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过去,谦嫔自恃出身满军旗,在宫中分外骄横,上头端妃、齐妃、敬妃、惠妃,四妃已满,谦嫔素来不驯沈眉庄是惠妃,而她只是个嫔位,几次三番生事。
皇帝对上窜下跳的谦嫔不满,但是碍于皇嗣也从无重罚。谦嫔出身富察氏旁枝,有了七阿哥弘智,嫡枝的资源也逐渐向她倾斜,一时之间连皇后也奈何她不得。
天气冷,陵容正低头给弘晗做一身棉袄,胧月乖巧地在一旁瞧着。就见弘晗扑进陵容怀里,笑嚷着道:“额娘额娘!”举着手里一束梅花道,“儿子瞧着这花最美,摘回来给额娘插瓶!”
陵容搂了弘晗笑道:“自然好,弘晗挑的真好看。”
辛夷笑吟吟道:“八阿哥真是孝顺。”
胧月见了弘晗,便“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她的声音清脆而明亮,似檐间玎玲的风铃宛转。
皇帝来了永和宫,见了这稚子之态,心情也高兴,伸手笑道:“胧月,可要皇阿玛抱一抱么?”
胧月揪了两个圆圆的双鬏,鬏上各饰了两颗明珠,一身粉红色的水锦弹花袄,细白甜美的瓜子小脸上乌溜溜一双大眼睛,黑亮如两丸黑水银球儿。她笑嘻嘻躲开,“皇阿玛病了,胧月不要皇阿玛抱。”
皇帝笑道:“这丫头鬼精灵的得很。”
弘晗乖巧地上前问安:“儿臣给皇阿玛请安。”
皇帝也笑着,只是比不得对胧月的慈父情怀了。陵容笑着搂了弘晗在怀,“听说果郡王病了,皇上今日不是去清凉台看望了吗?”
皇帝道:“十七弟这一病,都没有人来与朕谈诗论画了。原来莞嫔还能说与朕上几句,只可惜,她太不受教了。”
彼时胧月正玩着一个绣球,闻言好奇道:“皇阿玛,莞嫔是谁?”
皇帝抱过胧月,笑道:“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和你八哥出去玩儿吧。”
乳母抱了弘晗和胧月出去,陵容笑道:“一直听说清凉台风景甚好,皇上怎么不多坐坐?”
皇帝叹道:“出宫一趟,多少言官的眼睛盯着呢。十七弟的清凉台一直缺了一位女主人。上次沛国公家的孟氏,朕与太后瞧着都甚好,偏偏十七弟百般推辞,只得作罢了。”
陵容淡淡一笑,“许是果郡王没有遇到合适的吧。”就看你愿不愿意成全这一段叔嫂之情了。
今年六月,众妃依例前往圆明园避暑。皇帝往百骏园闲逛时,偶遇驯马女叶澜依,即刻被其桀骜不驯的独特气质所吸引。
这一日午后,陵容携了弘晗沿翻月湖而行。夏日荷花最盛,极目便是洁白新荷,在翠色初倾的荷盖下开了一蓬又一蓬,如此清新色彩,反比秾艳光华更叫人心旷神愉。偶尔有一只只红蜻蜒轻巧落在枝枝绿叶上,弘晗不由欢喜道:“蜻蜓!额娘快看,是蜻蜓——”
正看得有趣,身后传来少年的清朗声音:“儿臣给谨娘娘请安。”
陵容回头,略带惊讶,“四阿哥?四阿哥请起。”四阿哥只穿了件简单的米白色软绸的长衣,袖口处缀着些许缇色万字刺绣,看着已经是个芝兰玉树的少年郎了。
“弘晗,这是你四哥。”
弘晗好奇地看了看他,上前问好:“四哥好。”
“八弟好。”四阿哥温和了眉眼,“谨娘娘,怎么一直不见莞娘娘来?”
陵容让乳母抱了弘晗下去,“劳四阿哥记挂,甄姐姐出宫修行去了。”
四阿哥低垂了眉眼,陵容道:“四阿哥长大了许多,皇上见了也高兴。”
四阿哥落寞道:“儿臣一向不得皇阿玛欢心,哪里敢奢望什么高兴呢?只求皇阿玛别生气就好了。”
陵容温和道:“四阿哥是皇上的儿子,皇上或许会疏忽,但是怎么会生气呢?”
陵容瞧着眼前的四阿哥,觉得自己或许该早做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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