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你是不是喜欢刚才那小姑娘啊?”拿完药,啊肥出来时偷偷问。
“哈哈哈哈……”李曦烊不知道说什么,毕竟他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感情。
“别装了,和你舍友四年第一次见你那表情。”啊肥叹了口气。
“哈哈,对,我喜欢她。
啊肥苦笑,果然啊。好兄弟有心上人是值得祝贺的事儿,为什么自己心这么疼。
因为啊肥对他早就超出兄弟。
回校路上,啊肥一直不语,李曦烊看出倪端,也不点破。
宿舍门口。“我有事不上去了。”啊肥说。
“行。”李曦烊早就习惯,啊肥每一个月都会晚出,只不过最近频繁了些。
作为舍友,也不好过问。但好奇心一直都在。
可这次他所幸跟着啊肥,打破这个埋在心底四年的问号。*
啊肥先生在操场走了一圈,发现没人尾随后悄悄进了一旁的树林。大晚上蚊虫居多,所有几乎没人会来。
李曦烊跟着,却不小心踩到片枯叶。
“咔。”清脆利落。
“谁!”啊肥很快回头,四处张望。李曦烊躲在树底下,憋住气不敢出声。
啊肥见无人回应,这大晚上小虫小鸟也不出奇,于是继续行事。
啊肥来到颗大榕树底下,在泥土里挖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李曦烊借着月色也没看清,繁枝茂叶挡住光,就投射下一小束一小束的光影。
啊肥捧着那东西,碎碎念,像在祈求什么。
李曦烊不敢靠太近,只能在远处看着。
啊肥把东西重新埋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很快离开了。
等他走远了,李曦烊迫不及待上前翻动泥土,尘土扑面而来,他咳嗽了几声,看清面前是何物。
一张用红绳绑着自己照片的稻草小人。
他当然知道这东西。
他气愤地把稻草人摔地上,
“果然是你。”啊肥的声音在后方传出来。
“你没走!”李曦烊一脸不可置信。
“被你发现了啊,那就没办法了。”啊肥故作可惜。
“你目的何在!”李曦烊举起稻草人,质问对方。
“我喜欢了你四年,四年……”啊肥叹了口气。
“可是你一直把我当兄弟看待,我也就算了。就突然有了喜欢的人,是个女的,你叫我怎么接受!?”啊肥大喊,红了眼眶。
这模样换谁看了都心疼,李曦烊忍着愤怒,耐着性子,等着啊肥继续说。
啊肥停顿了一下,咽口气,他努力憋下自己的眼泪,却依然染上哭腔。
“你还记得迎新真心话吗,你说你喜欢男的。”啊肥抬起头,直视李曦烊。
李曦炀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那次其实是开玩笑的,因为自己较为俊朗,怕受到太多爱慕,干脆自断桃花,没想到真有人当真。
“啊肥,那个只是玩……”
啊肥毫不留情打断他,“我知道,只是玩笑话,可是你那次望着我的那一笑一眼,我就不信你没有那种想法。”啊肥走进他,“你为什么要逃避,我们的感情就这么不堪吗!?”
李曦烊稳住情绪,啊肥口中的那次是李曦烊家的葬礼,从小到大抚养他的外婆去世了,是啊肥一直默默守在他身边,陪他三天不吃不睡。
他都记在心里,啊肥借他肩膀,哄他吃饭,收拾他发脾气摔破的碗勺。
而眼前的啊肥已经泣不成声,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刺激他,那真的就不是人。
李曦烊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却被啊肥一把抱住。瘦弱的小身板居然那么有力,李曦烊显然被吓到,身子震了震。
啊肥抱了好一会,眼泪鼻涕全都蹭上对方的衣领,他好些抱歉垂着头。
李曦炀无奈笑了笑,“那东西你看着办吧,你知道怎么做的。”
啊肥点了点头,抿着嘴。
李曦烊伸手抚开他的眉头,说“好了,我不会跟你计较,别迷恋哥,哥是传说~”
啊肥提手抡了一拳,“去你的。”
回到寝室,李曦烊想跟啊肥谈谈。啊肥转身一溜进去洗澡。啧。
李曦烊偏偏等了啊肥洗了两个小时的澡。
十二点半……真够久的。李曦烊揉着眉间,门终于开了。估摸着李曦烊睡觉了才准备溜进来,却被门后的他吓一跳。
“你,还没睡啊……”啊肥挠了挠头。
“谈谈吧”
……
两人对坐着。还是李曦烊先开的口。
“为什么喜欢我。”
“想保护你。”
“说仔细点。”
“不忍心看你难过,想你开心。”
“就这?”
“嗯,就这。”
“什么时候开始…”
“不是说了吗,那次你亲戚过世。”
“啊?噢……”
啊肥见他没了动静,哀叹一声。
“本来我祈求你能喜欢上我的,现在闹成这样,对不起啊……我不会再提。”
“嗯……”
谈话就这样结束了。
李曦烊对他不是没有感觉,有的,有一丝,可是他深知自己不能轻易投身这段曲折的感情,在没有被世人广泛接纳前。
他是道士,他得干活。感情的事阻碍他事业,他得两袖清风,就算有,也必须是个女的。
还记得,外婆死前,就是遗憾没有见证他结婚。
唉。
事事不如世人愿,怨得空想落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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