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姝一边在抓紧调查着凶手的犯罪证据,一边赴了许瑜洲的约。
这次许瑜洲选择喝酒的地方不在醉云居,而是在一家普通的酒馆,他说这是他自己开的。
酒馆不大,干净整洁,朴素无华,木桌上只摆了三四壶酒。
宴姝到的时候,酒馆里的生意居然还不错,大多都是去醉云居的商贾人。
许瑜洲已经给宴姝倒了碗酒,酒水清亮,带着陈酿许久的韵味。
感觉还只是闻闻就醉了。
这次的许瑜洲和之前的感觉不一样,他眼底没有笑意,只是一碗接一碗地喝着酒,看到宴姝来了“嗯”了一声。
从开头的那句“来了,随意就好”,许瑜洲就不再开口说了。
宴姝拿起碗里的酒再看许瑜洲时,他的双颊微红,眼神有点迷离,扑在桌上,还直直地拉着宴姝的手,一直说着:“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坏的人?”
宴姝想了想,回他“不算。”
“以前我也想当个好人……后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快听不见了。
宴姝侧耳过去,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问他“后来呢?”他的气息是热的,喷在她的耳朵上,有些痒。宴姝觉得他大概已经睡了,就准备撤耳回去,谁知他一微侧身,柔软的唇轻轻擦过宴姝的耳朵。
宴姝一下子就炸了,耳朵里嗡嗡的,仿佛有好多蚊子在作响。
连他那句“后来就不想了”都没听得清。
宴姝脸上燥热,又觉得他醉得太过快,疑惑酒是否真的那么容易醉人,将桌上的那碗酒干了个干净。
才刚喝完就觉得眼前晕炫炫的,好像有好几个许瑜洲,他朝着她走来,还摸了摸她的头。
该死!这触感真的真实!
宴姝感觉她整个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被人轻轻抱起了,还落了一句轻柔的那句“傻瓜。”
声音掉到了温柔的风里,醉了一夜的梦。
宴姝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的午时,起时天已经亮得透透的,光从窗纱透过来,照亮了宴姝的所有视野。
宴姝迷迷糊糊得醒来,第一反应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灰白道士服,摸了摸藏在内衣襟处的黄符和袖口的照妖镜。
哦,一切还在!
等等,我为什么在这?我昨天不是喝醉了,然后……然后?
许瑜洲呢?
他不见了!!!
宴姝心中默念起追踪符的咒语,袖中飞出一道黄色符就这样定定地悬浮在了空中。宴姝拿出手里握得紧紧的两三根头发,这是她昨晚隐约感觉被抱时揪住了什么。
这是许瑜洲的头发。
黑色细长的。
黄色符绕着黑丝自顾自地转了几圈,似乎在辨别他的气息,最后便顺着窗户的一角飞了出去,不见了踪影。
追踪符追踪是需要被追踪者身上的任何一件物品,使出法术才可以追踪。
宴姝出了酒馆,心中默默感应着追踪符的位置,一边跑着,一边心里突然有些不安。
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是感觉一切似乎快要结束了。
宴姝这几天跟踪欢儿调查到了这一切的来龙去脉,就是林婉儿杀了玉泉镇的少女,将她们通通都被藏在了醉云居地下密道的最深处,全部的尸体都没了脸皮,仅剩残肢被浸在了大缸里。
宴姝第一次看到如次的场景险些要呕吐出来,深红色的血流得四处皆是,地板上是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又重新被染上了深红色。
她看见在堆积如山的尸体旁边有了很多瓶瓶罐罐,罐子里装着的是透明的液体,宴姝打开闻了闻才发现是带着少女的幽幽体香。
是的!少女被凝炼成了几滴的香水!
宴姝第一次觉得如此的愤慨,可是心里却突然咯噔了一下,因为她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不敢去证实的猜想——替林婉儿炼香的就是许瑜洲!
她不敢相信,甚至在这个念头出现的一开始就想将它掐灭在其中。
卖早餐的老板说昨夜全镇的红灯笼中有一盏灯暗了,说明又有一名少女遇害了!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这么努力还是没能阻止少女遇害?
许瑜洲!是他做的吗!他骗了我!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宴姝看着追踪符直直地往醉云居的方向飞去,她却慢慢地,慢慢地停下了脚步,最终没有再靠近醉云居一步。
她突然朝着反方向跑,一直跑,直到到了她心里所想的那个地方!
终于到了让一切都结束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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