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贵君挑眉,还是起身抖了抖衣袍上的灰,也不曾说什么告辞的话,施施然走进了林子,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第二日,风音忍着腿上的伤勉强正常着走去服侍墨淤的时候,那帝君瞧了她片刻,突然问:“云生说,你把那块虎符给了他?”
风音垂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了所有情绪:“是,属下自作主张。
“理由?”
“少君初掌朝堂,那虎符在他手里比在属下手里更有用.帝君,也更放心些。
"
“你倒是实诚,"墨渐皱了眉:“昨日宫门口又是怎么回事? ”
“吴峰将军带暗卫顾川回府虽是您亲批,流程上却不合规矩,属下擅自做主把人带回盾堂,请君上责罚。
墨渐看着低伏在地上的少女,恍然想,他平日里见她,似乎都是这样的姿态,谦卑恭谨至极,细细想来竟记不起她何时在自己面前站立过。
强按下心中的异样,他道:“回去把腿伤处理好,过几日随本君出去一趟。
”
风音应了一声,见他没有旁的吩咐,便悄悄退了下去。
风音腿伤尚未好全,墨渐便叫着她一路出去了,她本以为是要去赴若景之约,却不想墨渐直接奔着人间去了。
走在喧嚷的人间市集上,看着身前墨渐的背影,风音只觉恍若隔世。
她这也算是与父亲一起逛过集市了吧,她想,脸上便浮出几分开心的笑。
墨渐不经意回眸一扫,正瞧见她带着几分傻气的笑,心下一动。
他似乎许久未见过她除了讨好之外的笑了,即便每日都在笑,那笑容里也带着几分惊惧几分无措几分小心翼翼,今日这笑容,是因为与自己出来逛街?
风音并不知墨渐心中所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背影,似乎旁边的热闹都与她无关。
很多年之前,她便再不敢在集市上东张西望了。她从许久之前便望着那个背影,这么多年,却从未曾真正靠近过。
墨渐余光警着身后的小姑娘似乎走得久了些,步履中带出了些一病一拐,想起前些日子暗卫报来的她在宫门外为了一个暗卫向吴峰三刀六洞赔罪,想来如今伤尚未痉愈,不知怎么想的,便转身进了家茶楼。
跑堂的小二麻利地上前擦桌椅,带着迎客的热情的笑:“两位客官,来点什么? "
墨渐坐下,风音却并不敢坐,只站在他旁边,见墨渐没有发话,便对小二说:“一壶上好的龙井,再来两碟你们这最拿手的小菜。
小二奇怪地看了一眼这两个人,瞧面相倒像是父女,可这样穿着的人家,哪一户的小姐不是娇生惯养着,哪里舍得让她们多站一刻呢。
心里胡乱地想,面上却没显出来,只笑着哈腰:“好嘞,客官稍等。
小二颠颠地跑下去,墨渐侧头对风音说:“坐。
风音有些惊讶,瞧着墨渐似乎有些不耐烦的面色,急忙走到对面去坐了,却不敢坐实,只虚虚搭了个边,好像方便着墨渐一改主意便能马上再站起来似的。
墨渐却并未再理会她,磕着桌上的瓜子认认真真看起楼下说书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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