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姒只觉得自己好像身处于大海,可是明明身处大海,她却感觉很冷,很冷,自己就像一叶浮萍没有归宿。
许久她才从黑暗里面解脱,只觉得折磨自己许久的脑海像是忽然解脱了一瞬间一样,她就像一个灵魂一样跟在一只糯米团的身后。
那个女子,她看不清样貌,只是听人叫她四小姐,叫她阿姒或者是叶倾姒。
她就像灵魂一样离不开这个小团子,看着她从襁褓里面到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到知书达礼,再到嫁人生子。
可惜中间她过得很不好,和姐姐一样时常受嫡女的欺负,冬天还因为没有炭火手上生了冻疮,时常为炭火三餐医药发愁。
后来娇纵跋扈的嫡姐把她们逼去采花却跌落山谷,山谷里她有了一番奇遇,拿到了传说中的护心鳞,那位上清战神的遗物。
后来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声音也不能发出,只能在小姑娘的背后看着,看着她大婚,虽然夫君性子清冷,但是她却觉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也会收获夫君的真情。
她在背后看着,也是这么觉得的,毕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可是后来她不敢这么说来,因为小团子的夫君似乎是一个没有心的人,亲手杀死了她的孩子,不信她,不爱她,让她的母国陷入战乱。而本来二人关系随着般若浮生好不容易好转,却随着六枚灭魂钉烟消云散,她被他关起来,关到了暗无天日的暗室里。
她痛,她也跟着痛,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攥住了一样,眼泪都流不出来。只能和她一样感受着黑暗的寒冷,无尽的冷漠。
最终,城楼上一跃而下,她心如死灰终于解脱,而那一刻她也终于看清了两个人的容貌。
那一刻,脑海里突然如同狂风骤雨一样,她跪在虚无的空间里,痛苦地捂着脑袋,努力想要消化杂乱的记忆,记忆冲击着她的脑海,撕碎她的神经。
许久,倾姒才睁开痛苦空洞的双眼,眼泪无声流下。
为什么?
为什么忘了又要让她想起来,想起那屈辱的黑暗,无尽的寒冷!
为什么不让她一了百了直接死了,还要让她转世遇到他与他纠缠不休?
前世今生如同梦魇一样缠绕着在倾姒心头,就像一把挥之不去的匕首,一直停留在的心口,那疤痕也从未消失过。
倾姒睁开眼的时候,澹台烬正坐在她的榻边端着一个药碗,轻轻用勺子晃了晃似乎在试试温度,可是见惯了冷漠嗜杀的倾姒,怎么会相信澹台烬此刻的温柔是为了她,她只会想是自己哪里还有利用价值值得他停留?临死前粉身碎骨的痛苦冰天雪地的寒冷永无止境的黑暗澹台明朗的羞辱以后如同心魔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怎么都散不去。
澹台烬(沧九旻):醒了?先喝药吧
此时穿着魔神独有服饰的澹台烬看起来很是俊朗,红发更是衬得他就像妖孽一样,神色是那样的耐心细致与温柔。
可是就在澹台烬端着碗和勺子过来的时候,倾姒只觉得头痛,脑海里不自觉闪现他那暴虐要把她撕碎的样子,身上就是一个哆嗦打翻了药碗。
滚烫的药洒在了魔神衣袍上,姒婴刚要发怒,却见澹台烬挥挥手只好不甘地退下顺带锁了门。
澹台烬(沧九旻):(神色耐心语气温柔)可是药太苦还是太烫了,我让他们再去熬一碗
倾姒(笑)澹台陛下这是做什么,不是你说的我就是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么,我这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人怎么会敢劳烦魔王大人亲自喂呢?
听闻这话,再感受到许久不见的熟悉气息,澹台烬的心如同沉到了谷底,被人狠狠地踩上了一脚。
他刚想对她说,诉说他的过错他的心意,可是他的身子刚刚前倾过去,倾姒就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回忆一样,颤抖着身子瑟缩成一团,嘴里不自觉喃喃道。
倾姒别碰我,别碰我
倾姒冷,我真的好冷,这里真的好冷好黑
倾姒(颤抖)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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