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洗衣服回来了,河边人多么”
陶玉抱着一个装满衣服的木盆,低着头艰难往家里赶,这衣服刚刚捶打了一通,她力气又小,想扭干也没法子,她无比想念现代的脱水洗衣机。
这个叫住她问路的婶子是村头王家的长媳,性格么,陶玉不清楚,平时家里的活计已经消耗了她大部分精力,压根没有时间去听村里的八卦。
她爹是个寡言的,她娘生了她弟之后就一直在床上病着,陶玉是家里的长姐儿,洗衣做饭这些从她八岁那年做到如今,已经六个年头了。
没办法,世情如此,她没有找到皂角,也不知道制造水泥的石灰石长什么模样,刺绣村子里更是没有人会,她人小,也去不到镇上去,只能跟着病弱娘学了简单的缝补的手艺,又无师自通学会了在土灶上做饭,养鸡,种菜,收麦子,这一世可以说是把她以前没有吃过的苦都尝了一遍。
回去把衣服晾到竹竿上,又去她折腾的小菜园里薅了两把青菜,便宜弟弟陶金背着一篓子野菜回来了,见了她笑得眼不见牙,“姐,我今日找到了四枚野鸡蛋。”
陶玉也笑开了,“你可真行,快来洗洗手,中午咱吃小葱炒蛋。”
陶玉忍着肉痛,又掐了两段小葱。
晌午,憨憨爹从田里回来了,见着自家闺女和小子做好饭了,眼里带笑,放下锄头洗手。
午饭是陶玉掌厨后加的,陶玉不知道这是哪个朝代,她对历史只有个模糊印象,还辨别不出人们的服饰属于哪个朝代,村子里都是文盲,知道最大的官就是县老爷,问他们如今的朝代怎么称呼,是哪个皇帝当政,这是问不出来的。
好吧,陶玉问了几次,咱们是什么人,咱村里有没有读书的秀才,村里的婶娘和叔伯都笑着回她,咱们是南乡村人,咱村里祖上也有个秀才公,但姓谁名谁这就不知道了。
陶玉怀疑,这所谓的祖上秀才公是村里人吹牛杜撰的,这里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山村,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邻里间没什么大的摩擦,相处还算和睦。
陶玉小时候还想着让便宜弟弟识字,从落后的小山村走出去 ,后来压根找不到教书的先生,村里没有,镇上去不了。
村里就一辆牛车,每月去镇上一两次,每次往返需要一文钱,她人小,别人也不觉得她去镇上能办什么事,又怕她走丢了,所以都不让她上车。
饭后,陶玉收拾好碗筷,陶安去收拾他带回来的野菜,便宜爹陶二柱去给娘亲煎药。
“我去南伯那里了。”跟家里人说了一声,陶玉也出了门。
南伯是村里唯一一个郎中,村里人看病都找他,陶玉可以说是使尽浑身解数才得了一个帮助他处理药材的工作。
她刚开始是想跟着南伯学医术,可她小瞧了这个时代对女子的压迫,以及时人对学识的敝帚自珍。
陶南是家道中落,从镇上搬到村里的,但因为都姓陶,加上陶南会医术,所以村子里的人都很尊敬他。
第一次上门陶玉是想拜他为师的,谁知被他赶了出来,理由是不收女子当弟子,便是学徒也不要女子。
陶玉不想放弃,去不了镇上,陶南这里是她唯一能学到东西的地方,所以在一次又一次被驱赶,她从拜师到想当学徒,到最后便只求能在他这里帮忙做一些粗活,陶南还是收下了她。
之后她耐心的等待机会,事必躬亲,终于让陶南松了口,从他的儿子陶明那里学会了辨认和炮制药材。
其实不是没有代价的,陶玉隐隐知道陶明对她的心思,只是她想学医术,也能接受嫁给他作为交换,所以在陶南去家里说亲的时候应了下来。
成婚后,陶玉终于能接受陶南完整的医学传承,包括号脉,开方,还有一本针灸的书,不过陶南和陶明都不曾用这本书上写的针灸之术来救人,毕竟风险太大,若是只开方还好,病人治不好家属枉加纠缠,他们把方子拿出来,讲一讲理,不会有太大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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