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穿着一袭碧蓝衣服,身段袅娜,见了如懿便有些怯怯的,福了福身:“臣妾恭迎贵妃娘娘。”
如懿并不顾目于她,“本宫当是谁敢在九阿哥丧中不知轻重唱这些欢词靡曲,原来是你啊。”
嬿婉十分恭谨:“臣妾一时忘情,自知不该在九阿哥丧期唱曲。若贵妃娘娘要责罚,臣妾都甘心承受。”
如懿心底的不屑与鄙夷全然没有遮掩,“这些年你是什么样的人,当本宫都不知道么?收起你那个可怜样儿!”
嬿婉仰起墨玉色的眸子,含了楚楚的泪,“臣妾惶恐,娘娘所言若是指臣妾当日一时糊涂未能劝得皇上饮鹿血酒之事,臣妾真心知错。若娘娘还不解气,臣妾任凭责罚。”
如懿看着她姣好的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面庞,摇首道:“本宫对你所做的责罚只是明面上之事,你私下的所作所为,你自己当一清二楚。若以后你安分度日,本宫可以不与你计较;若再想施什么手段,本宫也容不得你。”她说罢,拂袖离去。
嬿婉在她走后,旋即起身。春婵忙扶住嬿婉起身道:“主儿快起来吧。”
嬿婉冷笑数声:“好大的口气!娴贵妃啊,娴贵妃,你若真知道了什么,哪里还容得下我呢?”
春婵柔顺道:“主儿所言极是,娴贵妃此举,大约只是因为与舒妃交好,同情她丧子的缘故。”她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奴婢听说舒妃自打失了九阿哥,就把所有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了抄录皇上的御诗之上。这心气啊,已经没了大半。”
嬿婉冷笑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本宫就推她一把,成全她和九阿哥的母子情分!”嬿婉的脸色如寒潮即将来临前浓翳的天色,“也让娴贵妃好好哭上一哭吧!”
这一日,意欢方到九阿哥的梓宫前,正见嬿婉穿了一袭银白色素纱点桃氅衣,打扮得十分素净,跪在棺椁前,默默祝祷,垂泪不已。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将坐胎药的真相告知了意欢。
意欢大为震惊,脸色顿时雪白,舌尖颤颤:“我不相信!”
嬿婉取出袖中的方子,抖到她眼前:“姐姐不信?姐姐且看这方子上的药物有没有错。上面所书此药乃是出自京中几位名医之手,绝不会有错。”她看着意欢的目光在接触到方子之时瞬间如燃烧殆尽的灰烬,死沉沉地发暗,她又哭又笑,“九阿哥,可怜的孩子啊,你死在谁手里不好,偏偏是你的阿玛害死了你啊。”
嬿婉恸哭失声,直到身后剧烈的狂奔之声散去,才缓缓站起身,露出了一丝怨毒而快意的笑容。
意欢踉踉跄跄地直闯进勤政殿,屈膝跪了下来道:“皇上,臣妾有话要问您。”
进保看着情形不对,赶紧退下了。意欢的手有些发颤,欲语,却先红了眼眶:“皇上这样待臣妾好,是真心的么?”
皇帝眼中有薄薄的雾气,让人看不清底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意欢索性直言:“皇上多年来赏给臣妾的坐胎药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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