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女用冷水洗了把脸,努力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确保不会被人看出差异,又去找了白真和折颜。
“上神,四殿下,”玄女问了好,“浅浅说她头有点晕,就先回狐狸洞了。”
“哦,回去了,她不是还有事情请我帮忙吗?”折颜摇着扇子,脸上完全看不出要把玄女轰走的样子。
他还是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温润,优雅,高贵,万事万物在心中亦不在心中。
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
想到这里,玄女有点忍不住了,借着袖子的掩盖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痛让人清醒。
“都是我不好,我只是和浅浅开个玩笑,没有真的想要浅浅的脸,更没想麻烦上神施这换颜术。”玄女不好把责任都推到白浅身上。
就像从前的每一次,白浅闯了祸,她总是要说,‘都是玄女不好’,为白浅开脱已经成了玄女的一种习惯。
“玄女,我这个人啊,最怕麻烦,十里桃林向来不留女子,你飞升了神女,不如去青丘的学孰?”折颜的话看似委婉,却不留余地。
若是没有听见那些话,玄女恐怕还是会撒撒娇,想着再努力努力,讨好讨好。
好像此刻她才真正认识了折颜这样的上古尊神,也认清了他们之间的差距。
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一个是云,一个是泥。
“是,我收拾收拾就走。”玄女轻轻地应了。
“倒也不用着急,你慢慢地收拾,”折颜对玄女说了一句,又转过头去,“真真,我记得上次和你下了半盘棋还没有下完,不如一起去?”
白真道了句“好。”
二人便结伴走过去了。
玄女有些懵,又有些冷。
这小木屋还是那时候折颜施法盖的呢。
其实没有什么好收拾的,玄女可以说是一无所有来到这桃林的,做神仙不比做人那么麻烦。这一百年,除了今天收到的东西,其余的只用一个包袱就装下了,里面几件衣服,几个头绳,几方手帕,还有悄悄给折颜做的一个没有送出的粉色的荷包,鼓鼓囊囊猪肚子一样,本来要绣鸳鸯的,实在手拙,便没有绣。
又施法给给这小木屋清洁了一遍,玄女收起包袱,手中一份简短的信,信封上写着折颜上神亲启,放在桌子上,又跪下去,对着折颜的木屋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大概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玄女飞出了桃林,我想我确实应当不会再回来了。
折颜下棋的手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放下了棋子,“走了。”
“你是说玄女?”白真笑着下了一枚棋子。
“不下了,没兴致,改日再下。”折颜不答,收了棋盘。
“正好,我要去看看小五。”白真起身。
先说玄女,出了十里桃林的范围后,也不知道去哪儿,想着先去找白浅道个别吧。
却没有想到狐狸洞的禁制已经改了,自己进不去了。
明明从前我可以进去的,要是我对别人说我曾今在青丘狐狸洞里住过,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这么明显的拒绝,我何必不识趣一点呢。玄女自嘲地笑了笑,回去看看这具身体的娘吧。
其实是白真比玄女先一步回到狐狸洞,看见白浅醉酒,便没说什么,专门改了狐狸洞的禁制,玄女进不来,别人却能正常出入。
白真是下定决心不让白浅和玄女再有接触了,等白浅醒了便带白浅去四海八荒别的地方玩,过一阵子她也就不惦记玄女了。
待到玄女回到玄狐族原主娘处,正好她娘在。
玄女便说,“娘,我回来了。”
“不是让你好好讨好帝姬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我大概是惹了帝姬不高兴,就回来了。”
“什么?”她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个度,“你为什么就不让让她,怎么能惹她不高兴呢?我刚刚还跟你爹说你讨了帝姬的欢心,你就知道给我闯祸。”
“我没有闯祸,闯祸的一直是她不是我。”玄女忍不住反驳。
“她是帝姬,你是什么?你也不照照镜子,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自己不知道吗?帝姬生气你要哄哄她,难道还要让帝姬迁就你不成?”
“是不是她要我死你也不管?你能不能想想我?”
“我还没有为你想,讨好了帝姬你以后才有前途,说不定也能嫁给青丘的殿下,不然你有什么前途?”
“娘,你当青丘是什么地方,青丘的殿下是我能高攀的吗?”
“我又没说让你做正妻,你只要生下个一儿半女,以后的好日子就不愁了。”
“娘,我才不要给人做妾!”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你爹呢,我要找你爹来,家法伺候!”
“我做错什么了,我不想讨好帝姬有错吗?又不是我的错!”
“你好得很!你一个三尾的杂毛狐狸,你去打听打听,谁家的狐狸资质不比你好。你除了给我丢人,你还会干什么?你给我滚!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你去看看别人家的女儿,都知道把钱拿回家里,你呢,你除了给我丢人还会干什么!这么扫兴,你给我滚!
好像同样的话还在耳边。
你嫌我丢人你生我做什么,你不喜欢,为什么要生。
玄女想要回句狠话,又觉得没有必要。
她永远不会觉得她有问题,他们也永远不会觉得他们有问题。
算了,忍一忍吧。
“这是青丘的四殿下送我的礼物,我转送给你吧,算是全了我们母女的缘分,以后,你就当没生过我吧。”
玄女把白真送给她的衣服和首饰送给了原主的娘,就当是回报吧。
看着原主母亲急着翻箱子的举动,玄女有些悲哀,为原主,为自己。
走吧,去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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