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弘历):你若在这个时候计较朕的糊涂,朕也无话可说。今日的事,朕是纵情任性了些,但几个年轻嫔妃在侧,朕一时兴致上来,她们也没劝……总之,朕再不那样了就是。
弘历也清楚,自己之前是有些放纵了,说起来时也有些尴尬,说不下去了。
如懿垂下的眼眸微微一扬。
乌拉那拉·如懿:那臣妾不为别的,只为皇上说的这一句,皇上一时兴致上来,她们也没劝。臣妾就不得不给庆嫔她们一个教训。
弘历沉吟片刻,眉眼带笑。
乾隆(弘历):只要你高兴,你腹中的孩子高兴,朕没什么可说的。降庆嫔为庆贵人,秀贵人诸人罚俸两年。
殿中有晴明的日光摇曳浮沉,初秋的静好时光便渐渐弥漫开来。这一切似乎是那样完满,自然,也只能以为它是完满的。
如懿倚在长窗的九枝梅花榻上,盖着一床麒麟同春的水红锦被,看着梅枝领着小宫女们在庭院里收拾花草。各宫嫔妃都来贺喜过,连太后也亲自来安慰了。如懿应付得多了,也有些疲乏。用过午膳,也许也是有孕的缘故,总是懒怠动弹。宫人们虽都在外头忙活,但个个屏息静气的,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生怕惊扰了她静养。于是,翊坤宫中也就静得如千年的古刹,带着淡淡的香烟缭绕的气息,静而安稳。
只是延禧宫的平静,与陆沐萍无关。自从娴妃晕倒有孕的消息传来。她心里一直坠坠不安,最后还是得到了降位的消息。庆嫔纵使心中气恼,觉得娴妃太过分,可这是皇上下的命令,她也无可奈何。如懿怀有皇嗣,太后也不好偏帮,而且这件事的起因本就是她有错在先,最近只能先安分一段时日了,就是不知道过了这段时间以后,皇上还会不会记得她。
过了几日,太后提起近日无人伺候皇上,提议选秀,弘历想了一下,也就同意了。三年一次的选秀是祖宗成例,可是皇帝登基后一直励精图治,将心思放在前朝。且又有从宫女或各府选取妙龄女子为嫔妃的途径,所以一直未曾好好儿选秀过一次。如今乍然提出,只说以奉太后六旬万寿之名选取秀女侍奉宫中,后宫众人虽然惊愕,也知是祖宗规矩。
弘历借口皇后生病不能操劳,太后又安于享受六十大寿的喜庆,所以便由内务府和礼部操办,皇帝自行选定了人选。不让太后皇后插手。皇后想说自己身体没问题,可以主持选秀,但还是拗不过皇上。太后则认为皇上与自己疏远了,感觉十分心寒。
宫中举行选秀,福珈选中的格格没过两轮就被筛下来了,原来皇上已经下令权臣之女不选、历朝为官者之女不选、若地位过低的也不选,太后插不上手,只能在慈宁宫对着福伽感慨皇上防心过重。
太后寿辰之前,皇帝选了巡抚鄂舜之女西林觉罗氏为禧常在,拜唐阿佛音之女林氏为恭常在,德穆齐塞音察克之女拜尔果斯氏为恪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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