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实录28

血…

都是血的颜色…

空捂着嘴，坐在抢救室外的长椅上。他的眼睛睁的很大，眼睛里蓄满着泪水。控制着不往下落下，他在克制自己。

直到把迪卢克送到医院里，他身上沾血的衣服也没有换掉。他想知道对方的情况，不想离开片刻。

荧让他去休息一下，被他拒绝了。

在没有得到对方安全的消息，他是不会离开的。

迪卢克…活着，拜托了…

空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还没有郑重的求婚呢…

在这一分一秒里，但是时间上的等待与煎熬。空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不想听见再有一个人死了。

在迪卢克坠落到自己面前时，他的心的凉了半截。

这很可怕…

他不想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终于，手术室的红灯熄灭了。医生刚走出来，空就激动的走上前，抓着人询问结果。

路人甲：莱艮芬德先生求生意志很强大，已经抢救回来了。但是…头部受损严重，怕是…醒不过来了。

听见前部分，空紧悬的心放下来了。但因为后面的一句话，又凉了一个度。

这个意思是…迪卢克变成了植物人？还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空不等医生再说什么，直接往里走。

迪卢克…

踉踉跄跄几步，他走到了床边，双腿一软，跪了下来。

还好你没事…但是…是因为我，你才…被人推下来的…对不对？

醒过来吧…拜托了…

空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逼近，再次抬起头时是巨大破碎的声音。无数的玻璃碎片飞了过来，随着飞进来的碎片，还带着一个年轻人。

于夜幕中降临的鲜艳颜色，大力地抓着他的手臂，扯着他上了窗子上。屋内的声响，将外头的人吸引了进来。

荧：哥哥！！

荧的视线中，她看见自家老哥被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抱在怀里。愣了一下，随机反应了过来。

她旁边的鹿野院平藏伸手拦住了她，身为吸血鬼，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不速之客的身份。

如果荧贸然动手，只会伤到她自己。

鹿野院平藏：荧，冷静一点，你哥哥在他的手里。

荧：你是谁！要做什么！放开我哥哥！混蛋！！

空转动手腕，想要挣脱出来。

忽然，他看向了迪卢克。在看见陷入沉睡的人的脸时，空放下了手。还是…不要过多的做挣扎的举动，不能再…连累任何人了。

这个人是谁，他知道。

这是达达利亚，对方身上的气息他很熟悉。

达达利亚轻笑一声，抱着空往后仰，倒了下去。

荧：哥哥！！！

荧扑了上去，她什么也没有抓住，眼睁睁的看着陌生人把人给带走。

鹿野院平藏走过来，安抚她的情绪。盯着那片黑暗，想着要不要告诉魈。经常和他呆在一起，他有所了解。

魈对空有点愧疚感，似乎是因为他们中间夹了个枫原万叶。

那个人，是魈失手杀死的。怎么说呢，只能是归为意外了。因为魈根本就没有想杀他，那个时候，因为他家那位大人物的命令才去帮忙的。

结果…反而被神里绫人算计了。

这两个人，怎么可能算的过神里绫人。不过，后面神里绫人死了，也是因为空。一旦有了感情，确实可以让人变得与众不同。有时候，甚至成为可以威胁到自己生命的致命点。

神里绫人的死，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不是很清楚空又为什么会和愚人众有所关系，他只知道，荧最好不要和那些危险的家伙有关系。

就算是神里绫华，也护不住她。

更别说是他了。

…

迪卢克坠落的感觉也是这样的吧…

空望着漆黑的夜，感受着耳边呼呼的风声。

眼中除了星空，并无其他。

达达利亚抱着他轻巧地落到了地上，拉着他跑出去，一路往前跑，走后穿过街道，走过拐角，进入一条深巷，最后在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停下。

空看着他，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主动的坐了进去，他双手抱头，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不去崩溃大叫。

所以…

身边的人遭遇不幸，都是因为他啊…

居然还产生了好好过日子的可笑想法…呵呵…

这样的他，根本就不配！

空…我们要去哪里？

达达利亚：还记得我说过的话么。

【你认为我掰不倒神里绫人？呵呵，幸不幸运，可不是你说的算。空，最后，你会在我的身边。我确信这一点。】

空似乎想到了，他一直都不当回事。看来，达达利亚确确实实要往这方面行动。他成功了…

这个疯子果然什么都做得出来！

空抬起手，想给他一拳头。只是举起来又放下了，无助的捂着脸。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放过他吧…

达达利亚心情似乎不错，愉快的吹着一声口哨。

达达利亚：我成功了，麻烦的家伙一个又一个都不见了。我喜欢这样啊，哈哈，省得到最后我自己动手。

空你究竟喜欢的点在哪里？我一直不明白…

是的，空不明白。

达达利亚究竟看上了哪里？为什么会这样的…疯狂。

是他的错，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加入什么血猎的。现在好了，全部全部都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大概…

已经没有什么比这些还要糟糕的了。

他不能让荧受到伤害，那他就不能回去了…

可莉…也只能拜托琴了。

迪卢克…请一定要醒过来。

达达利亚：这个需要理由吗？大概…嗯…有一种心脏会像人类一样跳动。看见你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感觉。现在也是一样的。

空……

空闭上眼睛，靠在车座椅上。他紧紧地抓着自己裤子，只感觉自己特别的难受。心里面的难受，他恨不得达达利亚不要跟他废话了，直接杀了他算了。

反正…谁说都一样。

都无法得到真正的解脱。

达达利亚：空要乖乖听话喔。不然，躺在医院里的迪卢克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你应该不想听见他真正的死亡吧。

空……

空呼出一口气，握紧拳头。

空…好，我知道了。

。

。

达达利亚似乎把他带到了愚人众的大本营，这里很多士兵，还有隐藏在空气中令人不安的气息。

空的状态很不好，他觉得自己如果一个人，可能会暗自发疯。

潘塔罗涅：我就知道我们还会再次见面的。晚上好啊，小家伙。

来的人是上次那个笑眯眯让人不舒服的家伙，好像叫潘塔罗涅。

达达利亚揽着空的肩膀，往自己身边靠近些，躲开同僚友好的伸手。表面友好，谁知道心里面想着什么呢。

一肚子坏水的家伙，满脑子都是什么奇奇怪怪宏大计划。反正，每次，这个人来说给他听的时候。达达利亚一句话都听不懂，听久了，也就一个头两个大。

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烦人的很。好像跟摩拉克斯有点过节，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达达利亚并不关心这个。

希望，这家伙不要把手伸到空的身上。光是知道空身上就有愚人众的标志，他就气的牙痒痒。

这帮家伙…真是让人讨厌。

潘塔罗涅：公子，不用这么小气吧。我不过是想和小家伙友好的握个手而已，又不会吃了他。

达达利亚：谁知道你打什么坏主意，离我的空远点。上次坑我的事情，我可没有忘记。不要跟我嬉皮笑脸的，我可没有心情迎合你。

潘塔罗涅：哎呀，这样说，还真是让人伤心呢。好吧，你把人带到这种都是吸血鬼的地方做什么？

潘塔罗涅为不能握手，有一点遗憾。他注意到空仇恨的目光，眯着眼睛又是一笑。一个坏主意，在心底油然而生。

有时候，人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任。

所以…

他会做点什么的。

达达利亚：公鸡在嘛？

潘塔罗涅：找那位老爷子？喔，你是想让人先替你照顾一下小家伙？为什么不交给我呢，我可是很乐意的。

达达利亚：交给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少打什么坏心思吧，真是让人不快。哼。

潘塔罗涅：好吧好吧，那老爷子现在在里面，你自己去找他吧。

潘塔罗涅俯下身在空的耳边，轻声道。

潘塔罗涅：下次见面，我告诉你件有趣的事情。你可要竖起耳朵好好听喔，绝对有趣。

达达利亚：说什么悄悄话呢，如果是想说你那些无聊透顶的宏大计划，我奉劝你不要。你那些计划无聊的要死。

潘塔罗涅：你呀可真不会讲话啊，公子。好啦，我就先走了。

有趣的…事情？

空回头看着潘塔罗涅，他感觉，这个人会告诉他所想要知道的事情。但是，既然是【富人】，那就一定需要等量代换的东西了。

他本来就什么也没有，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换。更何况，他不觉得潘塔罗涅会缺少什么东西。

越来越有趣起来了…

这个叫空的，居然是摩拉克斯的养子。既然是有关系的，不如…

潘塔罗涅目送他们两个离开，越发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搅浑水。不去一趟，都有点对不起自己了。

这么无聊的日子，总要给自己找点乐子做做。

…

达达利亚：普契涅拉老爷子，我回来了。

达达利亚拉着空走进屋里，这时候，屋里面还有两个人。

一个是上次那个多托雷，还有一个是看上去很慈祥的应该是达达利亚口中的普契涅拉。

达达利亚：你怎么在这？切。晦气。

达达利亚看见多托雷毫不掩饰的嫌弃，他把空往身后拉，挡住多托雷的视线。这家伙，他不太喜欢。

怎么说呢…科研疯子。

喜欢把自己切片弄出好几个自己的奇怪的家伙，如果是他的话。也弄这么多个自己…达达利亚就要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弄死多余的。

毕竟，很有可能会跟自己抢空。

这样的事情，达咩啊。

普契涅拉：阿贾克斯回来啦，怎么衣服被划破了这么大个口子。

达达利亚：喔，刚才打破窗户，应该是不小心划破的。托克他们都还好吗？

普契涅拉：放心吧，他们都是一群可爱的孩子。经常说着很想念自己的哥哥。

达达利亚：哈哈，我也很想念他们。不知道这么久不见，他们有没有长高。

…

空听着两个人的聊天，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此刻，聊天的两个人，给他一种拜托长辈照顾家人的晚辈。

达达利亚也有正常的时候？

不…怎么想都不可能…

那个家伙…

只是一个疯子。

忽然，他感觉到了一种不太令人舒服的视线。他抬起头，望了过去。与戴着面具的男人对上视线。

疯狂的，想要把他拆解的视线。

空往后退了一步，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是冷冰冰的。想离开这个令人不快的地方，但是，他清楚…如果自己走了…

身边的人，只会一个又一个受到伤害。

达达利亚：空，空…

达达利亚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空回过神，啊了一声。

达达利亚：我说我先去办件事，你先待在这里。不用担心，老爷子会照顾好你的。跟着他就好了。

空啊…嗯…

达达利亚：如果这个多托雷欺负你了，跟我说就好了。

空…嗯。

达达利亚不放心的，又对多托雷叽叽喳喳，直接把人说烦了。他轻哼一声，双手抱胸离开了。

等达达利亚走后，空才支撑不住跪坐在地上。

浑身无力，很难受…

他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多到…每一件事都在考验他的忍耐力。

他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从最开始被神里绫人带走，到现在…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被弄死。神里绫人太狡猾了，为了折磨他…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

普契涅拉：看起来不太好，是哪里不太舒服吗？

空摇摇头，扶着额头喘气。紧揪着心口上的布料，于他而言，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一种煎熬。

现在还不能死…因为他要为枫原万叶报仇，一定要…报仇。他会成功的，会的…利用达达利亚的话，是一定可以达到目的的吧。

普契涅拉伸手摸摸空的额头，人类的额头温度很高。想着答应了达达利亚会好好照顾，就想去看看有没有人知道人类生病了要怎么医治。

走之前，不放心的警告多托雷不要乱来。

。

。

多托雷捏着空的脸，手很冷，掌下的皮肤细腻又温暖。这是吸血鬼不曾拥有的，也是他们不会拥有的。

能够体验温暖的机会，不过是从人类身体里摄取需要的血液。

温热的血液进入口腔，一点一点进入食道。滋润着冷冰冰的身体，让身体有那么一刻温暖起来。

空盯着天花板，任由吸血鬼吸允自己的血液。他没有哭的欲望，但身体还是出现了本能反应，生理泪水挂在了眼角。抬起手，抱住吸血鬼。

他们以面对面的姿势相拥在一起，不过，是人类单方面的拥抱罢了。吸血鬼不在意这个，继续吸食着温热的血液。

控制有度，自然不会把人给吸死。松开了嘴，舔舐着牙齿。在离开前，还舔了一下留着血的两个血洞。

空头抵在多托雷的胸口上，双手紧抓着对方的衣服。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砸到吸血鬼的衣服上。

明明…没有想哭的欲望…

或许，身体比自己更明白…这个时候，最好发泄一下憋在心里的压力。

在一个陌生吸血鬼里这样哭泣，真够丢人的。

多托雷：斯卡拉姆齐在意的人类是这样的啊…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那小子在意过什么。毕竟，那小子没心没肺，一心只想搞他的创造者。

空你…知道国崩…

多托雷：那小子是我带回来的。在遇见了这么一个人，我就确定了能够从他身上得到更大。究竟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能够毫不费劲的创造成一个新生命。

空被对方抬起头，他看着多托雷的脸，眼泪被依依擦拭去。和初见的暴力，现在已经算得上温柔了。

国崩…

对了…

空国崩从来不会去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这次…究竟是为什么…会去冒险杀阿贝多。

多托雷：就算是我知道…人类，你要以什么样的东西来让我告诉你？我对一般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而你，除了血液，似乎也没有什么足够吸引我的地方。

空……

多托雷：你身上绝望的气味太重了，猎物一旦有了更深的绝望，就是到头的时候。到那个时候…可就一点都不好玩了。

空……

多托雷：哈哈…我还挺喜欢你的，不如…让我把你的身体全部做成机械吧，只留下一颗心脏。这样…你也就是冷冰冰的了。

空你知道的，有达达利亚在，你根本不可能成功的。

多托雷：……

多托雷想了一下，确实，那个臭小子难缠的很。还是个烦人精，一日不死，就是烦的不得了。

真不知道，这家伙到底要什么时候死掉。

一天到晚烦烦烦。

不过，跟斯卡拉姆齐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从发现第六席和第十一席有了特别的人，就开始在意了。

没想到，会是个人类。

这么弱小，轻轻松松就可以弄死的存在。却要他们想很多办法去博取机会…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

多托雷：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斯卡拉姆齐的事情，就当是喝你血的交换了。

他很乐意看见这个本就绝望的人类，更深的绝望。

自己走进地狱里…

雷电国崩的事情…

是的，雷电国崩并没有告诉空，他自己太多的事情。似乎，自己的曾经都不值得去诉说出来。而那本日记本，在空看过的第二天，就被雷电国崩一把火烧了。

这下，他更不清楚对方的事情了。

本就不知道多少，现在更是没机会知道了。

空唯一确定，唯一知道的是…雷电国崩사랑他。

这份사랑是真的。

他们相互了解，相互依靠，互相成为彼此不可缺少的存在。但…还是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他们最终还是擦肩而过，没有再见面的机会。

阴阳两隔。

如果…

给他一个机会，他一定会去询问他的。去询问，雷电国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要问原因…因为他也很사랑他。

一直一直都很사랑。

名为依赖的사랑。

多托雷：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就解剖了他。想看看，和普通吸血鬼有什么不同。别用这样凶狠的目光看我，我可是征求同意的。

多托雷：好吧，似乎和正常吸血鬼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他会因为疼痛掉眼泪，当然，这是最开始的他。后面就不会了。

多托雷：他恢复的很慢，跟他创造者弄出的另一个相比差远了。恢复太慢无法正常行走，居然敢让我抱着走。他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多托雷冷笑一声，那个时候，他一边单手抱人，就有一种抱孩子的感觉。还一边注意试剂，小心翼翼地注意不给这小子二次创伤。

现在…

呵。

多托雷：我不过是看在他是伤者的份上，同意了。后面，居然还想尝试抱起我。他真把自己当一回事，自己多矮没点逼数。

空……

空稍微想象了一下，他欲言又止。

如果，雷电国崩还活着。知道多托雷把他糗事说出来，会不会跟人急？

应该会吧，那个家伙死要面子的。

之前道个歉，还要找枫原万叶不在的时候。

多托雷：他受重伤回来过一次，找我要了东西就走了。后面，好像遇到了潘塔罗涅。你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还是去问问他比较好。

多托雷：不过，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个家伙说的话，你不能相信全部。

他们两个的谈话，在普契涅拉回来就结束了。

多托雷并没有选择留下，把空交给对方后，就离开了。

潘塔罗涅…找他…

如果想要知道雷电国崩发生过什么…就只能从他那里知道么…

既然能够得到想要的，那没理由不去。前提是，他要找到机会。因为有达达利亚在的话，就一定不会让他离开半步。

他要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

他不想自己사랑的人，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死亡。

绝对不行…

为什么要那样做…

普契涅拉：多托雷跟你说了什么了？

空跟我说了很多疯狂的事情，他想把我做成机器人。

普契涅拉：他正常的时候还是很正常的，不过，大部分时候都不正常。你最好不要和他走太近，会招惹到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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