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佑抱着杨欣柔在樱花树下呆坐了一整晚,半夜的时候余有良把大夫生请硬拽带来了,大夫看了看伤口,摸了摸已经发凉的手脉,摇摇头,骂骂咧咧的就走了,本来就是夜深不想出诊,被余有良硬拽着来,大夫就很烦闷,来了看见是已经凉了的尸体,怎么救?华佗再世也救不了!
赵君佑一夜没有合眼,他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杨欣柔,怕风吹着了她,他这一夜崩溃,忏悔,平静,哭泣,天亮了,他再也哭不出来了,呆得像块雕像,坐哪一动不动。
良久,他指尖颤颤的摸了摸杨欣柔平坦的小腹,就在昨天,他还在听着她肚子里的动静,他们的孩子,也没了。
他拿起杨欣柔的手放在他的脸上,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他喃喃道:“欣柔,你疼不疼啊?”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她的眉,轻触着她的鼻尖,他认认真真的看着怀里的人,挤出苦涩的一笑道:“小姐,你真够不讲义气的,我追了你那么久,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一边说一边泪珠从鼻尖滴落。
余有良站在旁边,痛心道:“君佑,小姐已经走了,我们让她们入土为安了吧”。说着看了一眼杨府,昨晚他把杨府的死人都抱到一边,用草席盖着,彼时热闹的杨府现在成了一座空房,就在昨天还活生生的一家人,现在躺成了一排,余有良转头不敢去看,每看一眼心里就痛得不行。
闻言,赵君佑缓缓抬头,怔了怔,一夜之间,赵君佑憔悴了太多,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红肿着眼睛,脸色苍白,这一夜,仿佛老了十岁,昨天还是翩翩少年,今天就憔悴得像要风烛残年。
他木讷开口道:“好!”
余有良就准备上街置办些丧事用品,赵君佑叫住了他说道:“不用给小姐买寿服了,她不喜欢,还是给她穿她的衣服,漂漂亮亮的走吧!”。
余有良点点头,“嗯”了一声就出去了。
下午,杨府院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七口棺木,分别是杨老爷,大夫人少夫人,樱樱,杨欣柔和那两个保镖,没有见到秋富国,不知道是逃跑了还是已经遭了毒手。
余有良抬走最后一盆血水,所有人的尸体都已经清理干净,穿上了寿服,唯独杨欣柔,穿上了赵君佑与她初见时那一袭樱花长裙,双手叠放在身上,长发一丝不苟的压于身下,双眸紧闭,像是睡着了一般。
赵君佑俯身棺前,依依不舍的再一次把她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手没有一丝温度。
他眼睛盯着杨欣柔,对余有良说道:“你去找几个道长来给他们做法事吧,把我之前攒的钱拿去,请几个道行深点的,那钱原本是攒来和她成亲的,现在就也用她身上吧!”。余有良叹息一声,接过了赵君佑的钱袋子。
看着袋子上那栩栩如生的两个鸳鸯,余有良心里也泛起一阵酸楚,那是杨欣柔亲自绣上去的。唉,成了阴阳相隔的缘尽鸳鸯!
余有良奔波了一天才带着几个道士赶了回来。杨府里里外外挂起了白灯笼,扬起了白绫,赵君佑和余有良跪在下面,披麻戴孝,送他们最后一程。
法事快结束了,赵君佑给各道士端茶时,为首的道长叫住了他,皱眉良久说道:“公子,这杨家小姐恐怕是不能投胎转世了?”。
赵君佑恐慌道:“道长?这是…?”
道长说道:“这杨小姐三魂七魄已经零零散散,做法事也招不回来了,她本为自杀,魂魄受损,而且,她本就无心再活,所以她的魂魄也不想再转世轮回了”
听罢,赵君佑扑通一声跪下求道:“道长,还有没有办法?求求你帮帮她吧!”
道长赶紧扶起了赵君佑,摸着山羊须思纣片刻,缓缓说道:“按理说这种情况是没办法了,不过,有个阴阳先生听说可以移魂换魄,只是这种事情向来没人愿意把自己魂魄给别人,所以只是听说,不知道胜算”。
赵君佑听见了希望,面露喜色,连连道谢。
法事过后,把杨家上下六口下葬,赵君佑和余有良就带着杨欣柔马不停蹄的赶着马车往道长说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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