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萱盈和弘时那里离不得人,翠翘便一直伺候着两位小主子,静言便另外提了翠枝近前伺候,她端了一杯香薷饮,恭声道:“主儿请用。”见静言面带微笑,便大着胆子奉承道,“两个小主子真是友爱和睦,一看就知道是亲姐弟。”
静言笑而不语,大约饮了半盏,方才问道:“伊格格怀着身孕,近来如何了?”
翠枝回道:“伊格格的肚子也快有三个月了,一直孕吐得厉害,人也不大精神,素日里大多都是待着屋子里,不轻易走动。”
静言随手拈了一瓣儿秋海棠花瓣,手指轻轻一捻,心里细细思量:伊缦云这一胎算是怀在了好时候,福晋不会容忍静言一枝独秀,所以她不会对伊缦云肚子里的孩子动手。对于福晋来说,最好这一胎是个小阿哥,底下人坐不稳,她这个福晋之位才会坐的稳。
静言也不会,甚至还要远远避开点,不然万一伊缦云小产,癞到她头上怎么办?毕竟静言有这个动机不是吗?
伊缦云这一胎是个小阿哥也不要紧,当初静言生下弘时,心中也不是不担忧福晋会将孩子抱养在正院,好在福晋对于大阿哥弘晖的嫡子之位极为看重,以至于有些左性,不肯让人占了弘晖的嫡子地位,这才让静言免收了一番分离之苦。所以,这次她应该也不会抚养伊缦云的孩子。
手指上已经沾染了花瓣的汁水,静言随手扯了帕子擦了擦,“伊格格如今可是金贵得很,让底下人都紧着皮,别凑上去做了冤枉鬼!”
也不知是怎的,伊缦云这一胎过了头三月仍旧不稳当,更是隐隐有见红的迹象,到了六个月,身姿纤细的伊缦云挺着一个大肚子吃力地给福晋请安,她面庞圆润了许多,但不是补的好,而是浮肿。
宜修看得眼皮子直跳,索性也一并免了请安。
静言不免奇怪,古代女子身体纤弱些是有的,可是伊缦云既然能被送进贝勒府做格格,不说好生养,身体上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怎么反应这么严重?
伊缦云身后垫着三四个枕头,皱着眉头将一碗热气腾腾的安胎药一饮而尽,为了怕药效有损,连蜜饯都不用。不远处的小火炉里焚着艾草,不大的屋子里满是烟气。
伊缦云扶着胸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急切地问道:“大夫,我的胎像如何?肚子里的孩子可好?”
大夫斟酌着回道:“格格之前有些见红的迹象,这对于孕妇来说倒也常见,如今月份渐渐大了,格格切记不可心浮气躁,不可忧思过度啊。”
伊缦云皱着眉头,“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我心里……大夫,实在不成,您再给我开一副重一点的安胎药,苦一点不要紧。”
大夫无奈,是药三分毒,哪能当饭吃啊。这位格格的脉象也是古怪,哪来的这么多的愁思,以至于郁结于心啊?
大夫前脚刚走,后脚宋芳菲就来了,闻着屋子里的药味儿,宋芳菲举起帕子嫌恶地挥了挥,对着伊缦云,又换上了亲切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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