下人,给微臣下药,以至微臣无法面圣。”
皇上惊疑不定,压抑着怒气问:“可有证据?”有文鸳提醒,他当然有证据。直接带了府中下人的口供,还有他的脉案,呈给皇上。
季惟生人都傻了,大呼冤枉。这事当然不是他干的,可谁让他是受益者呢?沈眉庄也是用他的名义收买的下人。
他喊冤,正使自己还觉得冤呢,这个不择手段陷害同僚的卑鄙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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