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动手又狠又快,先是甄嬛险些从轿辇上跌落,经此一事,前朝后宫流言纷飞,直说熹妃不祥,不该迎回宫中。
甄嬛缓缓摇着团扇,轻盈的凉意如拂面之风,带着殿外漏进的几缕花香浓郁。“就知道皇后会不安分,也好,她出招了,总比我们胡思乱想好。”
天气炎热,陵容穿一袭柔软轻薄的晚霞紫氅衣,整个人似裹在一团烟雾之中。她道:“可是钦天监的天象之说到底对姐姐不利,说来钦天监还是要有咱们的人在才好。”
沈眉庄的唇角轻扬起柔软的弧度,“这事儿倒也简单,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
过几日,皇帝宣钦天监季惟生观看天象时,季惟生以“危月燕冲月”之不祥之兆已经化去,更因为熹妃有孕而隐带祥瑞。
皇帝似有不信,“果真如你所言,为何皇后依旧缠绵病榻?”
季惟生道:“危月燕冲月,月主阴,乃女子之大贵。天下女子贵重者莫若太后。微臣私心以为,太后才是主月之人。皇后虽然亦属月,然而人之生老病死,既受天象所束,亦为人事所约。如今天象祥和,太后病愈,可见皇后娘娘之病非关天象而涉人事,微臣也无能为力。”他微一低头,思忖着道:“有句话臣不知当不当说?”
皇帝闲闲道:“你且说来听听。”
“太后厄气虽解。然而臣夜观星像,‘前朱雀七星’中井木犴与鬼金羊二星隐隐发乌,此二星本为凶星,主惊吓,故多凶,一切所求皆不利。朱雀七宿主南方,臣多嘴一句,可有哪位娘娘小主名中带鸟字?”
皇帝眉间一动,沉默良久,“祺贵人,她的闺名叫做……文鸳。近来也是她多为皇后侍疾……”皇帝摸着手腕上一串金丝楠木佛珠,淡淡道:“你且说要怎么做?”
季惟生叩首道:“并无大不妥,只是星宿不利,恐生不祥之虞,还请静修为宜。”
皇帝微微颔首,“她是该安静修一修心思。”
永寿宫中幽幽不绝如缕的薄烟含着恬静的香气四散开来,犹如一张无形的密迷织成的网将人笼罩其中。
沈眉庄笑道:“真是好!祺贵人被禁足,皇后这下子真能安心养病了。”
“我与她积怨已深,每每看到她,我就会想起甄家的冤屈。”甄嬛抚着下颔轻笑,护甲的指尖有的冰冷触感,滑过脸颊时尤为明显,道:“她倒是皇后的一条好狗,可惜她跟着皇后,是生不出孩子挣不到出路的。”
“只看她脖子上的玛瑙串就知道了。”陵容笑道:“这玛瑙串有的祺贵人苦头吃,――那是红麝串。”
流朱讶异道:“红麝串?奴婢瞧着分明是红玛瑙。”
甄嬛微微凝神,蹙眉道:“这两样东西本就瞧着像。可红麝串稀罕多了,只怕连宫里都找不出几串来。一来这东西难得,寻常人分辨不出来。二来那红麝串是皇后赏的,即便有太医知道,谁又敢告诉祺贵人呢。”
浣碧连连冷笑,拍手道:“这才叫报应不爽呢。活该叫她投的好主子,昧着良心来坑咱们家。她不能生也好,省得生下黑心种子来再祸害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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