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的病本来就是用药拖着才不好,她虽对皇上有意,却没有选择早早病愈,怕太露痕迹惹人疑心。也是故意吊着皇帝的胃口,不愿予取予求。而后宫争宠,时间最是宝贵。若是被别人在这时间里捷足先登,那就悔之晚矣了。所以与温实初定下一月之期。
不提甄嬛在这一月中如何讨得皇帝的心,先前陵容感念欣常在的心性,特意指点她几句,欣常在病好之后便到慈宁宫给太后谢恩。
太后也颇为怜惜欣常在受的无妄之灾,言语倒也宽和。欣常在为人爽利,快人快语常常能让太后开怀,陵容安静,一时间倒显得欣常在更得太后欢心。陵容也不嫉妒,只安安心心地伺候太后汤药。
一来二去的,连竹息姑姑也觉得陵容心性良善,见她不住的夸奖,太后调侃道:“你这老货!这么轻易就被人给笼络去了?”
竹息姑姑含笑道:“太后耳聪目明,怎会不知谨常在是特意提点欣常在来慈宁宫给太后谢恩?谨常在不骄不躁,很是稳重。”
“是啊。”太后叹息一声,“哀家听说皇帝这几日多半都是去莞贵人那里。”
竹息姑姑道:“莞贵人的样貌,皇上自然多喜欢几分。”
太后道:“宫里百花齐放才好。”
有了太后的几句好话,欣常在硬是将流连在碎玉轩的皇帝留了几日。新欢难忘,旧爱也让人心仪。欣常在从前也得宠过,不过是因为被华妃打压,后头又有新人入宫,也就成了昨日黄花。如今有机会送到眼前,转眼就成了欣贵人。
陵容到储秀宫贺喜:“恭喜欣贵人!”
欣贵人眉眼都是飞扬的喜意,拉了陵容的手坐下,“什么欣贵人的,妹妹不嫌弃唤我一声姐姐就好。”
陵容特意提点欣贵人,自然不是因为善心发作。除了她无意争宠,欣贵人是个可交之辈以外,陵容也不想让太后和皇后认为她与甄嬛走的太近,而是她和后宫众人相处的都好。
为此,陵容还拉了欣贵人同甄嬛、沈眉庄几人聚了聚,连富察贵人也没拉下。
之后甄嬛侍寝,又是赐御汤泉,又是椒房恩宠,一连七日的宠幸,其余人眼红不说,便是沈眉庄也有了几分醋意。不过她心性坦然,哪怕面对华妃蓄意挑拨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也没变。
陵容见甄嬛对着皇帝那张脸都是一副娇羞的模样,而且是发自内心,并非装模作样,心中实在佩服。至少她做不出来对皇帝演出情深几许。
另一头,华妃深觉二人是心腹大患,指使周宁海将沈眉庄推入千鲤池。
次日一早,陵容急忙赶去咸福宫,沈眉庄已经醒了过来,面色苍白无血,衬着紫红的米珠帐帘和锦被,反而有种奇异的青白,越发显得沈眉庄如一片枯叶僵在满床锦绣间,了无生气。
见房中只余了她们三人,陵容方才开口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眉庄双手用力攥住被角,极力忍泪道:“嬛儿,陵容,有人,有人要我的性命!”
甄嬛早有所料,问道:“姐姐,你可看清是谁了么?”
她一怔,摇了摇头,“他从背后推我入水,我看不清。只知道他力气极大,一定不是太监,就是侍卫。”
陵容蹙了眉头,缓缓道:“姐姐甚少得罪人,与你最不睦的就只有翊坤宫那位了。”
沈眉庄的手轻轻一抖,“千鲤池离她的翊坤宫如此之近,她要对付我,也总该要避嫌才是?!”
甄嬛轻哼一声,“避嫌?我看她是一点儿也不想避嫌。夜半浓妆而来,在你宫里耍了通威风,差点发落了采月和小施,还把皇上请到她宫里去了。你前脚才出翊坤宫,不出百步就溺进了千鲤池。放眼如今宫中,谁敢这样放肆在她地界上撒野。唯有一个人才敢——就是她自己!”
陵容亦道:“兵行险招,旁人也不会真疑心她会自己引火上身。原来只觉得华妃毒辣,果然,能和皇后斗个不分上下,哪里会是什么浅薄之人?”
沈眉庄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才怔怔落下泪来,慢慢道:“她见嬛儿你得宠,又怕咱们羽翼渐丰,不能控制。就先除掉一个,好让我们势单力孤,无法与她抗衡。”
甄嬛愧疚地握住沈眉庄的手,“对不起姐姐,都是我连累了你。”
沈眉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直要闭过气去,半晌才道:“不关你的事。早在我得宠的时候,她已视我如骨在喉,不过碍着皇上宠爱,我又处处对她忍让避忌,这才没有立刻下手。”
陵容宽慰了几句,道:“那么眼下姐姐预备跟皇上怎么说?”
沈眉庄淡淡道:“还能怎么说?无凭无据,她又是皇上多年所爱。我会对皇上说,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
甄嬛点点头,“惟今之计,只有如此。”
沈眉庄目光森冷可怖,恨恨道:“我如今奈何不了她,未必今生今世都奈何不了她。既然留了我这条命不死,咱们就慢慢的算这笔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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