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篇章 美人鱼1

国崩：唔！

雷电枪无情地穿过他的胸膛，他就这样被自己的面前的执行者击中。心中自然是拥有万般的不甘心的，他不愿意以这样的方式结束掉。

他捂着嘴，咽着涌上喉口的刺激的血腥味。雷电国崩讨厌血腥味的，但这样的腥味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

也同样的…让他恶心。

真是让人不爽啊。

不…

不…

不…

我不甘心！

我还没有完成我所需要得到的，凭什么以这样的方式死去。

我还没有…还没有…

雷电国崩握住了枪柄，抬起头表情狰狞。不管怎么努力，还是无法击败她，去接近那个该死的神明。

凭什么…凭什么被选择抛弃的是我！？无法理解…因为怜悯？从一开始就把我杀了，以绝后患不是更好么。

谁要这样的可怜！！

国崩：呵呵…将军大人是在手下留情吗？不给我一击毙命，是想看看我是如何痛苦的死亡？

雷电国崩朝雷电将军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左手握上那把贯穿他胸膛的雷电枪上。手握的很用力，割破了手掌。

更多的血流了出来。

国崩：很抱歉，我可能不会如你所愿了。哈哈，是我放出病毒，让你的子民感染上的，这一切都是你们的无能造成的。

国崩：哈哈…如果你们的人能够快点找到解药，又怎么会让那么多人死去呢？哈哈哈！！

雷电将军皱着眉，她的表情很冷漠，正如她是情感冷漠症患者，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的感觉。

雷电国崩的歪理，她不屑去听。听多了，只会让自己更烦。烦到想再给他一刀。

他怎么敢…怎么敢破坏她的国度！

纵使心中不满，但雷电将军还是知道的。

她要做的就是服从她的制造者，稻妻的神明大人的命令。

雷电将军冷着一张脸，扭头看向了雷电影。

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没有任何表情的女人，甩了一下手臂。背过身去，不去看这副场景。那样可恶的样子，就那样倒映在雷电国崩的眼中。

曾经…他也想获得她的认可。

他也为自己是雷神的造物而高兴。

没有恨过她将他留在踏鞴砂。

而直到踏鞴砂的那些事情的发生，他才幡然醒悟。

雷电国崩捂不住了，血从指缝中流出。他伸出一只手，伸向了那个女人。那个所谓创造者，稻妻最高的统领者。

或者，某种意义上的“母亲”。

为什么…

为什么…

告诉我为什么啊！！

身体很痛，血流的也很多…大概就要这样死掉了。

我不甘心…不甘心…

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更加的刺痛了他。

我还有没有完成的事情…

雷电国崩渐渐有些撑不住了，眼前的视线都模糊起来了。

应该是快要死了吧…

他这样的罪人，死后也只配下地狱吧。没有被神明注视着，反而被神明大人毫不犹豫一脚踢开抛弃的垃圾。

在遮掩视线的红色血污中，他似乎看见了一抹特别的颜色出现了。

怎么可能…

雷电国崩摇摇头，把这当成了幻觉。死亡前…遇到的幻觉？

空雷电国崩！！

啊…

幻觉还能发出声音么？

雷电国崩难以控制的要倒下，那抹金色“嗖的一一”靠近了。张开双臂拥抱着他，连把刺进他身体的雷电枪也一同刺进他的身体中。

人鱼的血是蓝色的，与他鲜红的血液混在了一起。

是真的…

不是幻觉…

雷电国崩的视线里，这个世界都是颠倒错乱的。

国崩：你不应该来…你不应该来…

是的，空不应该出去。他应该逃得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可是，他没有那样做。还是跑了回来。

空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五指弯曲抓皱了衣服。左手往后滑动，抵在人的心脏上。

空你答应过我…带我回家的…

国崩：我可是…坏人，坏人的话…怎么能相信。蠢货…

雷电国崩缓慢地闭上了眼睛，倒在了空的怀里。

如果…这样死在心上人的怀里，好像不是不行…

他大概是害了空了，现在要他…跟他一块死了。稍微觉得有点…对不起了。

他就那样没了生气，已这样的方式死去了。

不…

不要！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会！！我不要！！

空不停摇晃着他，让他快点醒过来，不要吓他。

他有点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落下的眼泪，滚落成一颗颗珍珠，圆滚滚的散落在地上。

雷电将军拔出那把雷电枪，冷漠的看着抱着雷电国崩的空。她用毫无感情，冷冰冰的声线对雷电影询问道。

雷电将军：这个人怎么处理？

雷电影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偏这个…又在瞎捣乱。为了给稻妻的子民一个交代，必须把罪魁祸首斩杀掉。

面对这个一直跟着雷电国崩的小家伙，她并没有放走的意思。

不排除也是帮凶之一，关系如此之好…

雷电影：处理掉吧，我去看看最后的善后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雷电将军：是。我知道了。

雷电将军掌心的雷元素重新凝聚出一把刀，对付这样手无搏鸡的小家伙，不需要用太多的力气。

踩着一颗颗珍珠，走了过去。

人鱼，只要先刺破心脏，就可以阻止超强治愈能力的愈合伤口。就算是拥有很强的治愈能力，在心脏受损下，也是无能为力的。

不过，有点可惜了。

人鱼，可是不多见的。但要怪就怪，不应该跟错了人。与这样的家伙，走这么近，一同祸害这个国家。

空面对着雷霆的威光，也面露惊恐。他坦然的闭上了眼睛，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这一点，他是明白的。

如果能够用下辈子，他还是想遇见雷电国崩。

因为这个人，答应带他回家的。

答应的事情，就请好好的完成吧。

面临死亡，还能够如此的冷静，雷电将军都有点佩服了。但是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劈了下去。

“啪嗒啪嗒！”

她甩了甩刀上的血，抬起了头。站在血泊之中的她，迎来了这周的第一场雨。

有点冷的雨。

。

。

眼前的白光越来越刺眼，明晃晃的让人难以忽视。紧接着，身体一阵悬空，水哗啦啦的滴落在夹板上。轻柔的海风，带有咸味的海水，耳边混杂着人员走动的声音。

带有不同的话语，有惊讶，有害怕，也有惊喜的。

空慢慢睁开眼睛，他的头有点疼。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刺眼的白光让他极为的不适。等自己的眼睛渐渐恢复了清明，他才发现自己现在在海上。

环顾四周，自己在一艘捕鱼的船上。自己被钓在半空中，下面围观着不少人。

奇怪…他不是被雷电将军杀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空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听有人说要把他献给至冬愚人众执行官【博士】，用于换取丰厚的报酬。地下的其他人都欢呼表示赞同，一个个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根本没有去在意被吊着的小人鱼。

空忽然想起来是怎么一回事了。

在人鱼族，有个规定。

只有成年的人鱼，才可以浮出水面去看看外面有着温暖阳光的世界。而空离自己是成年还有一年的时间，但是他等不及的。

在朋友们的怂恿下，他第一次浮出了水面。

天地之间，广阔无垠。浩瀚的星空下，一轮又大又亮的月亮，对着他。他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一跃而起，溅起水落落下。

好极了！

空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景色，海面的空气和海里的完全不一样。心境不同，感觉也越来越不同。

人鱼少年开始期待自己能够走上陆地的那天的到来。

人类会开船经过，空就会摇摆着鱼尾巴追上去。他对人类是好奇的，他想和人聊聊天。

但因为他不会说人类的语言，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而且，族里人都说人类很残忍又可怕。

但是，空不这样认为。

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他偷偷浮出水面的次数越看越多。直到有次，被人类发现了。

然后掀起了一场捕鱼风波。

人鱼族重罚了他，不让他出去了。但是，空听说了自己的妹妹荧不见了。因为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妹妹，再加上海面上捕捉人鱼的人类，空逃出去寻找。

果然，他看见了被海草缠住鱼尾挣脱不开的荧。

而那打捞的网正在逼近，情急之下，他冲上去拼命撕扯海草。荧是解脱了，但是他被抓住了。

那些人给他注射了麻醉剂，他昏睡了过去。

然后…

醒过来，就是在陌生的海域了。

而那个叫【博士】的执行官，捕捉人鱼的悬赏令就是他发布的。就是因为听说了有人鱼出没，便大肆捕抓。

而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

空有点不敢相信，于是他掐了一下自己的肉。

哇呜！好痛！

果然，他是重生了么！！

是不是说明…国崩也复活了？！

这么一想，空的心情愉悦了起来。

路人甲：这人鱼怎么回事？明明被抓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路人乙：不知道啊。

路人丙：他是不是傻啊？

…

既然是重获新生了，那么按照发展…他会被送到至冬那边。在重生前，他的选择是逃出去了，一个人在人类的城市里流浪，在最后面才认识雷电国崩的。

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在计划放出病毒毁掉稻妻人民的安宁。

而他因为对方的收留与答应送他回家而帮忙，最后的结局就不用多说了。在那期间，他了解到，雷电国崩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散兵】。

后面，拿了【博士】多托雷的东西后，跑了也不做什么执行官了，一心想把稻妻搅的天翻覆地。

既然是要去愚人众那边，那就一定可以见到雷电国崩吧。

这一次，空没有像上一世一样逃跑。什么也没有做，呆在人们准备的拥挤的鱼缸里。

人鱼太过于的美丽了，在小小的鱼缸里，眨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能够近距离接触人鱼的机会可不多，不少人来拍照留念，甚至想摸一摸。

但担心人鱼会把人拖拽进来咬碎，也就没有敢那样做了。

在专门运输人鱼的船上，空是被关进一个没有光亮的房间里。他吐着泡泡，在水里抱着自己的鱼尾巴。

人鱼少年靠着玻璃，梳理着自己的金发。

他与自己的妹妹，是人鱼里最好看的美人鱼。在族群里最为受欢迎，追求者络绎不绝。

人鱼的歌声很动听，能够魅惑人心。人鱼的眼泪，可以化为珍珠。人鱼自我治愈的能力很强，只要心脏不死，就可以快速愈合。

而现在，他这漂亮的小人鱼就这样呆在这个窄小的地方。

在海上的这段时间里，空的食物只是一些钓上来剁碎的鱼肉。非常敷衍的扔进来，弄的本就不大的鱼缸里，连水都散发着腥味。

这个时候的空，还不能说话。他上一世会说话，都是因为雷电国崩教他的。

对于他来说，雷电国崩是个不同的人。

空抓着鱼块，舔了舔，有点嫌弃的吐吐舌头。

就算是人鱼，也不会去吃死了好几天的鱼。

更何况，大海的资源如此丰富，根本就不担心会吃不饱。

不知道荧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他没什么胃口，丢到了旁边去。实在是受不了这鱼缸里的水的味道，他拍了拍玻璃，想把人吸引进来。

人是进来的，但是因为听不懂他说的人鱼语，因为他在发神经就走了。

空伸着尔康手，表情受伤。

等一下，好歹换个水再走啊。这水都臭了，养鱼也不带这样养的啊。

就算是不换，加点海盐什么的啊，都不够咸了。

没有人搭理他，空无奈的沉到了底部。他重新抱着自己的鱼尾翻滚吐泡泡。

吃不饱，还没有干净的海水…

雷电国崩要是在，都要看了直摇头，然后把手下臭骂一顿。

想到雷电国崩，空有点难过了。那个家伙…为什么非要那样做嘛。人鱼还是太轻了，搞不懂人类的想法。

在心底下定决心，他要改变雷电国崩死亡的结局。他要去阻止他去做坏事。

他想…

他想这个人好好活着。

。

。

终于，空被运到了至冬。

他终于离开这个脏兮兮的鱼缸，而进入了稍大干净的鱼缸里。怕他会袭击，双手背在身后绑着，嘴也被佩戴上了口伽，脖子还佩戴着一个颈圈。

空不知道这是什么，他有预感，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天真的小家伙，完全没有去多想别的。在鱼缸里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至冬，上一世只在蒙德，璃月，稻妻三国晃悠。

空被强行注射了麻醉针，醒过来的时候，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看环境，好像是什么研究所。

运输他的人，在看见迎面而来的两个人，迅速行礼。

空摇摇晕乎乎的脑袋，感觉到有什么靠近了鱼缸。他抬起头，看着面前带着面具的奇怪男人。

这是…谁？

那疯狂又猩红的眼睛，让他有一种被紧盯上的感觉，有点害怕的往后退去。

突然，他看见了熟悉的人。

空的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用头撞击玻璃制造声音来吸引那个人的注意力。

多托雷：呵呵，看样子我的小宠物很喜欢你啊，斯卡拉姆齐。

多托雷看着空突然的行为，看向了双手抱胸的雷电国崩。似乎是因为看见这家伙，才有这样举动的。

雷电国崩扭过头，冷漠的看了空一眼，然后移开了。

国崩：是么？看来连这小东西都知道谁比较危险，想向谁寻求保护了。

雷电国崩那样子，完全不像是认识他的样子。

空呆愣愣的望着。

所以，只有他一个人是重生了？那些记忆，只有他记得？

他不相信，又撞了一次。在他撞的第四下，他被这个执行官抓了起来。水哗啦的流出，空即使是被别的执行官抱着，视线还是在雷电国崩身上。

多托雷：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会有人鱼。一听说有人鱼，抱着随便找找的心态，没想到居然成功了。

多托雷：在书上记载，人鱼不论男女都是双性。进化成这样，似乎是因为种族人数不多。而偏又是个高傲的，不会和其他种族结合。

多托雷：这小人鱼，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应该还没有成年。真可惜，这么年轻就要沦为我的试验品…啊，越来越期待会有什么不同的发展了。

多托雷顺着空的腰腹往下探索寻找，突然，寻找到一次闭合的部位。手指毫不犹豫地捅了进去。

痛！

空眼睛睁大，疼的他弓起了腰。

多托雷：与他人的结合，是否能够诞下含有超强治愈能力的孩子呢？

多托雷手法极其的粗暴，在确认了小人鱼如书中写的那般后，抽了出来。

又湿又软。

他擦了擦手上的液体。

空疼的身体都在抖，对这个人本就那样好感度，现在彻底为负数。

国崩：哼，听说你邀请了蒙德的那个炼金术师和你一起探讨。

雷电国崩皱着眉，对多托雷的行为感到恶寒。当然，也是无所谓的。就是有点碍眼。

多托雷：当然，那是个天才。我喜欢跟聪明人讲话，我相信，我们能够相处的很愉快的。

…

那家伙怎么可以…

空在自己的新区域里缩在角落里抱着鱼尾巴红着脸，吐着泡泡，心里骂人。

他可是个还没有交到对象的黄花小人鱼啊。

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他还怎么做鱼？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应该想想…要怎么去见到雷电国崩。或者，想逃出去吧。

可是…

空抬起头，这里有更大的容纳地，可没有大海大。虽然有新鲜的海水，还有新鲜的食物，但是…

他望着角落里安装的摄像头。

他被监视着一举一动。

要想逃出去，有点困难了。他似乎做了个错误的选择，他就应该再还没有来之前逃出去的。

现在好了，一鱼遇到了更大的危机。

这时，大门开了。

空还是沉在水底，没有浮上来。

他扯着脖子上的颈圈，吐吐舌头。这个东西完全不给他取下来，戴着好难受啊。

多托雷：阿贝多先生，这就是我跟你谈到的人鱼。

多托雷向阿贝多展示自己的小宠物，一回头，就看见在水底背对着他们的自闭鱼。

阿贝多：……

多托雷：……

不愿意上来？

多托雷有的是办法，他摁了一下开关。戴在空脖子上的颈圈发出了电流，电的空不得不上来。

他浮出水面，恶狠狠的瞪着多托雷。

多托雷：怎么样，是不是很美丽的生物。

多托雷向空伸出手，空盯着这只手，一口咬了上去。

在电了几下，空才松开了嘴。他舔着沾到的血，轻哼了一声。

登徒子！

鱼你都不放过！

看着自己冒血的手，多托雷看了看得意的空。

这条鱼…看来今后要教教他什么是听话了。

多托雷：阿贝多先生，我相信我们的合作，能够得出彼此都想要的结果。

阿贝多：我很期待。不过，多托雷先生不打算巴扎一下伤口吗？冒血了。

多托雷：让你见笑了。我有事就先走了，阿贝多先生随意。可以到处看看，或许，你可以尝试驯服一下这不听话的小家伙。对了，这个给你。有了这个，如果他敢袭击你，不听话，都可以电他。

目送多托雷离开，阿贝多这才看向了空。

漂亮的人鱼。

身为西风骑士团的一员，阿贝多本不想和愚人众有所关系。但，他在听说了多托雷抓到了条人鱼，那么…也不是不行了。

阿贝多蹲了下来，与空对视。

空看着面前长得很好看的年轻人，歪着头。

阿贝多：我叫阿贝多，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人鱼听不听得懂人类的语言。

空阿…

空张开嘴，刚发出一个音就不行了。

这个人鱼是想喊我名字吗？

阿贝多想。

那么可以确定了，能够听懂人类的语言。但是没办法说话，不，应该是说人类的语言。

空空。

阿贝多：嗯？

空向阿贝多伸出手，阿贝多迟疑了一下，伸了过去。

带有水的湿意在手心上传开了，小家伙在他的手心上一笔一划写着自己的名字。

他这是上一世雷电国崩教他写的第一个字，也就是他自己的名字。

阿贝多：空。

空点点头，很认真的在阿贝多的手心上重复写了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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