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鼓楼.
今日的乐鼓楼人满为患,一楼厅堂已经坐满了人,就连两边二楼三楼的过道栏杆处都站满了人。
因为今日乐鼓楼的乐宴,都城第一琵琶手云清荷也会登台表演。
如今台上正在奏乐吟唱《长门赋》,楼垚站在乐台对面的一处高台栏杆处,身后的桌席前坐着一位俊秀的公子。
此人就是胶东袁慎,名满天下的白鹿山才子善见公子。
袁慎:“阿垚,虽说这乐鼓楼唱的长门赋是好听,可我都听我夫子唱了十遍百遍了,已然无甚新意。”
楼垚:“善见兄再等等,云娘子就快登台了。”
楼垚转过身说道,那袁慎放下茶盏从位子上起身,手持着一扇子轻轻摇着,站在了楼垚的对面。
楼垚:“你看,今日来的这么多人都是为了云娘子来的,我们总得看到了云娘子之后再走吧。”
袁慎:“云娘子?”
楼垚:“是啊,善见兄刚从白鹿山回来都城,怕是不知道云娘子是何许人也,她名为云清荷,是乐鼓楼的乐女,弹的一手好琵琶。”
袁慎:“不过一介乐女罢了,还让你如此上心……”
袁慎摇着扇子轻笑着,楼垚皱着眉头连忙摆摆手说道。
楼垚:“善见兄可别这样说,云娘子身世可怜,若非被人遗弃也不会在这乐鼓楼当乐女,都城所有文人墨客都追捧她,因为她心地善良,每月都会去赈灾布施粮食…”
楼垚睁着圆圆的眼睛一脸认真的说着,他转身看着台下宾客纷纷,手搭在栏杆上,脸上带着浅笑。
楼垚:“还有就是因为云娘子十分貌美,她极少露面,我也不过是见过她几次,我觉得这世间再没有哪个女娘比她还要好看了。”
袁慎:“你才见过几位女娘啊?。”
袁慎轻笑了一声,拿着扇子轻轻拍了拍楼垚的肩膀,随即便见楼垚脸上一阵欣喜。
楼垚:“云娘子来了!”
袁慎:“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女子——”
袁慎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往下面看去,突然呼吸一滞,拿着扇子的手停在了空中。
满堂的宾客也纷纷没了声音,大家的目光都看向台上的女子。
云清荷穿着一身水红色曲裾缓缓上台,坐在中间的椅子上,怀中抱着琵琶,她的那双眼睛宛若秋水,眉目如画,清雅极致,她没有笑容,只那细眉罥烟,增添几分柔弱。
纤瘦的手指轻轻拨动,优美的音律从琴弦中流动而出,曲子忧愁,但比这曲子还要让人注目的更是弹曲子的人。
一曲罢,美人便怀抱着琵琶下了台,众人皆是叹惋,无奈云清荷一次只弹奏一曲。
云清荷下了台,白芍连忙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琵琶,跟着云清荷往楼梯上走,走到楼梯平台,云媪噔噔噔的从另一半楼梯走了下来,叫住了云清荷。
云媪:“清荷啊,待会随我出去一趟,赵大人给我了百金,说要请你去赵府家宴上弹上一曲,那可是金子啊!我就替你应下了!”
云媪笑得谄媚,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想要上前拉起云清荷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
云清荷“云姑姑忘了吗?我一日只奏一曲,方才已经弹过了。”
云清荷有些为难的说道,白芍连忙将手里琵琶放在一边靠着,上前扶着云清荷。
白芍:“当初说好了只要云娘子肯露面奏乐,就一切听从她的意愿,您怎能不问过云娘子就私自收了赵大人的钱呢?”
云媪:“怎么说话的呢!若不是我当年将她捡了来,她云清荷还能活到今日!是将我的恩情都忘了吗!”
云清荷“云姑姑的恩情清荷从未忘记,只是清荷不愿……”
云清荷轻咬着唇,好看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极为为难,眼尾的泛起了点点泪珠,白芍连忙将云清荷护在身后。
云媪:“你不愿?好啊!”
云媪的笑容瞬间就落了下去,可她还是惦记赵大人送来的那金子,看见一边放着的云清荷的琵琶,随即快速的将琵琶拿了起来。
云媪:“你若不去,我便将你的宝贝琵琶给砸了去!”
云清荷“云姑姑!”
云清荷有些焦急的唤道,这琵琶跟随她的时日很长,她连忙上前了两步想要拿回来。
云媪将琵琶举的高高的,见云清荷过来抢,她举着琵琶撞了她一下。
白芍:“云娘子!”
云清荷摔倒在了地上,白芍见状一惊,连忙想要上前去扶她起来,一位公子的手伸比她更快。
袁慎和楼垚刚走下来,便听见她们几人的声音,那貌美柔弱的女子被撞倒了,他想也没想便赶着来扶她起来。
云清荷“多谢公子……”
云清荷看着袁慎轻声说道,她的眉眼愁容,一双清澈的眼眸湿漉漉的,眼尾微红还留着未擦拭掉的泪珠。
美人落泪最是惹人怜惜。
云媪是认得袁慎和楼垚的,见他们二人在此连忙又露出了笑容。
云媪:“原来是楼公子和善见公子,我有些事情和清荷说,二位不如去前面听乐吧!”
楼垚:“我们方才都听见了,你怎么能不先问过云娘子的意思,就私自替她答应了别人呢?”
楼垚皱着眉一脸认真的说着,云媪面子上撑不住,将手里的琵琶放下了,指了指云清荷说道。
云媪:“她小时候被人遗弃可是我捡了她!我也算她半个阿母了,为何不能替她做决定!”
云清荷“清荷一直记着云姑姑的恩情,只是云姑姑只是将我捡了来,却未曾抚育我,是乐鼓楼的乐女阿姊们给了我一口饭吃,教我琵琶抚养我长大。”
云清荷“这么多年姑姑每次生病都是我悉心照料,我挣的每一份钱都有分姑姑你一半,平日也把你当亲母对待,这份恩情清荷早已还清……”
云清荷轻声说着,泪珠从眼角落下滑过脸颊滴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惹人心疼。
楼垚连忙从怀里拿出了帕子,见云清荷正是难过的时候无暇顾及其他,他便伸手有些笨拙的擦拭着她的眼泪。
白芍:“若是旁人请女公子前去也就罢了,可那赵大人最是贪图美色,之前还想让女公子做他的妾室呢!”
白芍在一旁说道,袁慎平日里本不是爱多管闲事之人,只是今日他莫名的想护着云清荷。
云媪:“可我金子都收了啊!哪有不去的道理!”
袁慎:“这简单,退了不就好了。”
袁慎站在云清荷面前说道,把云清荷挡的严严实实的,云媪舍不得将钱退回去,但袁慎毕竟是世家公子,她可得罪不起。
云媪左右伸头想跟云清荷说,云清荷性子软,她觉得最好拿捏。
但是袁慎、楼垚还有白芍将云清荷保护的严实,云媪见状也没有法子,就只能沉着脸色离开了。
白芍连忙搀扶住云清荷,云清荷的眼眶红红的,有些虚弱的倚靠在白芍身上。
白芍:“女公子,你本就身子不好,可莫要再生气落泪了。”
云清荷“我没事……”
云清荷柔声说道,随即朝着袁慎和楼垚盈盈一拜。
云清荷“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楼垚:“我叫楼垚!”
袁慎:“在下胶东袁慎。”
袁慎手持着扇子抬手作揖道,看着云清荷唇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云清荷“清荷自知人微言轻,还要多谢两位公子出言相助,要不然……”
袁慎:“人间世道,岂是你一个弱女子能左右的了的?听阿垚说你心地善良、乐善好施,善见听之心中十分倾慕。”
楼垚疑惑的看了一眼袁慎,他怎么记得袁慎当时不是那么说的。
云清荷闻言低头浅笑,楼垚之前见了云清荷几次,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她笑了,眉眼弯弯甚的好看。
白芍:“女公子,咱们先上去休息吧。”
白芍担忧的说道,云清荷轻轻的点了点头,朝着袁慎和楼垚俯身行礼后便往侧边楼梯上走去了。
楼垚:“云娘子真是可怜,她无父无母,若是离开了这里便无家可归,那掌事如今还需要她的名号挣钱,应该不会真的对云娘子怎么样……”
楼垚站在原地说着,袁慎点了点头,目光一直追随着云清荷曼妙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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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看似扭捏实则拿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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