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得知此事,连带着对玉妍的最后一点不忍也没了,若非有四阿哥和六阿哥,皇帝估计会将人废为庶人。
这日晞月与意欢一块儿陪皇帝说话,暖阁窗下打着一张花梨边漆心罗汉围榻,铺着香色闪银心缎坐褥。榻上设一张楠木嵌螺钿云腿细牙桌,上头搁着用净水湃过的时新瓜果。
不过晞月和意欢素来不和,彼此之间也没有话说,只是一左一右地依偎在皇帝身边,真如两朵双生花。
琅嬅来时,皇帝兴致正好,忙让她过来看一看他画的丹青。
琅嬅轻嘘一口气:“皇上有此雅兴,臣妾本不该扫兴。只是此事若是不说,让人传了出去,恐怕有损皇上圣听。”
皇帝疑惑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啊?”
琅嬅看了晞月和意欢一眼,皇帝摆了摆手,“就在这儿说吧。”
琅嬅轻声说道:“是嘉贵人身边的丽心,她侍奉不力,臣妾便把她罚入慎刑司,丽心为保性命,说出了一些嘉贵人和玉氏王爷的事……”
皇帝高山玉石一般的面庞一搐,“玉氏王爷能和嘉贵人有什么事?”
晞月听得专注,那一双眼睛分外地乌澄晶莹。她扑哧一笑,掩口道:“还能有什么事啊,不过就是这玉氏王爷是嘉贵人的母族之人罢了。”
意欢低头浅笑道:“若只是此事,皇后娘娘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琅嬅看向皇帝,“丽心原本是内务府拨过来伺候嘉贵人的,不比贞淑更得信任,有什么事嘉贵人也总是避着丽心,不过丽心到底服侍嘉贵人多年,她还是觉察到嘉贵人对玉氏王爷的情分不一般。嘉贵人日日不离手的平安手串便是玉氏王爷所赠。”琅嬅看了看皇帝面沉如水的神态,“当然,这只是丽心的一面之词,只是雁过留声,风过留痕,皇上可要派人去北国查一查此事?”
晞月掩口惊讶地说道:“难怪嘉贵人不顾刚刚生产完的身子,非要去见玉氏王爷,真是恬不知耻!”
意欢亦是蹙眉,她本就是痴恋皇帝之人,一听玉妍对皇帝不忠,哪里还按耐得住?“臣妾听闻那玉氏王爷逼死发妻,不知此事是否与嘉贵人有关?”
皇帝声音寒如碎冰,“查!去给朕查!”
长春宫里,晞月拿绢子绕在指尖捻着玩儿,笑道:“好,皇上亲自去查,还不知道会查出什么来,金玉妍必死无疑!”
琅嬅掐了手边一枝供着的碧桃花在手心把玩,那明媚的胭脂色衬得素手纤纤,红白各生艳雅。她徐徐道:“金玉妍一死,我也能放下一半的心了。”
晞月只觉得身心都畅快了不少,想到了什么,笑吟吟的小脸一皱,“娘娘,嘉贵人的事,应该牵连不到六阿哥身上吧?”六阿哥永璇的生母是金玉妍,可是晞月养了这么多年,也是付出了不少真心的。
琅嬅摇头道:“嘉贵人是嘉贵人,六阿哥是六阿哥,皇上分的清楚。”只是以后六阿哥在皇帝面前都会是一个小透明了。
晞月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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