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这位新封的昌贵人果真如同她的封号一般,恩宠隆盛,简直就如当年盛势之时的华妃一般,气势无人可挡,别说新人中的杨良娣庆贵人之流了,便是先前最得宠的管顺仪之流都比不得。
乾元十七年六月,昌贵人有孕,晋为昌嫔。
这一日正抱着予沐与敬妃、令娴说话说话,予沐自出生就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任谁抱在怀里也是不哭不闹,莹润乌黑的眼睛盯着人看,直叫人爱的不行。
令娴戏谑道:“长大后也不知能倾倒多少女子。”
敬妃抿了一口茶,徐徐道:“你如今不是在景春殿照看予沐,就是偶尔管一管后宫琐事,清闲自在,你可知外面热闹得很。昌嫔很是不满有孕也只封为嫔,背地里没少抱怨呢。”
陵容微微一笑,拍着怀中渐渐熟睡的予沐,道:“如今后宫根基健全,昌嫔再得宠,也得一步步从低开始。晋康翁主向太后请安时倒是提起过,可如今后宫是由皇后主持大局,太后的身子又不安康,哪里有闲心管这种事呢?”
令娴道:“如今她有孕还霸着皇上,皇上又向来喜爱妩媚鲜亮的女子,其余人可是怨声载道呢。”
襁褓中小人儿睡得憨熟,陵容心下欢喜安宁,口中只道:“她有孕,自然娇贵些。”
令娴眉目轻淡,如含烟一般温润,微笑道:“这也难怪,新人中唯有金良媛有过身孕,结果却不明不白的没了。结果却在杨良娣送给她的香囊中发现了麝香,然后杨良娣就认罪自尽了,就像当年的悫妃一样。你说可不可笑?”
敬妃凝神道:“皇后手段越来越狠厉了。予沐是宫中唯二的皇子,你要小心。”
陵容看着予沐恬然安睡的小脸,心里柔软地不成样子,“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若是谁想要动予沐,我必定要他百倍千倍的偿还!”
哪怕敬妃是个柔善的性子,事关孩子,她听了亦是点头,“这深宫里唯有孩子才是咱们唯一的依靠。”
敬妃和令娴走后,陵容向琥珀道:“去把备给昌嫔的礼拿来给我看。”
琥珀捧来一对白玉三镶福寿吉庆如意,陵容看了一眼,摇头道:“礼太薄了,再去取一对红木银丝百寿紫玉如意来。”
琥珀道:“昌嫔为人倨傲,娘娘何必这么笼络她。”
陵容笑一笑,“她自有她倨傲的资本,再说了人家的志向大着呢,哪是我能笼络得住的?”
素心接了礼物,送去燕禧堂。
琥珀拿了薄荷脑油,轻轻为她揉着太阳穴,小心翼翼道:“娘娘,昌嫔身份高贵,又有祥瑞在身,日后恐怕会是第二个华妃。”
陵容双眉微蹙,蜷曲如翻叠的波浪:“她这一胎还不知是男是女呢。”陵容拨弄着金镶玉护甲上嵌着流光溢彩的琉璃珠子,“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眼下构不成威胁,未必日后不是。琥珀,想办法安插一个人进燕禧堂的小膳房。”
琥珀恭敬行礼:“是。”
第二日午后陵容唤了琥珀来,道:“那边可安排妥了?”
琥珀道:“咱们的人已经入了延禧宫的小膳房当差。”
陵容颔首笑道:“做得好。”说着起身在一张纸上写了“猪肝鹌鹑”四个字给她,道:“这道菜不论怎么个做法,每日要出现在昌嫔的膳桌上。”
琥珀看了看,蹙眉道:“娘娘安排的如此妥贴,只是为了做这个给她吃?这样岂不是太便宜她了?”
陵容道:“便宜?只怕她受不住。”
琥珀肃然道:“娘娘放心,奴婢必定办妥这件事。”
昌嫔怀孕后越发恃宠而骄,宫中人多有怨言。
而随着昌嫔的肚子渐渐大起来,白皙如玉的脸上竟然长了黑斑。昌嫔慌乱不已,召了太医诊断,也是说个人体质问题,生下孩子就会消退了。
可女子爱美,怎么能接受自己满面黑斑的样子?晋康翁主为此找寻了不少民间偏方,可是都毫无用处。反倒是昌嫔原本因怀孕丰腴了些的面庞已明显瘦削下去,蜡黄的脸上成片的黑斑十分吓人。
有一次把玄凌给吓着了,昌嫔这才消停了些,安安分分地在燕禧堂养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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