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似乎是从后方传过来的,众人闻声看去,见到来人,不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就连方才还在振振有词的两个金家弟子,此刻也不自觉白了脸色,无他,来人正是清河聂氏的家主、人称赤峰尊的聂明玦。
“赤峰尊,这......”金子轩还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聂明玦用一个眼神给制止住了:
“我清河聂氏的未来宗主夫人如何,担不担得起事,还无需二位费心,待见了金宗主,我定要好生问一番,这金氏弟子原来就是这么个教养啊。”
聂明玦性格直爽不会拐弯抹角,这是出了名的,他年少时便成为聂氏宗主,又因一身凌厉的刀法而闯出凶名,早已养成了一身不怒自威的气势。
现下如是说着,在场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剩下的人连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更别提那两个直面聂明玦的金氏弟子了。
而金子轩也登时明白了聂明玦制止他说出口的话,毕竟,他虽然是金家少主,但对方却当了聂氏多年的宗主之位,早已没有平等对话的资格,眼下他爹在场的话还差不多。
出了这么一番闹剧,众人的心情或多或少也受到了些许影响,渐渐都离去了,只是,离开之时,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自觉地向一处略微僻静些的角落处看一眼,好似完成了什么心愿似的,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不必多说,这自然是因为聂明玦和江厌离两个人还站在那里了。
虽然听到那两名弟子说的话时,江厌离的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低落,但是她长到这么大,类似这样的背后议论声也从来没少撞见过,早已不自觉地锻炼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来,更何况,还有眼前这人,为她出了一口气,不是吗?
想到这儿,江厌离不自觉地眉眼弯弯,一副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倒是叫担心她的聂明玦略微松了口气。
“你不是该在清河吗?怎么今日突然来了云深不知处?也没早早传信于我,早知道,方才那盏孔明灯,我就先不急着放了。”
拜聂明玦每年都会去云梦小住一段日子的举动所赐,两个人在江枫眠夫妇的默认下,也偶尔会有私下独处的时刻,这几年两人渐渐长大,通晓感情之事,也逐渐将对方放在了心上。
因此,江厌离才会在聂明玦面前表现出了相比较平时而显得略微活泼些的一面。
聂明玦一双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事实上,两人虽然通信从未断过,可这又怎么比得上亲眼看到对方呢?仔细想想,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快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听到江厌离的疑问,聂明玦语气放柔和了些,为她解惑道:
“前几日,蓝先生来清河参加清谈会,我与他闲聊时,他曾不经意提起过,听学的日子也快要结束了,而云深不知处向来有这么一个惯例,在每年听学结束之前会举办一次放孔明灯的活动。
我想,也不知怀桑今年听学能不能通过蓝先生的考核,有些担心他,所以就来一趟云深不知处,顺便接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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