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震惊地看着那双白暂细长的手上那个占据了整个手面的“奴"字,几乎颤抖着抬手去触摸,双唇哆嗉着许久才说出话来:“姐姐,这这为什么?”
他认得这铁律奴籍的奴印,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姐姐身上?
风音面无表情地把手套戴回去:“为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是要你看清楚,我的身份是什么,你为了墨家一个奴做这些事情,并不值得。
狠心将呆滞的少年独自丢在宫中,风音转身离去。她知道云生回过神来定会去告知父亲,她要的就是父亲知晓这奴印的事。
以方便父亲在不久的将来亲手将她打落尘埃。
时日过得很快。
风音难得度过了数日清净又未受磋磨的时光,云生自那日之后便再未出现过,风音知他在躲着自己,也并没有主动去找他。
很快他们便无暇理会这些了,魔族在大将紫牙的率领下,强攻天界的防护阵。
墨瀚一身戎装跨坐在马上,风音隐在暗处默默看着他挥手传令,三军进发,催马跟上。
急行军不过数日,便到了边界处,安营扎寨之后,墨渐在帐中与几位将领商议下一步的行动,风音端茶送水地服侍了一番,抽空便退了出去。
天界的军营对面,是魔族的大军,两军之间,只隔了一片空旷的原野,她现在营门口都能瞧见对面人来人往的影子,几只“泥腿子”从那边的地底下偷偷潜进来,半路撞上了天界的大阵瞬间在地底化成泥水。
看了一会,她转身回营。
斑驳的日影透过她千疮百孔的帐子照进来,落在她手里雕刻了一多半的木块上。
赫然便是当日她送给云生的虎符形状。
魔族此次来势汹汹,墨渐亲自指挥了几次交锋皆无功而返,军中气氛一时有些低沉。
这时,风音突然请令,要率原前锋营前去偷袭魔族的草料场,墨渐沉思良久,终是允了她所请,风音领兵趁夜疾驰而去。
而第二日的战报让墨渐近乎震怒,他一把拍在桌案上,整张几案应声而裂。
他为何会突然信她为何要信她?
左营急报,暗主夜间以半块虎符相令,调左营二三队前往九固坡应敌。
九固坡,是魔族此番防守最为周密之地,更是他们的防护法阵阵眼,这两队人马过去,几乎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
而风音与那前锋营的一队人马,就此再无踪影。
他知晓她当年曾堕入魔道,这些年留她在身边亦是百般防范,只怕她与魔族尚有牵扯,若景告诉了他当年的一些事情后,他并非没有替她开脱,她大概只是行功行差了才会走火入魔
可如今,这两队人马血淋淋地人命摆在他面前,当年他亲眼所见的那个少女从滔天的血与火中走出来,满手沾染着整个三州人的鲜血
他为何会信她会因几分父女之情便改邪归正?又为何觉得这些年这般对待她会毫无怨恨?
这么多年过去,最幼稚的,却原来竟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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