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陋的人信仰他,天生贱格的人信仰他,信仰他如同浪信仰森林,老鼠信仰密闭的仓库一般,他的信徒要把自己的心脏都供奉给这位神,然后跪着祈求,求这位不知是否又传闻那般厉害的神,解除不知道那一世,那一个恶毒的巫师下在他们身上的诅咒。
那些人所信仰的神,是潭低淤泥里的一只老鼠,他生前在猫的追捕中挣扎,在泥潭之下的地狱挣扎,又因此获得黑色淤泥下的地狱的指导,以神的身份再一次获得新生。
鼠神将力量赋予到了一个木制雕像上,持有木像的人可以许一次愿,并要以一样东西作为实现愿望的代价,越是身份低位,面目鄙陋的人,实现愿望的代价越低,这个木制雕像开始还被人拿来拍卖,后来为实现愿望的人,基本都付出了比失去生命更惨重的代价,神像因此被视为不祥之物,被一个商人随意的丢弃在路边。
神像在路边经历风吹日晒,终于有一天一个古玩爱好者知道这个神像。
“这好像是拍卖会上的鼠神像。怎么会被丢到这里?”
“鼠神像,是什么?”发问的是古玩爱好者的朋友边度。
“相传对着这个神像许愿,愿望就会有机会实现,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古玩爱好者拿着鼠神像翻过来转过去,眼睛好像仔细的在上面找一样很小的东西。那双眼睛不像是雕上去的。更像是老鼠真的眼睛。
“那要不要试一试?”边度对这个神像是否能实现愿望这件事十分感兴趣。眼前这个神像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吸引力,在不停地暗示着注目他的人,快像我说出你的愿望,你的所有愿望让我一一把他实现,然后你,将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然后你向我献出你最宝贵的东西。
“我想要价值一百万的财富,”还没等古玩爱好者回答,边度就急着说出了一个愿望。
“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当心遭到诅咒啊,这东西邪门的很”古玩爱好者叫方千户,收藏了很多古玩,尤其喜欢收藏一些邪门的东西。
“这不没事儿嘛。就许个愿玩玩,”边度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然而就在许愿的第二天,就传来了边度的死讯,死因是吞食金银首饰自杀。
在边度死前一周。宁街上有一家珠宝店发生了一起盗窃案,而这些珠宝正式在边度家里发现的,市场价值差不多有一百万,警方认定边度是忍受不了躲避追捕的生活而自杀的。千户当时也在一旁,他拉住一位姓林的警官,用十分肯定的语气向警官解释到“边度绝对不会是这批珠宝的盗窃者,他也绝对不会因为这个自杀。”
“那你告诉我他是怎么死的?”
“他是受了木像的诅咒,呐就是这个,”千户拿出这个木像,林警官一把抓住千户的手,以极其速度的手法将千户拷了起来,
“诅咒?我们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边度就是盗窃者,也有合理的证据证明盗窃犯边度死因是自杀,并且现在,我们怀疑你偷了国家的文物”
“木像是我捡到的”
“整理好你的供词”林警官未听千户的解释就将他带会了警局。
方千户被带回了警局以后,老鼠的神像被当做了证物锁在了证物室。神像那一双深邃的眼睛好像在凝视深渊一样,或者说那双眼睛本来就是深渊。
“你跟死者边度是什么关系,同伙?”正在审讯方千户的林尽管,这位警官今天心情好像一直都不太好。
“朋友”
“那大概就是同伙了。”
“什么同伙,我俩都不是你们要抓的罪犯”方千户差点就要爆粗口
“这位先生好像不是很服气,不过我们有证据,小何,拿视频来。”
视频中,那位窃贼手法熟练,动作麻利,三两下就将一百多万的珠宝收入囊中,奇怪的是,那个人得有多大的力气,才能一只手将整整一麻袋的珠宝都提起来。并且窃贼好像很熟悉珠宝店一样,从盗窃到离开只用了短短数十分钟,整个作案过程中基本上没发出什么声音,在视频的最后一分钟,那位窃贼却突然摘掉了头套,正是边度的那张脸,但好像除了这张脸像他本人,视频里的动作行为都不像平日胆小的边度能做出的。在视频的末尾,边度还对着镜头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交代你的木像到底是哪儿来的。”
“我偷一个木像做什么?”
“你以为我不识货。那不就是十多年前香港拍卖会上的那只木像吗?”
“长官,是澳门,”旁边的小警员小声的向林警官提示道。
“不管他是不是拍卖会上的,总之不是我投来的。还有,希望你们不要碰那个木像”千户话音刚落,外面的小警员敲门,说是木像丢失了。
“说不定是那个小警员拿回家许愿了呢”千户小声嘟囔着。
林警官调了监控,监控中的小警员开始好像是在找其他物证,无意间翻到了木像,之后他好像着迷了一样,死死的盯着木像,之后警员又好像说了些什么,从大致的口型可以看得出,他说的是,“请在给我一次升职的机会。”
第二天,林警官便接到了上司的电话,昨天那个小警员立了大功,要让那个警员升职,林警官想讲出昨天警员干的事情,但是好像怎么也讲不出,挂断电话以后,他又去证物室看了看,木像被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也就没多追究。
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开始领林警官摸不着头脑了,木像被小警员拿去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些拿过的小警员接二连三的出事,像头一个拿过木像的小警员,在一场交通事故中被撞断了手。还有一个小警员走在大马路上被马蜂蛰,不久,警局就发生了一个命案,命案发生在一个姓白的小警员身上,这位姓白的小警员,是死在了浴缸里面,他死后的眼神里面还透露出一种快活。那种快活像是如沐春风,如入梦幻一般
不久,一位自称是木像的主人来到了警局,在他的解释下,千户得以脱罪,木像也回到了千户手中。
千户奇怪的是,在别人手中充满诱惑力的神像,到自己手中却没有什么诱惑力,他翻开了自己收藏的一本奇物志,很快就翻到了这个神像。
神像是在八十年前就出现了,一个古玩收藏家对这个木像做了不少研究,他到木像的发源地,查了有关木像的乡间神话,得到了一些有关神像的信息
“据当地人的描述,大概是很早以前,有一众不满足当朝天子的统治,到处收揽乞丐,收揽被欺压的穷苦人民,这帮人是被一只老鼠所指引的,那只老鼠会讲话,会思考,甚至有预言的能力,偏偏这只老鼠独自外出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天地,一只花猫,老鼠被逼到了一个水潭跟前,众人失去了老鼠的庇佑,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他们用木头做了一个神像,并将自己的生命”献祭给神像。
书中还挤在了神像的邪门之处,他以满足人愿望的同时,让人的欲望暴露出来,然后毫不留情的将那份欲望吞噬掉,这份欲望中包括了一切,其中便有人生的欲望,地位越高,生活条件越好的人越容易被吞噬掉。
“兴许生活艰难才让人格外珍惜自己生的欲望把”千户这样想到,他又萌生了一个想法,他要将这个木像毁掉,可是当他查完书想要去拿木像时,木像又不见了。
木像丢的第二天,千户又被请回了警局“喝茶”
“木像怎么在你这?”
“当然是案发现场找到的”
“林警官,我接下来说的话也许会有荒谬,但你一定要相信。”千户将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诉了林警官,林警官则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林警官,之前警局发生的怪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木像被我拿走之后,警局也没有什么怪事了吧”
“那倒是,不过你让我相信我手中的这个木像是始作俑者好像更加荒谬,除非你当我的面证明。”
千户想了一个办法,他让林警官的助理对视木像的眼睛,然后告诉林警官的助理快要说出我想要之类的话时立即捂住助理的嘴巴
林警官的助理按照千户说的,对视着木像的一对眼睛,刚刚对视上,就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令他极其放松,引导他找到自己内心深处极其渴望的东西,并指引他张开了口“我想要至高无上的荣誉”
林警官本来就没有当真,也没有按照千户的要求去做。
不一会儿,林警官的助理身上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那一张稚嫩的脸突然出现了老年斑,然后慢慢皮肤变得干枯,眼睛深深的往里凹,短短几分钟内,一个年轻人就变成了一具一百来岁老人的尸体,然后尸体渐渐腐烂,只剩一架白骨,一束头发,一套衣服
在次日的早间新闻,播放了一名小警员的光荣事迹,林警官此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无法挽回的错误。
林警官和千户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死尸身上的时候,哪个木像又逃遁了,他好像有生命一样,有实体却又随时能将实体化为虚无。
之后短短的一个礼拜,整个镇子上死了一百来号人,其中的镇子上的富商全在里面,之后镇子上又开始流传一些各种各样的说法,各种各样的“道士”“巫师”也出来诓骗愚蠢无知的笼罩在恐惧之下的乡民
林警官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时疏忽造成了现在的场面,他现在能做的紧紧就是依靠警队和群众的力量找到那个木像。
令人想不到的是,镇上的人明明知道那个木像的邪门之处,捡到木像的人,却始终不肯把木像交给公安,都想把这个东西据为己有,而据为己有的后果往往是被木像当作寄生虫一样,他们只是木像不断逃窜的手段和汲取营养的宿主罢了。
千户也是满世界寻找这个木像,而这个木像时而出现在镇子的南方,时而出现在镇子的西方,总之令人捉摸不透,千户所到的地方,他只能看到各种各样的人在为他的朋友或者亲人哭诉,对于这种哭诉是真是假,毕竟与他无关,只是没到一个地方,他就感受到一种悲凉,一种贪婪者的悲凉。一种将自己的欲望暴露给一块明知又古怪的木头的悲凉。
木像见识到了这个镇子上的贪婪,他更加放肆的出现在街头,出现在巷尾。
可是事情总有终止的时候
雨水零零散散的击打在一个流浪汉身上,衣服单薄,也湿透了,他不得不找一处棚子歇下来,为打发时间,他就唱起了哥,声音也是零零散散的,调子更是零零散散的,好像在说他的生活,他的一切,皆是零零散散的,他不经意的一伸手,碰到了那个老鼠的木像,之后又在恍惚里睡着了,“给我你的愿望,我帮你实现一切”
“我有过一切,我失去一切”流浪汉在梦里唱着那首零零散散的曲子
“给我你的愿望,我帮你重拾这一切”
这个梦里的流浪汉好像丝毫对他耳边的声音不做理会,在流浪汉睡着的时候,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看到了木像,小女孩静静的等待流浪汉睡醒了,才上前问道“叔叔,这个木像可以送给我吗?”
“哪个?”
“你手边那个”
“哦,不是我的,好像是被丢弃在这的,你喜欢就尽管拿去把,”流浪汉腾开位置,他怕自己身上的脏雨水占到小女孩的身上,回去会使他的母亲生气,
小女孩以很轻的声音对流浪汉道谢,在小女孩离开的时候,流浪汉像叮嘱自己的孩子一样像小女孩叮嘱到“小姑娘,以后不可以随便和陌生人随便搭话哦。”
“好的,谢谢叔叔,”小女孩的这段声音在整条巷子飘了很久
之后,木像想要用同样的方式迷惑小女孩,小女孩儿似乎听不到他的呼声,他有以同样的方式来迷惑小女生的父母,得到的也是同样的结果
鼠神感受不到强烈的欲望,没有了可以食取的东西,他反倒被一种称之为满足的东西给扼住了,此后他会因此沉寂,十年,百年,或者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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