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暂居在沈眉庄的宫中,这些日子她气色看起来好了许多。沈眉庄见了弘晗也高兴,连声道:“弘晢这时辰也醒了,快抱过来吧,他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弟弟吗?”
弘晗睡饱了,脾气还好,没哭没闹,弘晢快两岁了,许是从没见过比他自己还小的,整个人乐得不行。
陵容三人含笑看着两个小人儿,甄嬛眼中都是羡慕之色,陵容又问了几句她的身体情况,叹息道:“这件事情我回想起来还在害怕,端妃在宫中资历深,又见过纯元皇后,自然也知道姐姐同纯元皇后有几分相似。若是她真的想对姐姐不利,进而栽赃给年氏,那可让人如何是好啊。”
听陵容说起纯元皇后,甄嬛还有几分不自在,又想起温仪公主周岁礼上端妃那句意味深长的“皇上又得佳人了”,心中对端妃也不免怀疑起来。
沈眉庄蹙眉道:“依我看,这端妃绝非泛泛之辈,咱们日后可要多加小心了。”
陵容替甄嬛掖了掖被角,“罢了,不说这些了,姐姐心里有数就好。”
少了一个飞扬跋扈的华妃,宫中是难得的平静。皇后的头风不在犯了,端妃身子也好了,时不时还能见她出来走走。甄嬛虽然依旧得宠,可是也不像华妃一样连口汤都不让人喝。
同时,皇后也感到甄嬛给她带来的威胁,于是唆使祺贵人让其父瓜尔佳鄂敏在前朝挑拨皇帝与甄远道之间的关系。
皇帝本性多疑,在皇后不遗余力的唆使下,察觉到甄嬛爱读政要史书,内心不悦,有意疏远。
陵容自养心殿伴驾回来,深感皇帝的喜怒无常。从前不是还觉得甄嬛是一朵解语花,怜爱得不行吗?这下被人三言两语地挑拨,就又觉得人家违逆圣意了?
对于皇帝的疏远,甄嬛心生委屈,拗着性子不愿意服软。也是在这个时候,甄嬛被诊出有孕,还来不及高兴,就先收到甄远道被下狱之事。
原来是瓜尔佳鄂敏在皇帝面前谗言、诋毁甄远道首鼠两端,居功自傲。
年氏之事还历历在目,皇帝心生戒备,最终下旨将甄远道革职收监,其家眷圈禁府中。
甄嬛不顾身子,跑去养心殿求情,求皇帝能再次审问此案,还甄家一个清白。她哽咽道:“外间之事诡谲莫辩,臣妾亦不可得知。但臣妾父亲对皇上的忠心,皇上也无半分顾念了么?!”甄嬛从未这般地恨过一个人,恨他的无情,恨他的凉薄!
“皇上纵使不念臣妾父亲于社稷有功,也请念及臣妾同纯元皇后的几分相似,好歹抚慰了皇上思念亡妻之情!”
他怒了,语气严厉,冷漠到没有温度一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皇帝的手伴着怒气一挥,触到了身边他方才立过的书架,一张绛红的薛涛笺自书堆上轻飘飘晃下,打在甄嬛脸上。
甄嬛想,她或许是疯了,直恨不得说出自己所有的委屈心酸,“臣妾这么些年的时光与情爱,竟是错付了。”
皇帝的眼神顿时宁和下来,平静温柔得似一潭秋水,他半是感慨道:“其实能够有几分像宛宛,也是你的福气啊。”
甄嬛几乎要冷笑出声,只觉得与他这一面,一副心肠皆是冷寂到底了,所有的情思,亦断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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