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玄武洞里面,魏无羡看那屠戮玄武头也不回的冲温晁去了,丝毫不顾自己刚刚和蓝忘机一起断了它的尾,遂目瞪口呆道:“小歌儿的符咒也太厉害了吧!这哪是引兽符,这是追命符啊。”
蓝忘机听到了魏无羡的话,转身向他道:“所以,方才是符咒?”
见蓝忘机发问,魏无羡不满道:“我说蓝湛啊,怎么你也怀疑我师妹啊?那是一种能吸引妖兽的符咒,我偷偷贴在那温晁身上的,谁让他拿我们作饵?你不会也觉得这是什么邪门歪道吧?”
蓝忘机摇头:“符之一道,虽非剑道,却也非邪术。”
魏无羡听他这么说心下舒服了许多,凑过去道:“那是,总不能你们不用别人用了就是邪门歪道吧!只要有用,又没有害人,在我看来那就是正道。”
见蓝忘机不慎赞同自己的话,魏无羡挠挠头不再说,苦恼道:“可惜这大王八追着那温晁,把这洞口堵了个严实,现下咱们可是出不去了。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呆几天,三四天还好,呆个十几天咱们岂不是要饿死?”
看蓝忘机没什么反应,魏无羡倒回过神了:“哎!我给你的香囊你带着吗?”
蓝忘机抿唇,那香囊自是随身带着的,因为怕被温氏发现给江氏招祸,他便贴身带着,这会儿魏无羡提起来,他点头:“多谢。”
“拜托,我又不是要你道谢才提这个的,那香囊里的食物够你和我吃大半个月的了,我是怕你忘带了,那咱俩可就真要饿死在这了。”魏无羡耸肩道。
“啧啧啧,这洞口堵的好严实啊,蓝湛,你我先分头找找,瞧瞧这地方还有没有别的出口。”魏无羡腰间别着那根小竹棍,跑到水潭另一头去找出口。
蓝湛闻言,到那坍塌的洞口处查看,想看看那洞口是否真的出不去了。
搜寻半天,那石洞堵的严严实实,一丝缝隙也无。刚想离开,他视线在碎石上扫了一圈,就见到一处碎石旁的一角青衣。这青衣今日他只见一人穿过!
瞳孔一缩,也不顾潭水污浊,蓝忘机几步跨到那碎石滩边,果真瞧见了伏趴在碎石里,半边身子泡在潭里的南歌。她此刻衣裳破碎,额前有血,双目紧闭,看不出生死。
快步走上前,伸手探了脉搏和鼻息,蓝忘机才放下了心,看样子无什么大碍。但南歌周身有丝丝血腥味,怕是受了伤,泡在潭里也不是办法。
但南歌此刻衣裳都湿透了,也不好扶她起来。蓝忘机想了想,脱下外袍包住她湿漉漉的衣裳,抱起了南歌往他方才与魏无羡约定的落脚点走去。
蓝忘机第一次与女子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有些不习惯,心中不断默念《清新经》,逼自己不去在意怀里的人的温度,只扭头不去看。
但怀里淡淡的似香非香,悠长清新的薄荷香气还是萦绕着他,让他心中一动。
见石壁处一点火光,魏无羡正抱着柴生火,听见脚步声笑嘻嘻回头:“蓝湛你找到洞口了吗?”
看蓝湛怀里抱着个身披蓝氏外袍,身量娇小的人,魏无羡惊讶的不得了:“我没眼花吧!传言你含光君可是不近女色的,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回来就带了个小娘子回来?”
蓝忘机冷道:“慎言!”说完又不知如何开口,干巴巴道:“......是南姑娘。“
方才南歌头伏在蓝忘机胸前,是以魏无羡并未看清楚,这会儿就着火堆的光,看到那蓝忘机抱着的不正是他家小歌儿?
“小歌儿?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这是怎么了?她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是谁伤的她?江澄呢?我不是让他带小歌儿走的吗?”魏无羡又惊又怒,一时间声调都提高了。
蓝忘机抱着南歌,垂下眼道:“......不知。”他方才探查,只瞧见南歌一个人,想来江澄应该是不在的,其余的只能等南歌醒来才能知晓了。
魏无羡发觉自己冲蓝忘机发了火,皱眉道:“抱歉,是我太着急了,把她给我吧……”
蓝忘机把怀里的南歌交到魏无羡怀里,看魏无羡把南歌放在石壁边就要掀开外袍查看南歌的伤势,赶忙抓住了魏无羡的手。
魏无羡不解抬头,发现蓝忘机的耳朵红了个透:“......我方才在水里发现的南姑娘,她衣物有损。”
魏无羡后知后觉,脸也红了:“那总不能叫她穿着湿衣服吧?她还有伤,万一伤口沾了水怎么办?”
蓝忘机坚定的不放手:“男女授受不亲,不可。”
“蓝湛你真的是小古板,小歌儿她受伤了!我只不过想瞧瞧她哪里不妥而已好不好!喂喂喂!你怎么又拔剑了,这不是你的避尘啊!你就欺负我的随便不在身边,我告诉你,我有,我有这个!”魏无羡掏出腰间的小竹棒道。
“再说了,日后小歌儿早晚会嫁给我,我不过给自家小娘子上个药。怎么就男女授受不亲了!!”
“无耻!”
“哎哎哎哎,蓝湛,你别过来啊,有本事你把剑放下咱俩比过!!”
南歌是被魏无羡和蓝忘机两个人打架的动静吵醒的,她刚坐起来,就发觉自己身上湿漉漉的,还盖了一件不属于自己的宽大外袍。
“这是......?”云纹?蓝忘机的外袍?南歌盯着身前的衣服发愣。
魏无羡见南歌睁眼,扔了小竹棍就冲过来:“小歌儿你没事吧!你哪里受伤了?现在感觉怎么样?痛不痛啊?”
南歌虚弱道:“魏婴你快闭嘴吧,我不痛,就是被你吵死了。”魏无羡立刻闭嘴,还可怜巴巴的鼓起嘴。
缓了一会儿,头没那么痛了,南歌才和二人说了自己掉下来的原因。
听到又是温晁在捣鬼,魏无羡恨的捶地:“可恶,就这样让他逃了!这个温晁,真是该死至极!!”
蓝忘机闻言,宽大长袖下的拳头渐渐捏紧。
看到两个人都恨不得活撕了温晁,南歌好笑,也回过神来。王灵娇身死,温晁断腿,温逐流重伤,之后“血洗莲花坞”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想着却扯动了胸前的伤口,痛的她“嘶”了一声,魏无羡关心的看过来,见她面如金纸,小脸煞白,恨不得以身替之。
南歌故作轻快道:“好了,总要我换件衣裳吧,蓝二公子,我记得你那只香囊里应当有女子衣物,不知......”不是她小气连一个乾坤袋都要要回来,而是她刚刚摔下来,身上有什么魏无羡和蓝忘机最清楚,若是这个时候忽然又掏出个乾坤袋,蓝忘机不怀疑才有鬼。
其实是南歌想的太多,蓝忘机根本就没敢仔细看她,把她包成蚕茧以后就直接抱过来了,哪有功夫去看她随身带没带东西。至于魏无羡?他全程要看南歌的伤势被蓝忘机拦下来了来着。
蓝忘机伸手,一个香囊静静躺在他手掌中。魏无羡瞧见眼熟的花纹和样式,替南歌接过,扔给南歌道:“小歌儿你就在这里换吧,我和蓝湛回避一下。”说罢便推着蓝湛走了。
这处石壁后有一个凹陷处,遮住三面,南歌就着火光给自己上了药,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才舒服了一些。
等她换好后,捡起被自己打湿的外袍,犹豫一下收了起来,打算待会儿烤干了再还给蓝忘机。
“我换好了,你们过来烤火吧!这岩洞里湿气重,烤烤火除除湿气。”南歌扬声对那半边喊道,空旷的石洞里回音阵阵。
于是,烤了火又肚子饿的三个人就在乾坤袋里找了器具和食材出来烫火锅。当然,含光君在此期间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南歌取了两个铜锅出来架到火上,一个煮菌菇清汤,一个放云梦特制火锅底料。
魏无羡一瞧便知道南歌是在照顾蓝忘机的清淡口味,挑了挑眉,咬着筷子道:“小歌儿,小歌儿,有没有肉啊,我想吃肉!”
南歌取出来的都是些瓜果蔬菜,找了找道:“有鱼肉你要不要?我本想着过来以后偷偷再买点东西的,谁想到一直没找到机会下山。”
魏无羡摸摸她的头道:“没关系,鱼肉也好吃啊,等出去这该死的岩洞,我带你去打野鸡,找师姐给咱们煮莲藕排骨汤!!”
南歌点头:“嗯,还有野兔子,到时候给你做麻辣兔头吃!”说完她就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扭头一看是蓝忘机,他默默端着碗看她。
她发誓在蓝忘机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委屈和控诉,但想想自己也没说什么啊,就挠挠头干巴巴地问:“那个,你要吃吗?到时候我给你寄点?你们姑苏不是不吃辣吗?”
蓝忘机眼中的控诉更重了,让南歌怀疑人生。
“好烫好烫,小歌儿有喝的吗?”魏无羡张大了嘴,露出被烫红的舌头。
“唔,我记得......”反正江澄现下也不在,南歌从香囊里摸出几瓶果酒,喝起来甜甜的那种,正好解渴。
魏无羡见蓝忘机放下筷子不动盯着自己,无奈道:“我说蓝湛,这里是暮溪山,离云深不知处十万八千里呢,喝点酒不碍事的,再说了,这酒是小歌儿酿的果酒,不醉人的!”
蓝忘机想说什么,又停下了,冷冷吐出几字:“食不言。”便默默拣菜吃了。
南歌想着蓝家人不喝酒,便掏了几瓶清泉水出来,这是她准备着煮茶用的。
“蓝二公子,这是清泉水,往日我用来煮茶的,眼下这洞里也没有什么饮用的水源,你喝这些吧,我和魏婴有果酒解渴。”南歌把瓶子递给蓝忘机。
蓝忘机正要推辞,就听南歌道:“这洞里昏暗,找寻出口极为困难,到时候还得麻烦蓝二公子多多帮忙,不过几瓶水,不必推辞。”
蓝忘机这才收下了水瓶,指节分明的的大掌捏住瓶身,长长的睫羽轻轻颤了颤:“多谢。”
看他默默吃菜,南歌心里涌现出“这孩子好乖”的感叹,扭头就被魏无羡喂了一口辣椒。
“魏婴!!有本事你别跑!看我不咬死你!你吃肉给我吃辣椒,你长本事了啊!!”南歌磨牙道。
“略略,谁叫你只顾和蓝湛讲话,你看,肉都被我吃掉了吧!”魏无羡叼着块鱼肉道。
看着两人打闹,蓝湛低头默默喝汤,遵循蓝氏“食不可过三碗”的家规,吃得七八分饱便放下了筷子。
魏无羡还在逗弄南歌,他照顾着南歌的伤,故意做小幅低,被南歌抓住咬了一口,又手欠的去揪南歌的辫子,又是一阵嬉闹。
他们和自己是不一样的。
蓝忘机心想,他们身上都有一股少年意气,有一种自由不羁的个性,和自己不同。
他摸了摸自己的外袍,手指在被火烤的格外温暖的衣物上摩擦。真的很暖,像太阳。
不知想到了什么,蓝湛皱眉抿唇,心中默念:“......自罚家规,三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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