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清平乐（11）

“因此事牵涉官家名声，奴婢不敢先禀明娘娘，还是听凭官家您处置，方为妥当。”

赵祯没应声，只是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相信贾教习这个理由。

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赵祯上前两步将张妼晗扶了起来，道:“她没有说谎，朕的确与她有过一面之缘，此事无需声张，你知道便好。”

贾教习恭声应道:“是，那奴婢就先带着妼晗这丫头回去了。”

谁知，贾玉兰的话音刚落，张妼晗却是不依了，拽着赵祯的衣袖不松手，眼神仿佛在哀求一般:

“官家，妼晗不想回去，我想为你跳一支舞，官家就留下妼晗吧！”

几年前的雪夜初见，让张妼晗了解到官家是个脾气温和的好人，宫宴上的那一次对视，则是给了她足够的勇气，也让她情不自禁地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来。

贾教习没动，静静等待着官家的反应，左右，即便今日未能如愿，依她来看，官家迟早也会对这姑娘起了心思的，这颗棋子，可不能今日折在这里。

赵祯却是在思索片刻后，便摆摆手，贾玉兰登时意会地退了下去，还贴心地关上了门，只留张妼晗与官家在福宁殿中。

张茂则虽为官家内侍，但也不可能事事干涉官家的决定，见贾玉兰独自出来了，方才的那位姑娘却是依旧留在殿中，混迹宫中多年的他登时便反应过来了，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对皇后娘娘越发同情起来。

那厢，赵祯可不知道他的“贴身内侍”正操心着届时该如何宽慰曹皇后呢，发觉门关上之后，张妼晗的神情中透着几分紧张，却又强作镇定着，心下不免有些好笑，觉得她此刻更像一只色厉内荏的兔子了。

“不是说要为我跳一支舞吗？我正好也想瞧瞧，当年的那个小姑娘，在教坊多年，学舞学得怎么样了。”

说着，赵祯摸了摸她的头发，退后了两步，张妼晗一直拽着他衣袖的那只手下意识地便松开了。

发现官家的确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而且愿意看她跳舞，张妼晗脸上忍不住带出了些笑容来，在福宁殿中央跳起舞来。

就是因为私下里练习的这支舞蹈，她才会和其他舞女起了冲突的，原本来福宁殿之前，张妼晗多少还有些闷闷不乐呢，这会儿跳起舞来，却是将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全都抛到脑后去了，只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舞蹈中。

赵祯看了，也不得不承认，张妼晗是有些“生不逢时”的，若是在一个更加开放的时代，凭借着她的天分以及对舞蹈的满腔热爱，多少也能成为一名舞蹈表演艺术家的。

当然了，这点儿感慨的情绪被赵祯收敛隐藏得极好，一舞毕，张妼晗的气息仍旧算得上平缓，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赵祯，满是期待，好似在等着来自他的肯定一般。

赵祯自然不会吝啬于些许夸赞之语，三两句话便说得张妼晗美滋滋的，只待回到教坊，便能跟那几个和她发生冲突的舞女炫耀起来，这可是官家亲口夸奖她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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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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