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她,为什么?做子女的不应该都是爱自己的父母的吗?”白渡不解的问道。
“我恨她,把我带到了这个世界上,我恨她,没有能力给我好的生活,我恨她,天天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我恨她,每天不是打我就是骂我,这样子,够了吗!”李念大声吼道。
“那这样子你母亲做的确实不够好,但是…”白渡还想再说什么,夏紫朝白渡摇了摇头,说道,“好,那你带我们去你家。”
李念点了点头,带着白渡跟夏紫往她家走去,“现在都这么晚了,你妈还没有睡觉吗!”夏紫问道。
“没有,最近她失眠,睡不着。”李念说道。夏紫又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李念都回答的清清楚楚的。来到大楼下,整栋房子只有三楼,还亮着灯。“我就不上去了,你们上去帮我跟她说一下吧!亮着灯的就是我家。”
白渡不解,夏紫也没跟她解释,看了看昏暗的楼层,让白渡陪着她一起上去。敲开房门,一个憔悴的大姐给她们开了门,客厅里很小,东西很乱,显然主人几天没收拾它们了,中间摆了一架新的钢琴,桌子上还放了一张李念微笑的黑白照片。
“你是谁,来这干什么。”大姐虚弱的开口,她只能看见夏紫。想不清楚这一个小姑娘这么晚来这里干什么,自从李念走后,撞她的人为了减轻刑罚,赔款多了很多,很多人都知道她有了一大笔赔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来找她。有给她介绍对象的,甚至还有人给她来当女儿的。
“阿姨,我是小念的同学,今天有点事,刚好跟我父母来到附近,我想上来看看,他们就在楼下等我”夏紫说道。
大姐细细的打量着夏紫,夏紫也是可爱的娃娃脸,穿着体面,想来也是富贵人家,只是比较成熟了一点,十几岁就成熟的女孩子也很多,大姐并没有说什么,让了开来。
夏紫一进门,先是点了桌子上的香,插在了香炉里,大姐一看夏紫上香,赶紧进屋子里拿了几个干巴巴的苹果出来,“你别见怪,家里没有什么好招呼的,她也没跟我说过有什么要好的同学,你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大姐不好意思的开口。来的人很多,给李念上香的,夏紫确是头一个。
“是吗,可我却听李念常常提起你,”夏紫说道。
“是吗?,那她在学校里都怎么说我呀?”大姐搓着双手,紧张的问道。
“她说,她很爱你,”夏紫说道。
“李念不是说恨她吗?你怎么说爱她?”白渡在一边说道,因为白渡是隐身的,大姐看不见她,也听不到白渡说话。
大姐愣在原地,久久不说话,“阿姨,我先下去了,我父母还在等着我”夏紫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夏紫刚把门关上,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的抽泣声。
一下楼,李念就迎了上来,紧张的问道,“怎么样,跟她说了没有?”
“说了,我跟她说你很爱她”夏紫不紧不慢的回答。
“谁让你跟她说我爱她的,我说我恨她”李念咆哮道。连白渡都被吓了一跳。
“是吗?你真的恨她吗?恨她?你为什么不敢上去?恨她?为什么你连她现在失眠了都知道?恨她,你为什么要天天陪在她身边?”夏紫反问道。
李念被问的接不上话,“你说恨她,无非是想让她心里少一点愧疚,想让她好好活着。但是,你知道吗,你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你说恨她,只会让她更难过。”夏紫继续说道。
李念哭了,她这几天,看着一群来来往往的人,那些人虚情假意的安慰着她妈,有意无意的提钱,还有那个人模狗样的所谓的生父,一上来就要她的赔偿金。她看着她妈心力交瘁,她恨的是她自己,生前拖累了她,原以为死后,她妈有了钱,可以过更好的生活,可她妈就守在了这里,守着她们两个的家,任由那一群人往她妈心里面加刀子,她看到了却什么都做不了,她没想到她最后是死了也没让她妈安生。
楼上的在哭,楼下的也在哭,还一哭就停不下来的那种,白渡正感觉两头大,突然冒出了一句,“我去”,飞了起来,接住了刚刚从窗户里跳出来的大姐,落了地,“妈,你怎么那么傻啊”李念大叫着跑过来,看着白渡怀里双眼紧闭的大姐,嘴里胡乱的哭着喊着,只是脸上又没有泪水,多少让人感觉有点滑稽。
“哭什么,还没死呢,只是晕倒了,得赶紧送医院。”白渡没好气道。李念哦了几声,白渡干脆带着她一起上了夏紫的身,抱着大姐就往医院里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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