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的孕期反应很严重,吃什么吐什么不说,半点儿异味儿都闻不得,直让翠屏翠翘以为是糟了算计。
翠屏一手捧着痰盂,翠翘则是轻轻拍着背,静言干呕了一声,觉得胆汁都要吐出来。
翠屏皱着眉头,担忧地说道:“之前主儿怀小格格的时候也没这么难受啊?要不奴婢再去请大夫来一趟吧。”
静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不用,来了也是没用。”静言几辈子加起来生的孩子都快有两位数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孕期的反应这么严重的原因。到底是她过早有孕,生了萱盈一年多了,底子也没养全乎。
这一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她们这些侍妾说白了就是解决男主人生理问题和生孩子的工具。以静言如今的家世、身份,没资格去拒绝四爷的宠幸。至于偷偷避孕,别开玩笑了,她没这个人手。其父李文烨的官职还是捐来的,什么叫捐官,就是买了一个官职。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有什么选择?她也明白最好坐稳三个月的胎再爆出来比较好,可是每一月都有府医给她请平安脉,她瞒不住。万一被身为福晋的宜修发觉,搞不好给你来一个打胎一条龙服务。
四爷下朝回来,就先到了静言的院子,只见她低垂着眉眼,抚着胸口,小脸儿都有些蜡黄,倒有几分病西施的模样,四爷不免心下生了怜意,“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听说你是吃什么吐什么?”
静言恹恹地,连说话都带着点儿有气无力,“还不是肚子里的这个顽皮鬼给闹的!这若是生出来不孝顺,妾身非要打他一顿不可!”
四爷又好气又好笑,向翠屏问道:“膳房那帮人是怎么做事的?难道就做不出一道让主子不吐的菜么?”
翠屏道:“回贝勒爷的话,咱们主儿如今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为了肚子里的小阿哥着想,只能逼着自己吃下去,可还是吃什么吐什么。”
四爷轩眉一皱,“大夫怎么说?可开了药?”
翠屏道:“大夫说了每个妇人怀孕时的反应都不相同,开了药也无济于事,只能忍着。”
静言只穿着一件月白中衣,头发挽了一个低低的平髻,疏疏的簪了几朵烧蓝珐琅珠花,她眉尖未蹙,“爷,妾身无事。想来爷刚刚下朝,还没有用膳吧,不如陪着妾身一块儿用膳吧。”
四爷怜爱地轻抚她的脸蛋,“那自然好。”
宋氏百无聊赖地在园子里闲逛,一边扇着扇子,一边问道:“不是说爷每日下朝都会经过这里吗?怎么不见人?”
钏儿道:“主儿别急,这消息咱们可是从苏公公处得来的,必不会有错。”
“嗯。”宋氏整了整发髻上的珊瑚如意结簪子,“那怎么再等等。”
不一会儿,却见苏培盛的小徒弟小厦子迎了过来,宋氏以为是四爷过来,不料却从小厦子口中得知四爷去了李格格的院子。
好歹还有几分城府,宋氏勉强维持着笑让小厦子退下,待人一不见,立马气呼呼地摔了扇子,“李氏怀了身孕还霸占着爷!不知羞!”
钏儿劝道:“主儿,李格格生养了贝勒爷的长女,如今肚子里还揣着一个,贝勒爷也总要过去瞧瞧啊。”
宋氏气得狠狠掐了钏儿的胳膊,“蠢货!你倒替她说话!她不就是能生吗?有什么了不起,只要贝勒爷过来,难道我的肚子还能空着!”
成了贝勒爷的女人,对李格格自然不能不认识。她和伊氏都是德妃娘娘赐下的人,比之伊氏,她更得宠些,对于同样得宠的李格格,自然存了一较高下的心思。
在宋氏看来,李格格不就是仗着自己肚子有出息吗?好像谁还不会生似的!
出于某种心思,静言故意夸大了自己的孕期反应,宜修不得不免了她的请安,直至坐满了五个月的胎,静言才出了院子去正院请安。
这坐胎一坐就是小半年。所以静言也是第一次见到宋氏和伊氏,二人的身段儿都是那种看着好生养的,伊氏的容貌看着眉清目秀,而宋氏要更美些。
宋氏闺名芳菲,生的面薄腰纤,唇红齿白,一身粉嫩的杜鹃花纹样旗袍都掩盖不了傲人的身材。
在静言打量宋芳菲的时候,宋芳菲也将目光投向了她。静言怀着身孕实在算不上好看,宋芳菲先是生了不屑,继而又生了不忿——这样的女人,贝勒爷若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如何过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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