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说说我的发现吧。”
“我在我和潇潇的房间里发现了这封信,信是写给一名为艾琳娜的人,信纸是粉色的,看起来有些久了。我猜艾琳娜应该是位女性,而且是位少女。房间内有女性的梳妆用的东西,房间的摆设也是充满着少女的气息,有比较多小装饰品,楼梯阶处也有两幅少女的图像,我猜画中的少女可能是艾琳娜。”
江语借着火光继续读着这封写给艾琳娜的信,信上写着:
亲爱的艾琳娜:
从第一次见你,我便被你的眼睛深深吸引住了,你的眼睛是那么的动人。当你在注视着我的时候,仿佛是它在说话。
原谅我这么冒昧的打扰你,我是如此地期望你能答应我的邀请,成为我的舞伴。
真希望如此可爱美丽的你能答应我的请求,至此我将为你献上诚挚的心。
你的
肯特·博格
“……至此我将为你献上我的心……哦,艾琳娜,你看就连先生也为你着迷……”艾玛站在艾琳娜的床前,手里还拿着那封粉色的信,眼里带着满满打趣的笑意。
“快给我,艾玛,别念了。”艾琳娜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跳着要拿艾玛手中的信。窗外的晨光淡淡地洒在艾琳娜的漂亮的金黄色长发上,湛蓝色的眼睛里似乎在说着话。
“不,我就不……先生还夸你眼睛动人呢……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了,先生可从没夸我什么呢……”艾玛躲着艾琳娜的袭击,指着信中的某句,又是替艾琳娜开心,又是对先生夸赞艾琳娜的话有些羡慕。
“艾玛……我真生气了,快给我。”艾琳娜试图要摆出一幅生气的样子,可嘴角还是仍不住微微上扬,眼里闪着星星。
“好嘛,好嘛……不过艾琳娜……如果我是先生,也会忍不住为你着迷……那这次舞会你是不是……”艾玛笑着将信还给了艾琳娜,绕着艾琳娜转了一圈,目光打量着,试探着艾琳娜的态度。
“艾玛。”艾琳娜感觉脸有点发烫,一想到肯特先生,心就加快了,也不知是害羞,还是什么,艾琳娜立刻止住了艾玛的任何问话。
…………
江语读完这封信时,想着这么看好像只是一封普通的信,或许是身为主人的肯特邀请了少女艾琳娜做他的舞伴。
“看起来大概是这里的主人邀请了少女当舞伴,好像没有更多的线索了。”
“你们呢?”
正对面沙发的于晨拿出了日记本,日记本看起来很旧,粗粗地一翻,每页都写得不多,甚至后面几页还缺失了,是被人为撕下来的痕迹。
“我和林拓在我们房间发现的日记本,很显然日记本有残缺,可能有什么很重要的秘密被毁掉了,目前我们没有找到被撕掉的两页。”于晨重新翻开了日记本第一页。
1931年12月13日晴
她从遥远的雪地边朝我走来,我第一次看见如此漂亮的眼睛。
1931年12月15日阴
她叫艾琳娜。
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1931年2月26日小雨
我为她画了幅画,只是我怎么画也画不好她的眼睛。
如果画上的眼睛……就像她一样真就好了。
1931年4月3日晴转多云
她也喜欢郁金香。
我重新为她画了一幅图,相信这次她会喜欢的。
真想把她的眼睛收藏起来。
1931年4月17日晴无风
她的眼睛在注视我时,就像只在看着我一个人。
如果眼睛能够永永远远……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了。
1931年4月30日雨
真好。
她的眼睛只能看我一个人了。
…………
后面的日记就被撕毁了。
江语听得有些奇怪,甚至惊悚,因为日记本的每一页都提到了少女的眼睛。江语想起为什么在读信时有一种违和感,因为整封信中写信的人写到为她着迷时,只提到了她的眼睛……
“写日记的这个人与写信的肯特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林拓冷不丁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有可能,信中也有提到眼睛之类的话。”于晨略微思索,垂眸,再次翻起了日记本。
“难道说肯特拿走了少女的眼睛?……”雷梧说着,脸色变得难看。
潇潇脸色有些苍白,打断了雷梧的话:“现在……就还是猜测,别自己人吓自己人,好不好?”
雷莹难得地接下了一句,说:“对啊,哥,别自己吓自己。”
江语沉默在一片寂静之中,心里却暗暗在想着其中古怪的一点:
只是有一点他们没有提及,如果这是肯特的日记本,为什么它会在最左边的房间里?
最左边的房间应该是管家或者是客人居住的地方。既然是主人,那么睡的应该是主卧才对,也就是说是雷莹选择的那间。
那么或许有两种可能,一种日记本确实是肯特的,但它被人偷了;另一种日记本不是肯特的,而是暗中默默喜欢艾琳娜的人,并且擅长画画。有可能是主人聘请的画师,单从阶梯上的几幅图就有可能出自他之手。
不管日记的主人是谁,最能够看出来的一点就是日记的主人有可能最后取走了少女的眼睛。
阶梯口的第二幅图,画的是少女抬头望上看,少女看的方向就是我和潇潇的房间,她在看什么呢?既然画家画出了这幅图,就说明画家是能出入少女的房间,除了关系特别亲密之外,更大的可能是这个人有少女的房间的钥匙,能自由出入她的房间最有可能的就是这座古堡的主人。
江语正沉思着,就注意到似乎有目光在黑暗之中遥遥地看着她,她略微抬眼,就落进了于晨漂亮的乌眸里,他的睫毛很长,下方投下一点阴影。
他在看着她,可她看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他感到她投来的目光后,微微地一挑眉,移开了视线。
雨已经停了很久,夜色越来越浓,一轮月透过上方狭窄的窗子落下一片影子,清楚临摹出窗子的形状。月色浓郁如花团锦簇,可在寂静的黑暗之中却显得阴森可怖。
雷梧提议:“要来点酒吗?喝点壮个胆,睡个好觉。”
林拓倒是第一个赞同了雷梧的提议,起身去顺手去拿了那瓶放在桌上的红葡萄酒,去柜子找了好几个玻璃杯,拉开了江语之前塞到一半的软木塞,给自己先倒了四分之一。
雷梧随后便接过葡萄酒,倒了三分之一的分量,雷莹和潇潇也倒了一点,江语拒绝了,于晨也没有动,只说自己身体不适合饮酒。
这让林拓打趣道:“你这……真没有男子汉的气概!”
于晨倒是也没有在意,拿过江语的信又重新翻看。
众人喝得醉熏熏的,纷纷说起了胡话,雷莹抱着雷梧的手投诉着过去捉弄她的事某某之类的,潇潇微红着脸,眼半睁又闭上了,安静地靠在江语旁边的沙发上。而于晨正将不断乱动的林拓扶上楼,楼梯上的烛火微微跳动着,光不怎么亮。
在于晨扶林拓上楼梯时,林拓像踩到了什么,脚底一滑,有什么东西掉了出去。于晨往回看,一片漆黑也看不出有什么。
等到江语护送雷莹和雷梧上楼时,雷梧坚持自己没有醉,走起来倒是挺自然的。
“雷梧,不是那边,是这边走。”江语拉着他,让他往正确的方向走。
呼,果然高估了他的酒量。
江语好不容易将兄妹两人护送回房,正思索着她和潇潇就不能回房睡,还是得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脚上像是踩到了什么,黑暗之中,江语自然地就在地上摸索了一下,好像是……好像是画和几块凸起的画框的纹理……这个花纹她好像在那里摸过……
江语拿起了画,走到了火炉旁,在火光的明晃晃照耀之下,第一幅还是之前她看见的那个高贵的男人,而当她翻开了第二幅画,她看见了那幅画满了无数双眼睛,旁边的眼睛都是灰色的,仿佛正透过什么在窥探着,在所有眼睛的正中间正是那双湛蓝色的眼睛……
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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