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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海水君:殿下说的是,况且如今帝后娘娘也在我水宫当中,又怀着身孕,自然马虎不得,免得让鲛人族冲撞了娘娘。
夜华一怔,随即缓缓握着茶盏轻轻抿了一小口,状似无意的问道。
夜华:帝后怎的来西海了?
西海水君:帝君带帝后来西海游玩散心,便住在我水宫当中,又引荐了折颜上神来为我那病重的儿子医治。
夜华:原是如此……
夜华轻声说道,将手里的茶盏放在了桌案上,脸上虽面无表情但实际却是心不在焉的。
夜华想着上次在天宫还未来得及再见上清荷一面,她就已然离开天宫回了忘虚境,也不知她如今的身子可好些了……
夜华正是想着的时候,便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大殿的门被推开,东华搀扶着清荷走了进来。
时隔好长一段时间再度见到了心里藏着的人儿,夜华的呼吸一滞,随即缓缓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东华让西海水君先下去了,殿中唯余东华清荷还有夜华三人。
夜华:夜华见过帝君帝后。
夜华抬手行礼道,他缓缓抬起头视线低垂落在清荷那隆起的小腹上,眼里晦暗不明。
夜华:帝后身子可还好?
清荷.已然无恙了,劳太子殿下挂念。
清荷浅浅笑着说道,那语气带着些许的客气和疏离,夜华觉得她看着他的眼神似乎不像是在看着墨渊了。
夜华心里高兴之余却也带了淡淡的失落,高兴是因为她没有再把他看作是墨渊,失落是因为如今她还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复亲近。
东华轻轻揽着清荷的肩膀,二人的姿态极为亲昵,东华似乎是在夜华面前宣誓主权。
东华:你可知道结魄灯?
夜华:虽未见过却也知晓一二,此物乃天族圣物,一直由素锦一族保管。
夜华如实相告,他收敛了几分神色,看着清荷略带着些许犹豫的神色,遂说道。
夜华:可是帝后需要这结魄灯?
清荷.是……
清荷微微点了点头说道,东华轻轻摩挲了两下她那滑嫩的手背,他们暂时不能将墨渊的事情告诉夜华。
夜华想起来这结魄灯是在素锦族,此灯可汇聚天神的魂魄,只是此灯在无妄海,是素锦母亲的陪葬品。
夜华:帝后需要,夜华定为帝后寻来。
清荷.殿下不问问我要此灯做什么吗?
夜华:帝后不说,夜华便不过问,只尽我所能为帝后办到就是。
夜华抬手作揖行礼说道,他并不知晓清荷要拿这灯去召唤谁的魂魄,也不知所为何事。
夜华只知晓她需要那盏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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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界大紫明宫.
火麒麟驮着奄奄一息的离镜回到了大紫明宫,离镜身受重伤被火麒麟驮背着走上寑殿的台阶。
才刚走到殿门口便再也再也支撑不住,扑通的一声重重的倒了下来。
胭脂:二哥!
胭脂急忙从软榻上站了起来踉跄的跑了过去扑跪了下来,她和火麒麟一人一边将离镜的身子扶了起来靠在大殿的柱子边上。
离镜的脸色苍白虚弱,唇角带着未干涸的血迹,身上玄色的衣裳看不清血迹,却能闻到身上极为浓重的血腥味。
胭脂:二哥去哪儿?为何会伤得如此重?!
火麒麟:君上他……去了东瀛取神芝草。
火麒麟有些迟疑的说着,胭脂心下了然,那神芝草有四大神兽看守,它们得了父神一半的神力修为无人能敌,离镜也是因此才身负重伤。
胭脂担忧的看着离镜。
胭脂:二哥,好端端的你去寻那神芝草做什么?
离镜:荷儿……需要它……
离镜只简略的说着,他的神色痛苦的捂着胸口,汩汩的鲜血不断涌出。
胭脂红了眼睛,这四海八荒也就只有那一人能让她二哥如此奋不顾身了。
胭脂:二哥你的腿……
胭脂的呼吸一停滞,她怔怔的看着离镜的右腿,那儿只剩下了半截的裤管,还在不断流着鲜血,看着极为骇人。
那四大神兽的凶猛她是听说过的,便是父君擎苍当年也不敢去东瀛,想必二哥的腿是被那四头神兽……
胭脂:快去找巫医过来!
胭脂急切的对火麒麟吩咐道,火麒麟连忙离开大殿去找巫医了。
离镜靠在一边气息十分的微弱,他全身的经脉逆行痛苦万分。
胭脂急切的施法想要先减轻离镜的痛苦,却发现自己的法术根本近不了离镜的身。
胭脂:怎么会这样?二哥你的修为——
离镜:我这一身修为已经散尽了——
离镜有几分费力的说道,那语气平淡的好似这只是一件极小的事情一样。
胭脂顿时就落下了泪水来,离镜只能苦涩的笑着,他修为不够法力不算高强,为了顺利拿到神芝草只能强行增长一段时间的修为。
这样做的代价便是时间一过,就会散尽自身的所有修为。
胭脂:修为散尽就与凡人无异,二哥你会死的!
胭脂哭着说道,离镜却是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在决定去东瀛之前他就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若能帮到清荷,便也算死得其所了。
离镜已然是气若游丝,他想到了从前初见清荷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擎苍将她指婚给他为二皇子妃,他初见她便丢了魂,甚至满心欢喜的以为日后她当真要成为她的妻子了。
实则最后不过是大梦一场。
胭脂:二哥便那样喜欢她吗?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
离镜:我如今还哪里说的出喜欢,不过是盼望她得偿所愿罢了……
离镜:这些年我昏昏碌碌无甚长进,唯独今日做的事情最是大胆,倒也值得了……
离镜有些自嘲的说着,他早已气若游丝声音都不大能听得清了,他一直拉着胭脂不让她去找人来帮忙。
离镜知道自己命数将至,并不想让胭脂再费心思救他。
离镜:胭脂,别告诉她……
离镜用尽了最后一丝的清醒对着胭脂说道,胭脂跪坐在边上早已泣不成声。
她知道离镜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不想让她将他做的事情告诉清荷,就在生命的尽头,他也不愿将自己为她做的事情让旁人知晓。
离镜没有了修为法力护体,身受重伤断了一条腿,经脉逆流元神折损,便是折颜来了都无力回天。
胭脂抱着离镜哭了好一阵子,最后也被离镜赶了出去。
离镜想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个人死去,所谓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他又有何理由再让清荷知晓他做的事情,不过是让她徒增感概和愧疚罢了。
这是离镜觉得自己这数万年来做的最值得的一件事情。
不知哪里来的风吹起他寑殿桌案上的画像,原来不只有那一张,那下面压着的一张张皆是她的画像。
离镜终究是坦然的闭上了眼睛,接受了至始至终都无人知晓的自我牺牲。
此时此刻的西海水宫之中,清荷那握着茶盏的手忽的被烫了一下,她吃痛的嘶了一声,东华有些许紧张的将她手里的茶盏放了下去。
东华:可是烫着了?
清荷.没……
东华握着她的手仔细查看着,见那白皙如凝玉一般的手上并无红痕,便也放下了心来。
清荷缓缓的收回了手,那如秋水一般的眼眸平静的看向了茶盏中还在微微荡漾着的茶水。
她微微的轻叹了一口气,眼眸却是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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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在小说里虐一虐离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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