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裴武觉得李治过来，不是找他的，而是来找自家女儿的。

果然，还没寒暄两句，李治就问道:“裴小娘子可在？”

“请太子殿下稍等，妾去唤锦宴过来。”郑氏说道。

等郑氏走开，裴武就问道:“太子殿下过来所为何事？”

“裴尚书，我想求娶裴小娘子。”李治也开门见山地直接说道。

“想来，陛下也跟你说了，臣说过，太子殿下若是想求娶小女也可以，但必须以太子妃之位来求娶。”裴武非常坚持，自己的女儿，要不幸福美满一生，要不就是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李治垂眸深思。

“太子殿下若能做到，臣自然会好好考虑。若是做不到，太子殿下还是请吧。”裴武伸手向门外，是让李治离开的意思。

“若是我能做到，裴尚书就会把锦宴嫁与我是吗？”

“那得看太子殿下的诚意，还有小女的意思了。”

裴武意味深长地笑了，光做到这个有什么用？自家女儿得喜欢才行啊，若是锦宴不同意，别说太子妃了，就算是皇后之位，他都不会把锦宴嫁给李治的。

区区皇后之位，算得了什么？

裴家从来不需要靠女子来延续荣耀，要知道裴氏千百年来，出了数不胜数的王侯将相，但后妃却是屈指可数的，反倒是皇族为了加深跟裴氏的联系，下嫁了不少公主。

“我明白了。”李治很聪明，他听懂了裴武的意思。

锦宴跟着郑氏过来，她很奇怪，太子过来了叫她做什么？

“奴见过太子殿下。”奇怪归奇怪，锦宴也很端庄地行了一礼。

“小娘子不必多礼。”李治忙说道，抬手虚扶了一下。若不是裴武在，他可能真的就直接上手了。

“阿瑶，太子愿以正妃之位求娶你，你怎么看？”裴武可不会跟女儿拐弯抹角。

“正妃之位？太子不是早已娶妻吗？如何以正妃之位娶奴？”锦宴想的不是自己配不配得上，她想的就是太子怎么解决已经有太子妃的问题。

“难道太子是想效仿周宣帝¹？”锦宴怀疑地看着李治，李治应该不是那样昏庸无道之人吧？

“我并非此意。”李治听了锦宴的话，有些哭笑不得，他看上去是这种人吗？

“那太子是何意？”锦宴又问道。

裴武看着自己的女儿不卑不亢，不慌不忙的模样，满意地笑了。

“还是说，太子殿下将太子妃废弃，娶奴为太子妃？可是太子似乎并没有废弃太子妃的理由吧。”锦宴面带着浅笑，有条不紊地说道。

“有，如何没有。”李治说道，“若是我想，能有无数个理由不是吗？”

“太子为了奴，愿意废弃太子妃。那就不能保证将来，太子会不会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废了奴呢。”锦宴认真地看着李治，丝毫没有谦卑的意思。

毕竟这对锦宴来说，关系到她跟整个裴家，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的。

锦宴可不是一个真的柔弱之人。

话本黑产：¹ 宇文赟即皇帝位，是为北周宣帝。闰六月初三日，宇文赟册封杨丽华为皇后。

大象元年（579年）二月二十日，宇文赟传位给太子宇文阐，自称天元皇帝，立杨丽华为天元皇后。四月初一日，宇文赟立宇文阐生母朱满月为天元帝后。七月二十三日，改天元皇后朱满月为天皇后，又立妃子元乐尚为天右皇后，陈月仪为天左皇后，与杨丽华一起为四位皇后。

大象二年（580年）二月，宇文赟下令在诸位皇后的封号中都加上“大”字。杨丽华为天元大皇后，朱满月为天大皇后，元乐尚为天右大皇后，陈月仪为天左大皇后。三月，又立妃子尉迟炽繁（尉迟炯的孙女）为天中大皇后，与杨丽华等五后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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