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四爷过来用膳,静言挺着个大肚子殷勤地为他布菜。四爷无奈地拉了她的手,让她坐下,“你大着个肚子不方便,这事儿让下人来做就好。”
静言柔柔一笑,“今儿个送走额娘的时候,爷送了好些礼给妾身做脸,阿玛能力有限,还多亏了爷提拔,妾身感激不尽。”
四爷神色柔和,缓声道:“你替我生儿育女,这点子事情不值一提。”目光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爷就等你给也生一个儿子。”
静言娇嗔道:“万一是个女儿,爷就不喜欢了?”
“喜欢,当然也喜欢。”四爷失笑,“前头的大阿哥和二阿哥都没留住,实在是……”他没再说下去,扬起了笑向萱盈,“萱盈,你是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萱盈露出“无齿”的笑容,“弟弟!”
四爷抚掌而笑,“哈哈!你瞧,连萱盈都说是个弟弟!”
萱盈也跟着笑,颤颤巍巍地用汤匙舀了一块鸡蛋羹,“阿玛!”可是她人小,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还是四爷眼疾手快地将小碗接过去。
许是觉得好玩,萱盈又是“咯咯”地笑个不停,静言和四爷无奈地对视一眼,静言笑道:“爷,萱盈的孝心您就笑纳了吧。”
静言发动的日子越发近了,太医说脉象强健有力,应该是个男胎,四爷便每日不落地询问。
发动的时候,静言正在用一碗酸笋鸡皮汤,孕妇饿得快,每天小厨房的灶台上都会温着食物,防止主子什么时候饿了。
孩子都生了好几个,静言的经验足的很,可以分辨出到底是正常的阵痛,还是即将分娩的痛。
静言肃着一张脸,“我要生了,去请接生姥姥来。”
翠屏下意识地应了是,随即反应过来,“主儿要生了?!”
静言淡定地点点头,喝了一口汤,方慢悠悠道:“参汤、热水统统都准备好,先扶我起来走走。”
翠屏被她淡然的神色弄得一愣一愣的,扶了她起来后,才慌忙吩咐翠果,让她赶紧去叫接生姥姥过来,翠枝去盯着小厨房烧水,翠翘守在小格格身边不许离开。
“产房不干净,小孩子眼神澄净,让翠翘和云娘都守在小格格身边,别叫旁人钻了空子!叫小厨房多烧些热水,炖上燕窝雪蛤,熬上参汤,一会儿主儿要用的。”
翠屏是屋里的大丫鬟,一向得脸,此时听她娓娓道来,条理清晰,一时间众人都好似找到了主心骨,井井有条起来。
静言疼得嘴里直吸气,“福晋这个时候都在礼佛,晚些时候再去告知福晋……”话音一落,肚子又是一阵抽痛。
翠屏胡乱地点着头,指着一个小宫女就问:“接生姥姥怎么还不来?要三催四请,八抬大轿吗?!”
接生姥姥来了,摸了摸她的肚子,拿袖子擦着汗,“真是要生了,主儿先收着点儿力气。”
静言口中咬着软布,努力平缓呼吸,随着接生姥姥的话,一点一点地用力。
“哇哇哇!”
“生了生了!”接生姥姥利落地拿起泡在热水中的银剪剪掉脐带,拿早就准备好的小被子将刚出生的婴儿包了起来,口中贺喜道:“恭喜主儿喜得贵子!”
等到四爷下朝回来,早有人等着报喜:“恭喜贝勒爷喜得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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