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寿宫
昏黄的烛火透过严密的窗幔,光线穿过密织的纱帘唤醒了熟睡的帝王。他看向自己怀里的人儿,一身如玉的肌肤,既有翡翠的剔透与羊脂的温润,又像是通透的琉璃,在微弱的烛火下都能映射出绚烂的光泽,冰肌玉骨,浑然天成。
长开了的容颜,像是神明的恩赐,又像是月宫的仙子下凡,任何形容美丽的词汇倒像是亵渎。
如同高洁的清冷的皓月,又像是天山上纯洁的雪莲,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是不实人间烟火的美丽。
但只要被她放在心里,那么坚冰融化,露出冰面下尘封的玫瑰,像是艳丽中付上了一层寒冰,又像是在冰原上开出的妩媚。
自己怀里的人儿,是自己从北国的沼泽中解救出来的,将她从清冷的月亮上带下来的。她的学识,规矩,书画,乐声,一举一动都浸透着自己的影子。一点点小心滋养,方才宠出了这样一个冷艳却不媚俗;腹有诗书却不卖弄;自己娇惯却不从娇纵的人儿。玉妍聪慧却心善,从不拿这份聪慧去行害人之事。而自己也努力保护着这份难得的纯净。
又想起如懿,到底是不一样了。如今她的算计与毒辣自己看在眼里,也不会看错她眼中的自明得意与对自己的占有。自己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如懿,虚伪,矫饰、伪善、卖弄、造作、荒谬却又自斐高洁。还有王钦一事,虽未受辱但也难堪。罢了,只当她是寻常妃嫔吧。
皇上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眼神柔情似水,满满的都是对玉妍的宠溺。
皇上:今日不用请安,一会儿再叫你们主儿起来。早膳记得上一品象眼棋饼小馒首,她爱吃。
贞淑:是
又过了几日,宫嫔们齐聚皇后宫中请安,皇后看着如懿的手腕,温婉含笑若春水碧波
富察·琅嬅:本宫记得昔日赏赐给娴嫔妹妹一串翡翠珠缠丝赤金莲花镯,怎么这些日子都没见妹妹戴着,可是不称心了么?
如懿心头一凛,想起在冷宫发现的零陵香,恍若一根尖锐的芒刺被人深深刺入,她维持着面容上清淡适宜的笑容
乌拉那拉·如懿:莲花镯上赤金丝有些松散了,得空得叫人去绞一绞才好。
皇后颔首道
富察·琅嬅:可不是,那原本是一双一对的,本宫独留给了你与慧贵妃。若是让人绞好了,总要时时戴着,才是咱们潜邸姐妹不同寻常的情分。
慧贵妃伸手转了转手上的镯子,特地让皇后和娴嫔都看了个清楚!时隔几年她现在想到这个镯子还是心有愤恨,只是不得不强忍着罢了。自己对着镜子练了好久,也不过是将将够用,起码恨意不会再从眼睛里跑出来了。倒是娴嫔,难不成也是发现了?那为何又要打草惊蛇?
高晞月:皇后娘娘厚爱,臣妾日日戴在身上,一丝一毫也不敢松懈相待呢。
如懿心中冷笑不止,却嘲笑于高晞月的愚蠢。自己已经取下了镯子想必很快就会有身孕,而不会向高晞月一般孤苦无依!
却听皇后道
富察·琅嬅:皇上兴之所至,突然想到要放娴嫔妹妹出冷宫,连本宫这个皇后也是事后才得知。可见这些日子皇上有多想念妹妹了。
慧贵妃尤其看不惯如懿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插嘴道
高晞月:只是说来也奇怪,皇上既然这样爱重娴嫔,怎么娴嫔出来这些时日,皇上都没有召你侍寝呢?海答应还怀有身孕,你们延禧宫自立冬家宴就未曾接驾吧?
如懿只是淡淡含笑,宠辱不惊
乌拉那拉·如懿:若是以肉身相伴便为情爱珍重,那世人何必还要在意于情意呢?
纯嫔含笑道
苏绿筠:数年不见娴嫔,说话倒是越来越有禅意了。
如懿以温和目光相迎,道
乌拉那拉·如懿:纯嫔姐姐有所不知,冷宫清静,便于剔透心意。我只是觉得,有皇上牵挂,能得以重见天日已是难得,何必还妄求肉身贴近。
玫嫔嗤笑一声,看向坐在自己下首的娴嫔
白蕊姬:若后宫女子皆与娴嫔一般,觉得肉身贴近是妄求,只求情意。那这皇嗣又从哪里来呢?又如何为皇家绵延子嗣?
白蕊姬:想必娴嫔多年未有子嗣,也是为了圆了自己所求吧?
众人闻言都笑出了声。如懿被戳到子嗣的痛处,刚想反驳却被舒嫔噎住了。
意欢:青天白日,还是后宫妃嫔,这把这等羞人的事情挂在嘴边!娴嫔姐姐竟也还是读过书的人!
说着还用绣了玉兰花的云纱帕子捂住了口鼻。
如懿被舒嫔的这副做派刺了一下,若非还在座位上,那是要踉跄倒地了!
富察·琅嬅:舒嫔说的不错。娴嫔竟然不会脸红吗?
如懿转眸凝视皇后,这个抢了自己福晋之位的女子
乌拉那拉·如懿:臣妾所思所想都是皇上,没有什么不能说出口的。何况即便夫妻日日一处,同床异梦,表面讨人欢喜,私下做着对方不喜不悦之事,又有何意趣呢?
皇后浑然不以为意
富察·琅嬅:娴嫔这话本宫听着倒很入耳。皇上是一国之君,更是后宫所有人的夫君,只要皇上心里有你们,何必争宠执意,争夺一时的宠幸呢?如娴嫔一般淡泊无为,其实才是更有所为呢。
玫嫔哧一声笑道
白蕊姬:咱们自然比不得娴嫔娘娘的本事,连身边昔日伺候的人,都成了精似的厉害,抓着皇上不放呢。
见如懿被后宫众人针对,却又无力辩驳。金玉妍好心情的拨了拨珍珠串粉珊瑚和紫晶石的蝴蝶坠子,慢悠悠的饮了一口皇后宫中的紫阳毛尖。
如懿啊,我上一世儿被众人针对的滋味,你可得好好的受着,长长久久的熬着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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