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3

阿贝多抱着昏迷的小人鱼回去，他进去看见那残忍的一幕，浑身是血，身上留有切割过的痕迹，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遇到了多托雷，他抬起头望着这个作下承诺，但没有遵守的执行官。

果然，愚人众的人，依旧不能够去相信。

多托雷：别这样看着我，动手的人可是斯卡拉姆齐。我可管不了他，那小子多么的任性妄为，你应该也略有所闻吧。

多托雷觉得自己很无辜色，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做呢，没必要这样看着他。

哼…

他来呢，就是来要发现成果的。看来，结果是如他所想的那样。

这个小人鱼果然让人眼前一亮。

阿贝多：……

多托雷：别这样嘛。既然要做，就要狠下心去。反正也只是一条鱼，就算不是真的，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再去抓。呵呵，我的时间一向很多，不管多久，都可以等。

多托雷伸出手触碰着空的脸颊，软软的，有温度的。

多托雷：也是，阿贝多先生心慈手软的。但是搞研究的，可不能有这些的心态。动手就让我来，而阿贝多先生可以得到我分享的研究成果。

阿贝多：……

多托雷：阿贝多先生，你呢，安抚小家伙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你做了。只要不多管闲事，我还是很心思你的，要不然也不会邀请你来至冬。

阿贝多：……

真是有够恶趣味的。

阿贝多不想跟他多说什么，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来至冬。现在，他居然要和愚人众的执行官同流合污，去伤害一个生命。

他的确也会用些小白鼠一类的，但是绝对不会对一个活人这样做。

鱼？

阿贝多可不认为空是条鱼，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不过而普通人不同，有条鱼尾罢了。

他的妹妹可莉是精灵，难道会因为她有着尖耳朵就认为她是怪物？更何况，璃月那边，甚至会有仙人。

这不能够成为空被伤害的理由。

当然，因为知道有人鱼而过来的他也挺恶劣的。或许，本质上自己和这个疯子没什么两样。

多托雷：阿贝多先生，你该不会是在同情这条鱼吧？完全没有必要，这条鱼等研究透彻了，你要是喜欢，可以送给你。

多托雷：反正，到最后，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阿贝多：那我还真是要提前谢谢你了。

阿贝多不再搭理多托雷，抱着空离开了。

多托雷无所谓他的态度，搞科研的总有那么几个癖好，他也一样。更何况，他很欣赏阿贝多的。

如果能够和他合作的话，可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国崩：哼，所以，之后还要我去抓鱼过来？

雷电国崩从暗处走了出来，他把玩着一把带血的手术刀。这把刀上，带着特殊的蓝颜色的血液。

刚才，他便是用这把刀切入小人鱼的鱼尾巴里。

不知为何，那条鱼用一种他看不懂的目光看他。眼神中过多的是不敢相信和失望。

他们…有见过吗？

似乎没有，雷电国崩完全没有印象。

他只知道第一次见到那个小蠢货的时候，他在撞玻璃，吸引注意力。第二次就是今天，他被多托雷叫来喂鱼，顺便把鱼抓去实验室里。

特别叮嘱，避开阿贝多。

多托雷：当然，交给你个任务。这段时间，就拜托你喂那条小鱼了。

国崩：…我就知道。哼，既然这样，就别让其他人找事情给我做了。巴不得我滚远点是吗？呵。

多托雷：当然当然，你可是我最得意的作品。

国崩：切，别说的我是你造出来。

多托雷：哈哈，但是你用的心脏是我造出的。

国崩：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博士】大人。对了…

多托雷对雷电国崩阴阳怪气的语调见怪不怪了，这小子虽然很让人讨厌，但是吩咐他做的事情，还是会去做。

这就是人偶的优点呢。

会下意识的去执行别人说的命令。

呵呵…

国崩：你玩腻了小蠢货，要把他给阿贝多？

多托雷：怎么，你想要？

国崩：我不介意养条鱼观赏。

多托雷：好吧，如果后面死不了，还活着就给你吧。反正，再怎么欣赏阿贝多，还是同僚直接的情谊更重要。

国崩：切，装模作样。

雷电国崩把那把带血的手术刀塞到了多托雷的手上，他看了一眼，继续说道。

国崩：那么我可以随意更改小蠢货的食物吧。

多托雷：嗯？随便你，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潘塔罗涅有事找我，先走了。

多托雷走后，雷电国崩也走了。他要去准备准备新食材了，那玩意鱼都不吃，更别说是人了。

…

空醒过来时，似乎是晚上八九点了。

他做了个梦，他梦到了雷电国崩。梦中的执行官虽然很傲娇，嘴巴说出的话很不好听，但还是对他很好的。

记忆最深刻的是，因为他一句话，他觉得那个亮晶晶的东西很漂亮，而花费重金去买下他喜欢的。

而现在重活一世遇到的雷电国崩才是最真实的那个吧…

可怕，残忍…

但…

即便如此，空也想要救下他。想让他活着…

就当他有自虐倾向吧。

因为雷电国崩很让人可怜，想要接近。被神抛弃的造物，经历了很多的事情，才变成如今的样子。

没关系…

就犯贱吧，他就不相信接近不了雷电国崩。

醒过来是在水里，他看见了阿贝多。他们隔着一层玻璃对视。

在这片饲养他的空间里，隐藏着通往地下的通道。在通道最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是有一面玻璃隔着，能够清楚的看见平常在水底空的情况。

阿贝多站在玻璃前，手贴在了玻璃上。

空并没有像刚经历了实验后，对人类的害怕，又或者是恐惧。而是伸出手贴在了阿贝多的手上，隔着一层玻璃。

为什么…

还能露出这样友善的表情…

阿贝多微微握紧手，他跑了出去，来到了水池上方。

空浮出水面，双手搭在水池边上。

阿贝多：抱歉…没能阻止他们，很疼吧。

阿贝多伸出手摸摸空的头。

疼…

当然是疼的，尤其是被自己在意的人一刀子刺入鱼尾里。撕裂的不只是鱼尾上的疼痛，还有心脏上的。

“啪嗒！”

人鱼的眼泪落入水中，并没有和水相融，而是化为了珍珠。

哭了…

果然，还是会想哭的。

如果能够小心一点，不被他们抓住，或者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阿贝多轻轻擦拭去少年的眼泪，擦去的泪水，也变成了珍珠在他的手心上。他想，空应该需要一个怀抱哭泣。

他轻轻地把人鱼搂了进来，像哄小孩子一样上下安抚他的后背。以前，可莉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安抚的。

这个夜晚，阿贝多并没有回去休息，而是选择陪伴在小人鱼的身边。

。

。

阿贝多：……

国崩：……

空抱着自己的鱼尾巴，看看阿贝多，再看看雷电国崩。

这气氛怎么有点不太对劲？

雷电国崩冷哼一声。

国崩：我只是来喂鱼的，没必要用这副表情看我。怎么，在担心我把鱼抓走？

阿贝多：我倒是不知道散兵大人会有喂鱼的爱好。

国崩：那我也不知道阿贝多先生这么喜欢鱼。

阿贝多：鱼很好吃，不是么。

国崩：呵，我还是喜欢观赏鱼，吃就算了。

他们两个在说什么？什么鱼什么吃什么观赏？

空听的一头雾水，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很饿。

但是…

有点担心雷电国崩下毒要害他，然后要把他拽去实验室里面切尾巴，刨腹什么的。要不是他自愈能力牛逼，再生能力也厉害，他就要失血过多死了！！

也真亏这家伙没有往他心脏上来一下呢！！！

空有点心理阴影的离雷电国崩远点，他往阿贝多身边靠去。躲在他的身后，抓着他的衣服，只冒出一个头出来。

阿贝多：看样子空并不想见到你，喂食的事情还是交给我吧。

国崩：请不要妨碍我工作，阿贝多先生。

阿贝多：执行官大人应该不需要做这个吧。

国崩：那也不应该是来自蒙德的客人应该做的。

…

怎么又吵起来了？

空想吃饭，他好饿啊。

他扯了扯阿贝多的衣角，可怜巴巴的望着他。

空饿…

国崩：你是没眼睛吗？给你喂饭的人是我！你向别人要吃的？有没有搞错！给我滚过来！

阿贝多：散兵大人，你语气太凶了。

国崩：对一条鱼要什么好语气，你是不是疯了。

阿贝多：这不是鱼，这是空。人家有名字。

…

你们两个是上辈子毁灭过星球嘛！又或者，前世雷电国崩是不是抢了阿贝多老婆啊？

空趴在水池边上，手指抓着阿贝多外袍的边边。歪着头，眼巴巴的望着。

不要吵了，不要吵了，理理我。鱼饿了，想要吃饭。随便什么都好，来一口也行啊。

阿贝多：饿的话…

阿贝多抢过雷电国崩手里的装有新鲜鱼肉的桶，发现处理的都很干净。而且鱼类也换了，换成了那种就算是生着吃，也很清甜的鱼，甚至也有些虾在里头。鱼骨头也剔除干净了，虾壳也搞了。

这…

这就算是喂鱼，阿贝多也无法想象这是雷电国崩会做的事情。更不可能是多托雷让人换的。

他不是没有看过空之前的食物，之前有反映过。但他毕竟不是愚人众的，说出的话，并没有人当一回事。

阿贝多：就勉勉强强吃一下这位执行官大人带来的食物吧。

国崩：你这家伙！这是我带过来的！

阿贝多：食物送到了，执行官大人可以走了。慢走不送。来，空，尝尝这鱼肉。

国崩：胆敢无视我！！！

…

这才是人鱼吃的，因为太饿了。

空吃的狼吞虎咽，吃相实在是有点不敢恭维。

阿贝多就坐在旁边看着，顺便记录一下他感兴趣的发现。比方说，空吃东西嚼几口这种很小的发现，也不是很有意义的。

雷电国崩也没有走，双手抱胸站在旁边。

国崩：你在教人鱼说话？

阿贝多：嗯，空学的很快。虽然不能完整的说出一句话，但可以断断续续表达出来。看来从学习能力上来看，人鱼并不比人类差到哪里去。

阿贝多揉揉趴在自己大腿上的人鱼，目光很温和。天天练习的话，或许能够跟人类一样正常的说话。

他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阿贝多：空，张开嘴，让我看看你的牙齿。

空听话张开嘴，他不是很懂两脚兽为什么会对人鱼牙齿感兴趣。又或者是对人鱼本身感兴趣。

人鱼的牙齿跟人类有些不同，大概是为了撕扯肉块，所以会比较尖。手指上的指甲也是，空现在是短指甲。因为在防止他撕破人，自己喜欢的长指甲就被剪了。

小家伙身上的鱼鳞颜色很漂亮，金光闪闪的。沉入水中的人鱼，就像是落入水中的小太阳。

与温柔的水，融为一体。

阿贝多：我真的不能检查你的生殖腔吗？

空一尾巴的回答，让阿贝多明白了自己又被拒绝了。他摸着一手的水，看着空跳入水中，摇摆着鱼尾巴游入底部。

好吧，看来空非常介意这个。

至少，阿贝多确定了空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

国崩：你这是什么虎狼之词？搞研究的都是变态？

阿贝多：至少我可没有像多托雷先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检查别人隐私的行为。

雷电国崩想到了上次初见小人鱼的时候，好吧，确实。他都看见小蠢货痛苦的表情了。

等一下…

合着他不是人所以才无视他去问？！

果然，他跟这个阿贝多合不来！！！

国崩：哼，你跟他又有什么区别。

阿贝多：是啊，又有什么区别。你呢？散兵大人很愿意扮演坏人的角色啊。明明是个加害者，却又跑过来自找没趣。实在是想不到，你的恶趣味还是这么的广。

国崩：哈？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管我怎么样，吃你家大米了！

这两个人又吵起来了，简直是一见面就会吵起来的类型。

一个脾气暴躁，另一个还是那么温和的表情，但是嘴上的话却丝毫不留情。

在水底想睡觉的空有点忍无可忍了，他用拍水的方式，让这两个家伙要吵滚出去吵去。

不要在这里打扰他！

你们没有自己吵架的地方吗？有毛病，给我滚出去！！

。

。

多托雷是研发病毒的疯子，雷电国崩是散播病毒的人。

而阿贝多…

空想起来了，他有点印象。

当时解决病毒，研发出解药的就是阿贝多本人。

合着这三个人遇一起了呗。

问题是，他没办法出去啊。不可能一辈子关在这里当试验品，哪天死了都不知道。更重要的是…

他能够活动的地方只有这里，他无法了解外面的情况。

能够带他出去的…

空看向了阿贝多，或许，他可以暗示一下这个好人。只是，他也不傻，自然是知道如果要带他出去，阿贝多是很困难的。

这里毕竟是愚人众的地盘。

但…

他果然还是想出去。

阿贝多回来时，看见空正用他的笔在本子上画画。他走过去一看，发现他画的正是蓝天与白云，还有一望无际的大海，还有大海里的火柴人。

嗯…

应该是他的同伴。

是…想家了吗？

但很可惜，被愚人众的博士抓住了，可没有那么容易的逃出去的。阿贝多只能同情的摸摸他的头，给他吃自己带来的好吃的。

阿贝多不是很懂。

明明雷电国崩一次又一次把他揪着去实验室里进行非人的实验，这孩子在出来后，每次醒过来，都没有流露出对人类的恨意。

是真的太过于单纯了，缺根筋，还是…隐藏着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这一切，阿贝多都想知道的。

尤其是，看向雷电国崩的时候，那副像见到多年好友一样的目光。仿佛，他对他做的一切都可以原谅。

不理解…

人鱼的血似乎只能对自己有效果，饮用他们血并不能变得跟他们一样拥有再生与自愈能力。

眼泪可以变成珍珠是真的的。

然后是歌声…听说能够魅惑人心。

阿贝多：空会唱歌吗？

唱歌？阿贝多把他当成动物园里的观赏动物了？还要他展示才艺？而且，人鱼不能随随便便唱歌。

空拿着笔在本子上写下歪歪扭扭的字体。

【在人鱼里，歌声只唱给自己的心上人。】

只能唱个心上人？

阿贝多有点失望，但还是想听听。

阿贝多：或许，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心上人。意思一下就好了，我很想听听你的歌。

空没有动笔了，他抬起头复杂的看着他。

结合之前阿贝多说的话，他是不是应该怀疑…这个两脚兽想泡鱼？？？

鱼和两脚兽是没有结果的！！

阿贝多：我是认真的，能给我一个回答吗？就算是拒绝，也请不要保持沉默。

空丢了笔和本子，转身要跳回水里面。他觉得阿贝多是在不依不饶，太可怕了。

谁知道，阿贝多抓住了他的鱼尾巴，不让他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空的脸直接红了。使出大力，一尾巴拍他脸上。

这个月，阿贝多已经不知道自己被鱼尾巴拍了多少次了。现在一做梦，就梦见自己被鱼尾巴扇脸。

落入水中的空吐着泡泡，面颊微红。

这个两脚兽！他…他不知道人鱼的尾巴碰了就是要交尾的意思嘛！在人鱼族里，两情相悦的人鱼，交尾的信号就是鱼尾纠缠在一起。

莫名其妙被这样看着的阿贝多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疑惑的回去了。回去一查资料，他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独自一个人在昏暗的屋子里，扶着额头，止不住脸上浮现的红晕。

太…太丢人了，现在应该是被小人鱼认为是变态了。

…

自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阿贝多，看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他情不自禁的想去看看这条人鱼，想和他聊聊天。

就算是不做别的，也想呆在他身边。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觉得有一点奇怪。

阿贝多有点搞不明白。

他带了些好吃的，想去分享给空。

多托雷：吃糖吗，我亲爱的小人鱼。

多托雷手里拿了根棒棒糖，蹲在水池旁边。

空离这个危险的家伙特别的远，满眼都是警惕。他是那种给颗糖就随随便便跟着走的人吗？

才不会是！

阿贝多来到这里，就看见多托雷拿了根棒棒糖，就跟哄骗小孩子似的。

这家伙怎么会来这里？

阿贝多以为他有更多的事情要做，顾及不了其他的事情。而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的。

阿贝多：多托雷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多托雷：听说小家伙喜欢吃糖，所以给他吃公子妹妹递过来的糖果。公子不讨人喜欢，但是他妹妹还是很可爱的。

阿贝多已经能够想象到达达利亚脸色阴沉的样子，那个顾家魔人，是不会让危险人物接近自己的家人的。

但很显然，空并不想吃多托雷手里的这根棒棒糖。

他蹲了半天，空不搭理他，反而去靠近进来的阿贝多。而且，这一人一鱼其乐融融的样子…别提有多碍眼了。

就好像…就好像他才是多余的那个。

多托雷轻哼一声，自己吃了那根棒棒糖。

多托雷：人鱼的血对任何人都起不到作用，毫无用处。所以，我想到了新的点子。

新的点子？

阿贝多扭头看着他。

看着这么一个执行官大人吃棒棒糖，画面果然很诡异…

毕竟，多托雷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吃这种东西的人。

多托雷：你会支持的吧，阿贝多先生。等成功了，这条鱼我也没有用处了。散兵那家伙也想要，要不然，你们两个就比比看谁先拿到吧。

空有机会离开？

虽然这可能是个不错的消息，但无法确定是什么样的主意，会让多托雷放弃人鱼。

又或者，在打什么鬼主意。

阿贝多隐隐感觉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人不会做出什么好事情出来。

多托雷站起来，从阿贝多手里夺走了小家伙。手指寻找着那处隐蔽入口，微微分开了些。

多托雷：我要找其他人和小人鱼结合，等诞下孩子，那么你就可以和散兵抢走这条鱼。在此之前，请好好协助我吧。

多托雷：只要是从人鱼身上诞生的子嗣，那就一定也会拥有特殊的能力吧。哈哈哈…我已经开始期待起来了。

多托雷：你说，我应该去找什么来执行这项任务呢？或者，阿贝多先生也没有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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