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木兰围场进献数匹刚驯化的野马养入御苑,供宫中赏玩。皇帝颇为有兴,便携嫔妃皇子前往赏看。
嬿婉依偎在皇帝身边,她已是两位公主的生母,脸上仍旧带着几分娇怯,笑道:“听说诸位阿哥都善于狩猎,不知能否驯服野马?”
永璜朗声道:“若论起驯马的功夫,还得看四弟。”
永珹自得地轻笑一声,卷起袖子走到笼前,逗弄了片刻。谁知那些野马似是十分喜欢永珹,一时也停了烦躁,乖乖低首打了两个响鼻。
玉妍见状,不免得意,扯了扯身边的八阿哥永璇,永璇立刻会意,立刻拍手笑道:“四哥,好厉害!”
皇帝笑道:“永珹,那些野马倒是听你的话!”
永璜拱手道:“皇阿玛有所不知。每年木兰围场秋狝之时,四弟都会亲自喂养围场中所驯养的马匹。正因如此,所以年年秋狝,四弟骑术最佳。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比不得他。”
永琪恍然大悟:“难怪四哥去喂围场的马都不带儿臣去,原来竟有这般缘故,怕儿臣夺了四哥的名头呢!”
皇帝看着铁笼外几位驯马师束手无策,唯独永珹取了干草喂食马儿,甚是得心应手,眼中不觉多了一分狐疑神色。
九月,皇帝以永珹早已成年之故,出居宫外贝勒府,无事不得入宫,连向生母请安亦不被允准,形同冷落宫外。而玉妍所生的另两子,八阿哥永璇已经六岁,住在阿哥所方便往尚书房读书,而十一阿哥永瑆因为不满三岁,才被允许留在玉妍宫中养育。
这般安排,分明是嫌弃玉妍教子不善了。
得知此事时,永璜正抱着慧敏生下的第三子。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所以抱孩子的姿势很熟练。他道:“皇阿玛正被四弟伤了心,这个孩子来得正好,我这就进宫去给皇阿玛道喜。”
孙辈的出生果然让皇帝那颗紧绷的心松了松,下旨晋定贝勒永璜为定郡王。
永璜且惊且喜地退下,还看见了在养心殿外苦苦跪求了一夜的嘉贵妃。
永珹的事本是莫须有,只在皇帝心中揣度。但既然生了疑心,那就难消了。
永璜看着湛蓝的天际,轻轻地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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