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乔祖望,还有其他人也在关心着乔五生该怎么安顿呢,有附近住着的人暗戳戳地上门来打探,要不要把孩子送人养,减轻了负担不说,到时候还能拿到点儿东西。
也有人看乔祖望这几天像是要“浪子回头”的模样,他毕竟是个有正式工作的工人呢,城里人看不上,对于农村姑娘、特别是农村户口的寡妇来说,还是个条件不错的婚嫁人选的。
只是,像这样的话刚一起个头,就被乔祖望脸色极为不好看地岔过去了,几次试探下来,总算没人再来上门说这些“自以为好心”的话了。
为了忙活魏淑英的丧事,乔祖望是专门向厂子里请了假的,要去上班的前一天,魏淑芳却是来了他们家里,看到乔祖望给五生喝得居然是麦乳精这么金贵的东西,当下便叫嚷开了:
“诶呀,姐夫,我说你家里什么条件你自己心里没数吗?你每个月挣的那些钱,要养活的可是五个孩子呢,总不能把心全部偏到小的身上去吧。”
话虽不中听,但也是一片好意,乔祖望没跟她计较:“我心里有计较,五生出院的时候医生说了他比正常孩子轻一些,这不是为了给他补一补营养,才买了一罐麦乳精吗?
等到他身体好点儿了,再给他换成米糊糊也不迟,要不然,身子不好进了医院,这不还是得花钱吗?”
魏淑芳撇了撇嘴,这才不再说什么了,转而拐弯抹角地试探起了他对于乔五生该怎么安顿的想法,毕竟,一家六口都指望着乔祖望的工资过日子呢,他不打算再娶一个的话,怎么也不可能留在家里头带孩子吧。
乔祖望听着她似乎还有别的话想说,示意一成带着弟弟妹妹们出去,这才道:“怎么?你这是来给我出主意了?”
“姐夫,你看啊,五生这还是个吃奶的娃呢,你又没时间照顾他,而且,不比一成他们几个大了,好摆弄,你们男人粗手粗脚的、哪会照顾这么小的孩子孩子啊?
也就是看在我死去姐姐的份儿上,念在五生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我愿意把五生带到我们家去养着。
只不过,你也知道,我没工作,我们家也是全靠老齐一个人养着呢,五生想要健健康康地长大,总是缺不了营养的,我也不多要,你每个月给我七块钱的抚养费就行了,你看怎么样?”
魏淑芳说着,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也让门外面的乔一成几个听了个正着,乔一成不自觉地握紧了右手,生怕他爹真的昏了头,就这么把五生送到二姨家去养了。
乔一成不傻,他二姨的确帮了他们家不少忙,但也掩盖不了她是个无利不起早的性子,前天妈刚刚火化,她转头就来家里找他爹要妈攒下来的那块红帐子当报酬,要不是他爹语气坚定地说那是他妈专门留给三丽、四美的东西,给了她几张布票,指不定就被她要走了呢。
就这,在她走的时候,乔一成还听见她嘴里嘟嘟囔囔的呢,这会儿,听见屋子里没了声音,乔一成不自觉地也屏起了呼吸,听着他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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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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